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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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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初景起床了,再不起来就把你的狗涮火锅吃!”

    季初景被季隶一连串的敲门声砸醒,伸手在床上划拉两下,才找到手机。

    摸到手机那一刻,睡意上涌,季初景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儿时的少年宫。

    钢琴曲如瀑布倾泻流出,音符争先恐后地往她耳朵里惯。

    夕阳下少年宫的白墙都映上了粉色,孩子们都走了,只有钢琴声还在响着。

    季初景循着声音走过去,琴声戛然而止,她脚步一顿,不敢继续再走。

    鞋跟的声音会在空旷的楼道里放大无数倍。

    稍许,琴声再次响起,明显是换人了。

    季初景唇角扯了扯,真难听啊……

    这次她终于走到琴房窗前,一个短发小姑娘,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坐在钢琴前,弹得兴起。

    小姑娘投入地甩头,动作夸张、感情激昂。

    季初景看着那张熟悉地脸一言难尽,她再没眼看,视线挪到站在钢琴边的男孩脸上。

    男孩一双桃花眼只看着女孩忘我地表演,笑得像一弯月亮。

    季初景还能看见他眼里的光。

    忽然,男孩看到了站在窗外的她,向门这边走过来了。

    季初景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把长长的卷发撩到耳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门打开,季初景堆起亲切笑脸,走出来的却是个成年人。

    季初景的笑僵在脸上,怎么是郁霄?

    郁霄板着一张脸,一双桃花眼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右眼眼尾下有颗黑色的泪痣。

    “郁总,您怎么在这?”

    郁霄冷悌她一眼:“你吃到了。”

    季初景撇嘴,这么大人学人笑话人家小孩子的口音,还学他,真差劲。

    “郁总,这不是在公司。”

    郁霄仍然一脸冷漠:“再吃到就把你的狗烤了七。”

    他说完,竟然学起季小卷叫的声音。

    季初景:“???”

    这也太欺负人了!

    季初景这股火都要窜到头顶了,上前一步——

    她醒了。

    “你干什么吓它,赶紧回你家去。卷卷不怕,姥姥抱抱,真是小可怜儿。”

    “一一昨天累了一天,时差都没倒就去面试去了,你吵她干什么?”

    门外是父母斥责季隶的声音,还有季小卷的呜咽声。

    季隶委屈声响起:“我就说了一句烤了它,它又听不懂。殷雪女士,请注意谁是你亲儿子。”

    季母声音:“你要是有能耐,我就可以抱我小孙子,不抱什么猫猫狗狗了。”

    季初景望着天花板,总算缓过劲儿来,擦了把额上的细汗,还真是个噩梦啊。

    门外脚步声消失,季初景揉了揉额角,起床时头昏昏沉沉。

    她吸了吸鼻子,果然感冒了。

    “季小卷?”季初景看了一圈,果然没有狗子的身影。

    她走到客厅,季小卷穿着一身红色的小衣服,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殷雪身后到处走。

    殷雪正准备给季小卷弄吃的,看见季初景顶着一头乱发走出来,又来气:“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家里要是来个人看到你这样子像什么?”

    殷雪就是纸老虎,季初景撇撇嘴,要哭的样子对她撒娇:“妈妈,想吃鸡汤面。”

    “怎么感冒了?”殷雪正给季小卷倒狗粮,对着客厅喊,“季隶,家里准备感冒药了吗?”

    “发烧了吗,去试个表,屋里躺着去,一会儿我让你哥给你送回去。”

    殷雪说着边走过去去摸她额头。

    季初景眉开眼笑:“还是妈妈对我好,季小卷,走跟我回屋吃。”

    她说着就去拿季小卷的饭碗,被殷雪拦下了。

    “你感冒了,别传染给我们卷卷。”

    季初景无语:“妈,您好歹也是知识分子,这话就暴露水平了啊。再说我这是昨晚冻感冒了,也不传染啊。”

    殷雪白了他一眼,“活该,不让你穿那么少非不听。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还是我们卷卷好。”

    季初景也没想到,季小卷刚到家一天,就成了家里地位最高的了。

    鸡汤是现成的,昨天殷雪特意嘱咐季隶煲的。

    殷雪正在下面条,季苑民听到女儿感冒,又去切姜熬红糖水。

    季初景无聊地看着季小卷吃饭,听见殷雪在厨房里喊她。

    “我听你哥说,卷卷是你们老板的狗?他怎么不养了?”

    火上煨着鸡汤,香气四溢,季初景舀出一勺盛到小碗里,小口小口喝着。

    “不是,就是昨晚我和我们老板在友爱广场捡的。它一直跟着我,还让别人误会这是我的狗,后来实在没办法,又看它可怜,就捡回来了。”

    “是只纯种比熊,应该是被主人遗弃的,我们还去宠物医院给它做了检查,过两天带它去打疫苗。”

    “不过我先跟您说好,万一真是人家丢的狗,还是得还回去的,到时候您可别整宿整宿掉眼泪。”

    殷雪瞪了她一眼,把红糖罐子递给季苑民,忽然问道:“大晚上你不回家,和你们老板逛什么广场?”

    季初景语塞,偷偷和季苑民对视了一眼:“正好送老板回家么,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聊一聊。”

    殷雪听了,反而放下筷子,柳眉倒竖:“什么老板,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季初景解释:“卓翼集团总裁。”

    灶上刺啦声响起,季初景急得拍殷雪:“锅!锅!”

    一阵手忙脚乱,季初景终于吃上了一口热气腾腾地鸡汤面。

    暖呼呼地喝了一口汤,季初景叹了口气:“鼻子通了!还是我妈做的鸡汤面好吃!外面米其林都比不上殷雪女士的厨艺!”

    殷雪瞪了她一眼:“别拍马屁,鸡汤是你哥做的。”

    只是唇角还是忍不住地往上翘。

    季初景笑眯眯:“那也是您指导的好。”

    殷雪蹙眉:“别跟我耍贫嘴,你的工作到底怎么回事?你老板多大?”

    季初景声音发虚:“和我差不多大好像,只是副总性质。”

    其实她这次连副总职位都不是,顶多只是什么都管的秘书。

    殷雪担心:“卓翼的厂区不是在西城郊么,你怎么昨晚在市中心面试的?我听说卓翼的董事长兼总裁在国外,已经快六十了。”

    “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季苑民端过姜糖水:“不会,我听说卓翼老董事长卸任了,在国外就是赔他夫人疗养,他儿子接班。”

    “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总这样操心身体还能好吗?”

    有了队友支持,季初景打蛇随棍上:“是啊是啊,还有喻言呢,她说他们总部刚搬到市里的。”

    殷雪总算放心了,听到喻言的名字又想问什么,只是季隶正好回来了。

    殷雪看了眼儿子,收回话头,对季初景说:“早上我带卷卷去遛弯,遇到了之前的同事,那个刘阿姨你记得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去她家吃小葱拌豆腐,不给就哭那种。”

    季初景现在头重脚轻,太阳穴还一抽一抽的疼,哪能想起,随口应了两声。

    殷雪眼睛亮了:“当时你和她儿子玩得还挺好,我听说她儿子现在也没着落呢,要不你……”

    她没说完,季初景迅速喝完碗里的鸡汤,捂着额头:“哎呀好冷啊,耳朵嗡嗡地,您说什么?我该回去睡觉了。”

    她说完就跑回去了,季苑民在后面嚷她:“姜糖水还没喝呢,药都没拿。”

    他叹口气,让季隶给她拿进屋,对殷雪说:“提这个干嘛,大的还没解决,小的先留留,我还心疼我闺女呢。”

    殷雪被父女俩气到,又瞟向季隶,刚要开口,季隶抄起桌上的碗和药,脚底抹油一样跑去季初景房间了。

    季初景正抱着手机给喻言和谢闻娇回信息,昨晚她睡着了,都没看到谢闻娇的消息。

    季隶把药和姜糖水放在桌上,没走。

    季初景和喻言约好见面的地方,发现季隶还在:“你今天没事啊?怎么还不走?”

    季隶正坐在她的懒人沙发上,抄手看她:“你昨天,见她了?”

    季初景想了半天才明白季隶说的是谁,坏笑:“我就觉得你俩奇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见季隶不说,季初景喊:“妈——”

    季隶不慌不忙:“昨晚送你回来那辆车不错啊,要不你一起问问妈,刘阿姨家孩子开什么车?”

    季初景闭嘴,鹌鹑一样讪笑:“哥哥,喻言约我去吃火锅。”

    总算把季隶打发走,季初景给谢闻娇发消息。

    季初景:【娇娇,今年影院没你的片子我不看。年度最佳联想奖就是你。】

    【先别说口音不一样,长相就一点都不一样好吗!】

    她退出,回复了喻言的消息,又给谢闻娇发。

    季初景:【肯定是因为你昨晚胡说八道,我回笼觉里都是郁霄要吃我儿子的肉!】

    季初景发完消息就去吃药了,脑袋昏昏沉沉,看一会儿手机眼睛就疼。

    不一会儿她听到手机有消息提示音。

    她拿起手机翻看,忽然觉得,这药恐怕治不好她了。

    最后一条,她不知怎么发给了郁霄,郁霄还回她了。

    郁霄:【儿子?】

    郁霄:【确实长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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