第10章 第10节不许杀人
“别看他从小吃军粮长大，”拉姆说话简直和唱歌一样，“论起亲密关系，我敢说第二……”
没人敢说第一对吧！李响秒懂了。他感觉对这个极度自信的王子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他自认为跟亚历山大的亲爸爸一样。不是吗？
“表演要开始了。”拉姆王子嘟囔了一声，把李响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了监视器上。
监视屏图像像素值极高，把亚历山大的脸映得清清楚楚。他此时正站在小教堂的大门口，刚把一拨人从身前推开。而跟他站在一起的，不过只有五六个人，其中一名已经现出了狼头。
李响注意到他推开的动作夹带着蓝色的弧光，而那些被推开的人则跟潮水一样地再一次涌动过来。“这次用的是电击模式啊？那个是电刀吗？原来如此。”拉姆王子小声说着，这跟李响心中想的一样。
“简直跟丧尸电影一样。”他想。不过这些丧尸可跟末日电影不一样，不是那种摇摇晃晃的缓慢移动，而是如同灌了鸡血般涌往小教堂门口。
“哎呀呀，那些混血和半血的都废了吗？”拉姆王子的声音钻进李响耳中，“这个抑制剂不错，记得等下在现场取样，老冯。我想要研究下这玩意儿的配方。”
老冯应了一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这个电弧怎么越来越弱了？”拉姆又在嘀咕了，“等到没电了，就没有防护套了吧。那么是要见血了咯？嗯……不会不会，婚礼上见血不吉利，班纳师傅会不高兴的。”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转问老冯。“报警了吗？”
“联系了最近的警局，他们大概五分钟以后到。”
“要是再晚点就好了……我想看看亚历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拉姆一挑眉毛，转而对李响说：“今天亚历很克制嘛，是不是看起来稍微有点无趣”
“能不流血最好。”李响简短地应道。
呵，人类！拉姆也短不了内心的吐槽。
“你不想看看亚历战斗的英姿吗？他穿这身衣服要是操起刀来，可是华丽极了。”
屏幕上的失控人群已经快涌入教堂大门了，亚历山大挥舞着的电刃弧光也越来越弱。李响觉得以这种方式，电弧所搭起的防线坚持不了五分钟。
事实上，身处现场一线的亚历山大也清楚这个状况。他卡在门边，奋力挥动着电刃，但是被抑制剂刺激到失控的人类在被电击打开后，又会没记性般地拥挤过来。
如果是个位数的人倒也罢了，只因新婚夫妻双方人缘太好了，所以此时丧尸化的人类绝不下于百人。至于那些原本可以帮忙的半血和混血们，多数已经丧失了抵抗力，只能身体酸软地龟缩在门内的礼堂里。
而且，班纳师傅说了，不许流血。这给战斗力仍旧在线的亚历山大和纯血们出了个难题。
窜到天空中额烟花仍旧不知疲倦的绽放着，越来越多的火花铺陈在天空中，把夜空涂抹得象染缸爆炸了一般。
“这样下去不行啊，会被这帮疯子撕成碎片的。”一名年轻的黑狼对班纳师傅吼叫道：“老爷子，你不会是疯了吧！”
“坚持！不许伤人！”班纳师傅的嗓门比年轻人还高：“如果有人死在这里，那才叫麻烦呢！亚历山大！你听好，不许杀人！”
“电弧刀快失效了，老头！”
“总之，不许杀人！”
虽然班纳师傅固执到无理，但亚历山大心知他是对的。
在这群人里，有新郎的亲友，基地的同事，还有不知道有什么关联的家伙。如果真的不得已杀人见血的话，可是后患无穷的事情。况且，不得滥杀人类，这也是女皇的指令。
看来，如果警察赶不及的话，是没有办法了；或者，就算警察来了，又能怎么干净利索的解决呢？亚历山大挥舞着手上电弧渐弱的武器，心里起了个念头。
“那么，”他大声对即将陷入人堆的班纳师傅喊道：“那么，让他们暂时住院总可以了吧！”
“什么！”老头子也在奋力挣扎，有几个认识的人已经把牙齿往他身上啃了。“臭小子你要干什么！”
“堵上耳朵！”
班纳师傅在噪杂混乱的人声中隐约听到亚历山大的喊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阵刺痛瞬间击穿了他的鼓膜。实际上，他大概听到了第一声啸叫，就昏过去了。
和他同时昏倒的，还有礼堂内外所有的生物。
李响就算身在监控室内，双耳还是收到了冲击，他几乎以为脑髓被扔进了麻辣火锅里，正被咕嘟咕嘟红油炙烫、挤压着。所以，拉姆后来所说的那几句，他全然没有听到。
“原来是这个法子啊！真没劲。”拉姆王子把塞耳的手指放开，也不管李响听没听见。“居然用声音攻击，真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
就这样，一场婚礼变成了一场大型袭击现场。除了拉姆王子和亚历山大，所有与会者都去帝都综合医院进行了耳膜修复手术。然而，即便事件涉及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丝一毫情报被泄露到媒体上去。
几天之后，李响出院回家，亚历山大特别请了天假陪他。在吃完午餐后，他坐在餐桌旁看着李响削水果。
“苹果还是梨？整个儿啃还是切片吃？要不要来点葡萄？”李响还带着助听康复设备，但已经不影响走路和一般行动了。
亚历山大从果盘里拿了片梨慢慢嘬着，而李响则继续对付那个大苹果。
“你不想问点儿什么吗？”先开口的是亚历山大。
“什么问什么？”李响没有抬头，继续削他的苹果皮，“如果你不想说，我是不会问的。”
亚历山大点点头，又拿起另一片梨。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我用了声波攻击。”
“哦。”
“哦？一声哦就完事儿了？”
“否则呢？”李响起身把冰好的葡萄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两人中间。
亚历山大啧了声，把右腿搭到了左腿上。
“我用的不是武器……”
“是吗？”李响剥了个葡萄，示意亚历山大用嘴来接。于是血族上校自然而然的把脖子伸了过来。
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你明白了吗？”最先打破的还是亚历山大。
“我明白了。”李响开始啃苹果。
“所以，你知道了吗？我虽然长得象人……”
李响用眼神制止了亚历山大的话头，他慢条斯理地消灭了苹果，用餐巾纸擦了擦手。
“亚历，你在我心里就是个正常人……所以，你报告都补完了吗？”
亚历山大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李响，在干净利索地又干掉一颗葡萄后，擦了擦手，顺手抄起身边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