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男人善变
慕容玄暻一个翩翩佳公子,哪里会做饭?一通折腾下来,厨房都被要烧了大半。mchuangshige面对窦长卿的探究神情,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因为是新的环境,不太趁手,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经过前几次的洗礼,花奚已经习惯了这种信手拈来却漏洞百出的瞎话,只冷哼着,瞥了一眼过去,没开口再说什么。
反倒是墨倾不愿意了,说他厨艺不行还找借口,烧了厨房是不行的。预备三个月不给他发工钱,并且还要他把刚才那包松子还回来,以示让她饥肠辘辘等待多时的惩处。
慕容玄暻无语,气噎得想发笑。眼下境况完全超乎意料,跟他当初的预想的毫不搭嘎。他本意只是想来同住一下,顺便联络感情的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厨子?她说的倒是正经,那工钱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烧厨房就会有工钱领?他完全怀疑,她就是借题发挥,想要他的松子罢了。
他忿忿的去取了松子,赌气的丢到她面前的桌案上。
墨倾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含笑将那油纸包揭开,将松子剥壳尝了一粒,果然滋味甚好。
晚饭还是要做的,几张嘴都等着的。慕容玄暻怒气瞅着她,指望她能开口替他说几句话,将厨子这个身份从他身上拿走。
结果始作俑者无动于衷。
他咬牙气道:“墨倾,你这样的性子,在我们那是没人要的。”
墨倾只轻笑,提醒他一句:“花姑娘也是要用晚膳的。”
花奚颔首。
“……”
说来还是窦长卿最厚道,一听要扣人三个月工钱,他便觉不妥当。只是方才听着慕容玄暻那句“没人要”的话甚是无礼,他便未开口替他说话。又瞧着墨倾毫不在意,便也罢了。他站出来道:“厨房烧了就烧了吧,还是能用的。且烧的不多,明日就能修缮好。不过一下子就扣他三个月的工钱,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
墨倾未答,只侧转头望了慕容一眼,让他自己说。
“三个月的工钱,不扣?”
“不扣有钱领吗?”
“没有。”
“那扣吧!”慕容玄暻讪讪道。
窦长卿自己虽不想让扣,但也作罢。既然他愿意扣,那就扣吧。毕竟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窦长卿委实厚道,为了不让慕容玄暻沦为义工,一般做饭的时候,他都会站在灶台边给些指导建议。
渐渐地,他出手的菜肴确实成了样子。虽口味欠佳,但也能果腹。
关于慕容玄暻的突然入住,花奚是正经问过墨倾的。
墨倾语焉不详,只是笑笑,说赶不走的,就先留着好了。
连日来,慕容玄暻都很忙,忙得都忘记来此做厨子的本意是何。忙着学做菜。窦长卿也很忙,忙着教做菜。
花奚作为旁观者,已是疑云四起。瞧着那二人越发的如影随形和谐共处,总觉得他们有些过于……亲密无间了。
她能确定,如果慕容玄暻一直能这般正常的生活,她是可以同他做朋友的。只要不纠缠她,他的性子其实还是不错的。只是这种正常的生活,怕是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墨倾也同她讲过,趁着他二人相安无事,她最好还是主动同书生交代一下前因后果的好。以免哪日真相大白,怕是不好收场。毕竟,情敌也是敌,且不知真挑明了,得闹成什么样子。
其实花奚不说,那二人也未必不晓得。
近半个月了,她对慕容玄暻都是敌不近她安然,敌近一步,她立时就要据他于千里之外的反应。相反的,她待窦长卿就同他是云泥之别。这个现象,自慕容玄暻第一天来的就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他一直忙着学做菜,给疏忽了。直至最近学有所成,闲下来了,才后知后觉。
一日,他抽空寻到窦长卿,问他一些关于花奚的事情。
窦长卿说话的时候,言语轻松,神情温柔,让他心里蓦的就拧了起来。最后他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跟花奚是什么关系?书生未答,只面上一红,他立时就懂了。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解决问题有门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半个月来,他将窦长卿的性子也摸得差不离了。挥起锄头,刨塌墙角,将花奚姑娘纳入自己怀抱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
其实窦长卿又岂能无所察觉?他也只是待人真诚,并非木讷呆怔。这些时日,慕容玄暻对花奚无事就开始献殷勤,他悉数看在眼里,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嘴上虽未明说,但行动上已经对他有所疏远了。
于是,两极反转的来了,他二人见面寡言,鲜少再有互动,之前的亲密无间全然不见踪影。
此番景象惹得墨倾观之唏嘘,原来男人也这般善变!
善变归善变,他二人之间虽冷淡了些,但好歹未生出什么大场面出来,算是相安无事。倒是花奚,近日也不知为何,一直懒懒的状态,神情倦怠,且脾气都变得暴躁起来。每日就跟裹足了火药的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一碰就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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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就有受害人慕容玄暻凑过来问询:“是不是该给她开点什么药吃吃?”
墨倾神色轻松,微微一笑,道:“不碍事,女子都有烦躁期。”
慕容玄暻却轻松不起来,她烦躁了,他有些受不住了。他已经尽量未去招惹她了,却反被她处处挑刺,例如,昨日的米饭她嫌太干,前日的白粥她嫌太白,总之怎么做都不落好。
这日大清早,花奚难得神清气爽,站在房门口伸了个懒腰。稍一撩眼,瞥见墨倾坐在院子里看书,石桌上正摊着两三张着了笔墨的纸张。
她霎时怪异起来:这姑娘平时不都是在早上才睡得最香么?
“唷,我说今天怎么没出太阳呢!”她仰头望天,过去坐她对面,乐呵呵打趣道。
墨倾抬起头,冲着她撩了一眼,微摇着头,别有深意道:“啧啧……”
“什么意思?”
她没理她,长指信手翻了一页书。
花奚历来性子急,又怕被吊着,忙追问道:“诶,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就说了一个‘啧’,哪来的字面?”
见她依旧心无旁骛,不搭理她,她素手一扬,将她手中的书册给扯走了。
她视线从书上,转落到她的脸上,又是“啧”了一声,“还没到二十岁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四十岁的脸。”
“你说什么?!”
花奚勃然大怒,声音不觉扬高数倍。
“出什么事了?”
窦长卿闻声从厨房钻出来,手里拎着个木铲子,衣袖挽到手肘,露出半截胳膊肘。
再看花奚,一瞬就换了张脸,冲着那处微微笑道:“没事,没事!”
墨倾心下唏嘘,不觉好笑,这姑娘变脸可真快!
待他又进了厨房,花奚才回的头。面上温柔小意全无,垮着个脸,没好气的瞠目瞪她。
她已将书册重新拿回手中,兀自观阅,对她的愤懑怒视毫无反应。
“喂,你给我说清楚!”
虽是见不得她这般神态自若云淡风轻将她置之不理,花奚还是刻意压了音调。一抬手,又将书册夺了过来。
见她百般纠缠不休,墨倾无奈,信手扯了张方子给她,让她好好补补。并且还道:看看现在的气色,还没年老就开始色衰了,将来还怎么嫁给书生?虽然书生为人真诚不算挑,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家老实。
花奚又怒又气又害羞,终究算了,不计较了。
末了墨倾不忘多问一句,“你特殊期,怎么独独对书生这样和气?”
她支支吾吾不开口。
她又随口道:“还好有人嗜睡,不然今日见了,又要伤身伤心了。”
所言不虚,前几日花奚对窦长卿和慕容玄暻厚此薄彼的明显,慕容玄暻身心受创,不缠花奚了开始来缠她。搬了两坛子酒水过来,扬言要同她不醉不休。人来时已是半醉,让他回去也不回,好说歹说都无用。
墨倾那会儿正忙着拣药,实在嫌他烦人,一脚将人踢飞了。
为此,慕容小公子卧床三日,哀嚎连连,少不得又说她在他们那没人要。
墨倾落得三日清闲,不同他计较。
花奚瞧着方子,也看不出个一二来。不过对于自身,她是清楚的。不过是这几日气血没那么足,夜间歇得也不太好,待过两日养养就回来了。
墨倾敛了神色,将她认真看了几眼,正经道:“你这是病,好像没药治。”
花奚听了,一溜烟跑了。总觉得她今日莫名其妙,怕不是她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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