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叫他窦郎
窦长卿的身体好的很快,几乎是药到病除。fanghuaxs
花奚询问他事情的经过,他却一丝一毫都忆不起来了。委实让人费解。
她也不追问,忆不起来那就算了,该知道的事情,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费尽心思,怕是也难知晓一二。
没想到在书生身上,她都能心态豁达这样心宽,委实让墨倾好一番暗自惊叹。
这日,阳光甚暖,花奚他二人去了集市。墨倾一人闲暇无事,就真的去帮万俟朔晒被子了。
她拿着条藤,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着被褥。暖阳当头,照得她额心沁汗,整个人有些懒懒的。
院门突然被推开,花奚一脸怒气的冲进来。一身火气,连带着空气都是躁动的。墨倾疑惑,还未开口,便见着窦长卿小跑着跟过来,冲着花姑娘的身影一个劲儿的道:“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呀……”
她不明所以,掩面打了个哈欠,也跟着过去了。
花奚怒不可遏,径直的进了屋子,结果走的急了,一抬头竟发现进错了屋。她本欲回身出去,却撞上随行而至的窦长卿。
只见他一脸焦急外加十二分的委屈,“花奚,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啊……”
花奚哪里肯听,一旋身便换了个方位,赌气不去看他。
窦长卿又挪了脚,跟着去了她的方位。此情此景,竟然颇有些似曾相识。
花奚又迈了几脚,末了还特意回身,指着他高声道:“你离我远点儿。对,就站那儿别动。”
窦长卿果然站在原地没动,“你快听我解释啊,那个女子我也不认识。她说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她一个陌生人突然冲出来信口雌黄,你怎么能信呢?你……”
不说陌生人还好,一提这个,她顿时更恼了,脑门的火焰噌得又往上蹿了一截。大街上陌生人这么多,怎么偏偏就找上他了?
眼见着他又要靠近,她怒极,回身就抓起旁边的一个花瓶朝他身侧扔了过去。
墨倾刚刚踏门立足,只觉脑门一阵疾风靠近,头也没抬,信手将花瓶拦了下来。她转过身,将花瓶安放在身后的架子上,信口道了句“很贵的”。
“……”
花奚都快气炸了,抬脚就冲出屋子,跑回自己的房间。
窦长卿也跟着去了。
“花奚,不是她说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花奚背着身指着身后的房门,喝道:“我不听,你出去。”
本以为他会近前来再解释一番,结果屋内突然静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声。
她回头,所见之景令她瞠目结舌。但见窦长卿正在宽衣解带,一件一件的将身上的衣服剥落下去。
“你在干嘛?!”
“证明我的清白。”
窦长卿面色凝重,“呼”的一声,白色里衣也应声落地,露出他白皙却结实的胸膛。
花奚怔在原处未动,脸色已然泛红。没想到他平常一副柔弱样,胸膛却出奇坚实。
门外有身影快速掠过。
墨倾本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一回来就闹起来了。还怕出什么事情,便也过来瞧瞧。结果刚到门口儿,就看见如此一幕,心中也是一惊。当真没想到,书生平日斯文柔弱,今日行起事来,竟如此直接火热。非礼勿视, 赶忙离开。
墨倾委身廊下闲坐,听着室无甚动静,也松下心。
不多时,花奚面色微红的出来,踟蹰须臾,才向她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该看见的都看见了,不该见的……”她突然停顿,微有沉吟,又道:“自然是未曾瞅见一分一毫。”
花奚这才缓和了些。
墨倾瞥她一眼,那神色少不得探究好奇。方才那场面,多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窦长卿宽衣解带的指法可谓是悲愤激昂,令人血脉喷张。花奚则神情讶异,面色发怔,用若视不视的眼神瞟视着。场面诡异又十足的暧昧,委实引人遐想。
墨倾还是问了前因后果。
花姑娘脸上一红,颇有些不大好意思。
“想来,这次算是我误会书生了。”
本来两人在集市上逛得好好的,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个年轻女子,一副羞羞答答柔柔弱弱的样子。
花奚看她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侧身绕过。结果那女子转身近前,跟上去,阻了他二人的去路。她没去看花奚,只将视线定定的投在窦长卿身上。瞧着她眼中柔波流转,一整个含情脉脉。窦长卿一脸莫名。
花奚拧眉,投了个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
他更是云山雾罩,回以一个他也不知道的神情。
花奚姑娘面上一垮,近前一步拦在那女子面前,压着气道:“姑娘此举是何意?”
那女子这才留意到她,将缠绵视线百般不舍的收回来,转瞬就换了脸。但见她柳眉一横,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睨着花奚,语气挑衅道:“这是我跟窦郎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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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奚腾地就上火了,霎时美眸半眯,双眉微拧,“你叫他什么?”
“窦郎啊,还需要我再叫一声吗?”
窦长卿率先急了,往前赶一步道:“姑娘莫要瞎说,我与你并不相识,窦郎这称呼于理不合,万万使不得。”
那姑娘好像没听见一般,一如既往的意浓情深,放柔了声音朝他道:“窦郎,你真的要这么无情吗?难道那一次你忘记了?你忘记你跟我说的种种了?不过半月而已,那些海誓山盟都统统不作数了吗?”
一语未罢,姑娘早已红了眼,眸中已见泪光点点,抬起袖子半掩着面。
窦长卿急的脸都来不及红,直接绿了。
“姑娘岂可信口雌黄?你我二人从未谋面,何来那日的海誓山盟。你一个女子,无论有多大难处,都该注重自己的名节不是?还望姑娘莫要再说胡话了。”
“窦郎,你……”
姑娘掩面而泣,抽抽搭搭,字不成句,“那日,你对我说……你说……算了,不提也罢。可是你怎能见了面,却装作不认得我了呢?”
眼见这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书生急的直拎袖子,张张嘴又阖上,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比较合适。毕竟一个年轻娇弱的女子立在面前,虽然说不准是不是因为脑子不好使,才说的胡话,但女子的眼泪委实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的轻了,明显无用。说的重了,怕她受不住。
花奚这会儿怒极反静,冷笑一声,问道:“你说他跟你有露水之情,你可有证据?”
那女子抬袖拭了眼泪,深吸一口气,“这是自然。窦郎后腰正中心有一片赤红的胎记,约有二指的宽度。”
窦长卿料她是信口雌黄,不可能有证据的。若她说不出,也好还他个清白,他也不会追究什么,此事便这么过去了。岂料她说的一是一二是二,着实让他瞠目结舌,讶然失色。犹如这大晴天劈下个雷来,直接砸到天灵盖上。
谁知,那姑娘在雷上再加一锤,“那次,我……我疼了,还在你身上咬了一口,窦郎,你……”
窦长卿彻底懵了,脚下不稳,身子直晃。他今生可从未听过如此有辱斯文的虎狼之言啊。
花奚血气上头,面上红一阵白一阵,一阵冷哼,“哼哼,窦郎……好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窦郎!”
也不管窦长卿了,转身负起二走。
其实花奚本是不信的,就窦长卿这样孱弱的身躯,岂能去干如此泯灭人性的豺狼之举。但那女子越说越玄,连胎记都说出来了,这就让她有些怀疑了。特别是她又提到牙印,单单这句话直接要了命。花奚忍了要动手的冲动,已是她最大的理智了。
墨倾轻笑,“那她说的可都准?”
花奚愣怔,“准什么?”
“书生身上的胎记和牙印啊?”
她脸上陡然烧了起来,“这……我哪知道啊?”
墨倾深深看她一眼,这一眼可谓是意味深长。
羞赧一过,她像是想起什么,下意识抓起她的手腕道:“你的意思是……”
“对啊。你又不知道他的胎记长在哪儿,又不能当场扒了他的衣服看牙印,随便人家怎么讲,都无所谓啊,只要能把你激怒不就成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激怒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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