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
都天禄府中。
灯光大亮, 入目皆是来来往往的将士们,人虽多,行走间却一片静谧,秩序分明。
都天禄坐在大堂上首, 脸色沉沉, 似是极静, 又似极动, 如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爆发。
下首的将士组织着语言汇报着他们的最新消息:“在离城门口北面大约二十里路程的小道上发现了一架马车,车上有死者5人, 死于乱箭之中。”
都天禄端详着自己手上的茶杯,闻言冷笑了一声。
“顺着痕迹反追查上去, 又在途中发现尸体若干,根据死亡情况和交手痕迹来看, 当时安先生应该先后遭遇了四波劫匪, 最后一波实力强劲, 带着安先生消失……”
“啪”茶杯被都天禄狠狠的摔在了将士的身前,溅了他一身茶水。
将士停下了话头,有些紧张的紧盯着都天禄。
大堂上的人不少,除去进来汇报追查情况的士卒们,桂清,喻子平,柳兴安,穆允歌与柱子间皆在此, 他们身旁跟着不少回来汇报的士卒,低声说着些什么。
忽而听见这含怒的巨响,大堂便安静了下来,众人不由将目光移到了都天禄身上。
都天禄只盯着下首的将士,冷冷的问道:“嘉瑞找到了吗?”
对方便应声道:“还没有。”
都天禄声音低上了几分,透出一丝冷意:“我不需要过程,我只要结果!”
便是在都天禄这般威势下,对方仍很平静,只是飞快的接上了话茬道:“我们怀疑第一波应该是辞国那边的人,第二波和第三波尚不清楚,但第四波应该是皇室的人。”
他抬头道:“第四波与前面三波的实力差距较大,根据第三波劫匪死亡的状况和时间来看,对方撤退的不急不躁,当时袁三军已经封锁了整个大都,但是对方仍在袁三军的搜查和巡逻中,将安先生藏了起来……”
柳兴安拿着几张纸飞快的插入了话题:“第二波和第三波应该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没想到后面还有个黄雀。我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咱们可以先暂定,策划这个计划的人肯定是辞国人,也就是第一批,至于是太后那边的人还是……”
他停顿了下,不明显几乎发现不了:“邵家的人,这都另说。第二波和第三波劫匪来的很快,死的也很快,暂定这两家互相有联系。”
说道这里他停了下,桂清接茬道:“其实最重要的是第四波劫匪,但是我先说下,前面那两波劫匪,我怀疑是皇子们干的。”
不动声色的把锅扣到了皇子们身上,帮他们记上一笔,他方继续道:“第四波劫匪仍在大都,这是肯定的。第三波劫匪的目标就是出城,但是在半路上被第四波劫匪所杀,之后第四波劫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翻了翻袁三军的搜查报告道:“到目前为止,袁三军也没有找到他们究竟藏在了哪里。”
柳兴安拍了拍手道:“对方做的实在太完美了,几乎没有一丝破绽,不管是从杀人劫人,还是撤退隐藏这方面。而这恰恰是他唯一的破绽。”柳兴安露出个假笑来:“袁三军没搜查的地方有哪几个?一目了然。”
桂清起身道:“大汗宫殿,大巫神殿,这两家士卒是绝对不敢侵扰的。”
柳兴安在一旁道:“如果是他们,第四波劫匪这么强大就有据可循。”
桂清淡淡的瞥了眼柳兴安道:“但大都目前还未完全完,不排除将人藏在了密室等未搜查出来的可能。”说道这里,他又看了眼欲开口的柳兴安抢先道:“亦不排除对方的目的便是挑起我们与大汗或神殿的争端。”
柳兴安挑了挑眉,闭上嘴看着桂清。
桂清朝都天禄行了一礼道:“大汗与大巫完全没有做出此事的必要,殿下与安先生结契便是大汗亲口同意的。大巫曾多次救安先生于生死中,何必多次一举?”他沉声道:“我怀疑这之后还有一股势力,欲浑水摸鱼,搅乱大都的局势。”
都天禄轻轻敲击着手下的桌面,面上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
柳兴安见桂清说完了,才嗤笑一声道:“没有做出此事的必要?”他看着桂清道:“我倒觉得恰恰相反,此事不是大汗所为,便是神殿所为!”
桂清眉梢微动。
“辞国人要劫持走嘉瑞,意图很明显,那第四波人劫持走嘉瑞,是为了什么?为了威胁将军?”柳兴安看了眼都天禄:“若是为了威胁将军这种愚蠢的念头,是配不上他这行云流水般的手下的。”
柳兴安眼神深深,有无数暴风骤雨:“若不是为了威胁将军,那便是为了杀死嘉瑞……”
穆允歌忽而插口道:“但是对方如果要杀死嘉瑞,为什么要带走他呢?”
柳兴安突兀一笑:“所以,对方在看,看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
桂清插话道:“你这话是认定此事是大汗所为?”
柳兴安豁然起身道:“不然大都还有这般势力吗?”
喻子平见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慢吞吞的道:“说不定对方真的是想威胁殿下呢?”
柳兴安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眼神。
等等,我觉得你这个眼神是瞧不起我?
喻子平委屈的喝了口水,存在感又一次薄弱了起来。
都天禄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赫然起身,轻声道:“无所谓,不过是我一家家找过去罢了。”
他不关心柳兴安与桂清这言辞交锋间的暗潮涌动,他只关心一件事,他的嘉瑞,现在怎么样了?
为了他的嘉瑞,他什么都不在乎,不能确定是谁?
那就一家家给我拆过去,找不到,就一直找。
只要嘉瑞仍然还在大都,哪怕把大都拆个底朝天,他也要找回嘉瑞。
若是嘉瑞已经……
他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没有人会想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他心中有一团火焰,烧的越旺,他便越冷静,只等着一个结果,宣泄或者毁灭,总要选一样。
或许是上一次给予大都的印象不够深刻,还有人想把主意打到安嘉瑞身上?
那他必要让天下人都记住这个教训,谁都不能伤害他的嘉瑞。
血与死亡才能将这个教训刻在世人的骨子里。
大都的街上静悄悄的,士卒安静有序的推进搜查,如果能从上空看到这个场景的话,便会看到袁三军顺着城门口一路搜查过去,慢慢推进整个防线的样子。
好似火焰一点点浸染整个大都,黑暗的街道随着士卒的推进而亮起,慢慢填满整个大都。
基于此,都天禄没有带多少士兵,只带了一些精锐以及他们永远的伙伴。
哈慈好久未见都天禄了,忍不住绕着他转圈圈。
这些随着袁三军而威名远扬的狼团,最熟悉的莫过于战场上的味道。
此刻它们便兴奋了起来,亮着在夜色中发光的眼睛,悄无声息的排成了狩猎时的队列,安静的跟在马匹旁边。
领头的不是哈慈,哈慈亦未在队列中,它大摇大摆的自成了一队,脱离了狼团,紧紧的跟在寒星身旁。
这是一支沉默的队伍,亦是一支血气森森的队伍。
柳兴安与桂清跟在都天禄身旁不远处,桂清有些无奈的看着殿下的背影,怨念的看了眼柳兴安。
柳兴安比他脸色差多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目光没有焦点的漂浮在空中。
嘉瑞究竟会在哪里?
无数个点出现在他脑海中,又一一被抹去,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柳兴安头上渗出大颗汗珠,脖颈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有些狰狞。
桂清叹了口气,轻拍了他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柳兴安抹去了汗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目光交接,又淡淡的转开。
寒星自在的在大街上奔跑,街上响起马蹄声,引得百姓不由探头看去,待看到都天禄他们一行煞气腾腾的模样,复又安静了下来,只是指着他们所去的方向,挤眉弄眼的示意着。
都天禄拉了拉缰绳,寒星便慢下了步伐,最终停在了皇子们的府邸前。
包围着府邸的士卒看了眼,便上前向都天禄行了一礼,都天禄眯起眼,拿着鞭子的手点了点里面道:“有人出去过吗?”
士卒低声道:“没,从被包围以后,就没人进出过。”
都天禄点了点头,点了点府邸大门,道:“进去搜。”
士卒还在发愣,跟在都天禄身后的骑兵已然纵马上前,重重的敲击在大门上,连着上去了五波人,大门便坚持不住的微微摇晃,最终轰然倒下,成为马蹄下的一个背景。
都天禄没急着进去,看着精锐们率领着狼群一拥而上,淡淡的看了眼士卒。
还有些发愣的士卒一激灵,忙挥了挥手,于是人潮便涌入了府邸中。
只想起了一阵轻微的反抗声,几乎是一照面便被解决了的皇子护卫,袁三军翻箱倒柜的搜查着府邸,精锐们已然将牧易轩和牧文泽押解到都天禄面前。
牧易轩有些愤怒道:“都天禄,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想逼宫造反不成?”
牧文泽比他识相一点,面上带出些嘲讽之色来,但没开口怒斥都天禄。
都天禄看了眼他的好侄子们一眼,声音忽而及其低沉:“好侄子,快告诉我,你们派出的是哪一波?”
牧易轩更愤怒了,他摇了摇身体,怒道:“什么哪……啊!”
被都天禄毫不留手的抽了一鞭,他忍不住惨叫了起来,嘴上还记得抽着冷气道:“你打我?”
都天禄见他毫不掩饰的愤怒,转了转鞭子,柔声道:“我不仅能打你,还能……”他露出个笑来:“杀了你。”
牧易轩下意识的往后退,但他被按的紧紧的,压根动不了,只能死命挣扎,试图从士兵手里逃脱出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
他不怀疑对方是真的敢杀他。
牧文泽看了眼这个不争气的哥哥一眼,反而冷静的承认道:“我们派出的人已经死了。”
都天禄轻轻摇着鞭子道:“就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也想肖想汗位?”
牧文泽脸上露出些愤怒来,但一闪而过,几乎察觉不到。
都天禄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但愤怒他们也曾想劫持嘉瑞的行为,遂脸色越发平静了下来,鞭子在他手中灵巧的转了一圈,忽
而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抽,抽得他们连连发出痛呼声,身体小幅度的左躲右闪着,试图躲开鞭子。
但都天禄的鞭子落点极准,身上每一处都没有放过,在府邸外,大街上,鞭子破空声,痛呼声,求饶声混合成一团。
牧文泽和牧易轩几乎片刻便一身狼藉,处处都是皮开肉绽,毫无美感,亦疼痛惊人。
求饶声便慢慢转换成了咒骂声。
都天禄很冷静,甚至都没有打死他们,在搜查完的士卒走到他身边低声汇报时,便停了手,给了押解着他们的精锐一个眼神。
他们被拖走了,便是这般,牧易轩仍在嘴里嘟囔着:“我可是皇子!”
都天禄听完汇报,确定他们府中被搜的一干二净,方而轻轻一挥鞭子,寒星便机灵的左转飞奔起来,整个精锐部队一转,朝着偏僻的小道飞驰而去。
桂清跟在最后,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都天禄越发平静的脸庞,只觉得事情开始棘手了起来。
吉尔黑部落。
都天禄慢慢抖了抖缰绳,寒星踢踏着脚步,穿过自然散开的士卒队列,走到了吉尔黑部落的拒马绳前。
都天禄看都不看对面全副武装的勇士一眼,只是低声问道:“有人进出过吗?”
士卒一激灵大声道:“没有!”
都天禄便点了点头,马鞭在马拒上敲了两下,道:“你们自己撤开,还是袁三军帮你们撤?”
围着的勇士面面相觑,看着都天禄身边安静的盯着他们的狼群,谁也不敢开口。
还是后面的族叔急急忙忙的走上前道:“别急别急……”
他往后看了两眼。
都天禄有些不耐烦的扬起眉,鞭子还没扬起,却忽而见几个人搬着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出来了。
他停下手势,眯起眼看了眼,喝得醉醺醺,面上仍有恐惧之色的可不正是他的大侄子吗?
族叔一边让人拆掉拒马绳,一边道:“天禄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情,但是我估计总跟他分不开关系。你把他带走。”
都天禄挥了挥手,精锐已然一拥而上,士卒们紧跟在马骑身后,涌入了吉尔黑部落。
吉尔黑的勇士一惊,但下意识的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一部分士卒看管或者说紧盯着他们,另一部分已然奔入吉尔黑部落,搜查了起来。
不少人被从营帐里赶了出来,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族叔有些急了:“天禄你这是干什么呢?这都是你叔叔辈的……”瞥见都天禄表情淡淡的,他又语气一变,有些亲近道:“再说了,你毕竟还不是族长……”
都天禄转了转鞭子,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我在乎?”
族叔面上有些茫然,显然不明白都天禄的意思。
都天禄也没有解释,看着面上畏畏缩缩的牧都然,挑了挑眉道:“你派人去劫持嘉瑞了?”
牧都然一激灵,酒醒了一半:“什么?劫持?”他面上是毫无掩饰的惊讶。
都天禄便笑着看向族叔,鞭子轻轻点了点他道:“那莫非是族叔做的?”
族叔一愣,惊呆了:“我干这种事干嘛?不是多此一举吗?”
都天禄看了眼还有些惶恐的牧都然,又看了眼年纪不小的族叔,轻笑了声:“你这外甥……”
族叔忙打断道:“什么外甥不外甥的,我素来都是一样对待的。”
都天禄见他还有心跟他争这些,便收回了鞭子,只是给身后的精锐一个眼神。
牧都然也被拖走了。
他被拖到一半显然是害怕极了大吼道:“叔叔,我不跟你争,你别杀我!”
族叔喉结微动,但是最终还是看着他就这么被拖走了。
这次等的时间长了些,但很快士卒便出来了,领头的士卒小声汇报完情况。
安嘉瑞才抬手示意他们撤退,最后看了眼吉尔黑部落的族叔,目光中似有冷意。
之后都天禄一一拜访了剩下的大部落,皆一无所获。
他脸色平静,目光一层层压抑着暴怒,在确定部落那边全搜查过了之后,便扬鞭转回了大都中心。
一路疾驰去了神殿。
神殿门外有几个巡逻的小队,看见都天禄便悄悄低下了头。
都天禄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开口问道:“有人进出过吗?”
巡逻的小队长忙摇了摇头。
都天禄便拿着鞭子冲着神殿大门点了点。
身后的精锐面面相觑,有一人下马上前,轻轻拍了拍门。
都天禄看了看他有些心虚的脸,还是没发作。
让身后众人轻轻松了口气。
门很快就开了,洒扫童子探出了个头,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士卒,微微一愣。
都天禄也懒得跟这些小童说什么,只是道:“叫大巫出来,或者我们进去。”
童子微微一愣,脸都白了,神殿建立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般事,殿下这是要搜查神殿?
他有些犹豫的按着门,却感到肩膀上被轻轻拍了拍,他忙转头看去,大巫闭着眼朝他挥了挥手,自己站到了门外。
见着大巫,众人更心虚了,便是大巫闭着眼
,也无人敢直视他,倒是柳兴安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两眼。
都天禄看着大巫,便有些不耐烦,往他身后一看,没看到清池,眉毛便挑了起来:“清池呢?”
大巫慢吞吞道:“小孩子睡得早。殿下找他?”
都天禄半个词都不信,但他也不欲跟大巫争清池之事,只是淡淡道:“大巫可有算出我来干什么?”
大巫慢吞吞的让开了一步:“殿下既然不信我,那不若便进去搜。”
士卒没动,悄摸摸的拿眼神看都天禄,都天禄挥了挥手,士卒们便只好壮着胆子从大巫身旁慢慢走入神殿,个个都轻手轻脚的。
都天禄随意招呼了一个精锐道:“去看看清池。”
对方领命走入了神殿。
都天禄方摸着自己的鞭子问大巫道:“大巫可有算出嘉瑞在何处?”
大巫闭着眼仍准确的看了眼都天禄所在的方向,慢悠悠的道:“殿下信我?”
都天禄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复了边:“大巫算得出来吗?”
大巫手颤抖的厉害:“不行了,我老了。”
都天禄倒好似从他这句话中突然发现大巫确实衰老的厉害,连手都抖的比以前更真实了些。
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呢?像大巫这般人,便是此刻死了,下一刻又活过来,也不出奇。
像他们这种为了权利斗争的凡人,何必多此一举去关心寿命不知几何的神眷者呢?
大巫说完那句话,似有些怔然:“我也老了……”
都天禄没空搭理他这故作玄虚的模样,只是摸着鞭子耐心等待着一个结果。
片刻,搜查声未停,有几个巫被骚扰得从院子里出来了,面色不善的走到了大巫身后,看着都天禄的眼神多有谴责之意。
都天禄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
倒是片刻后那个精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都天禄耳边低声道:“没找到清池。”
几乎是瞬间,巫腰板赫然一直,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看着都天禄便念念有词的掐算了起来。
都天禄脸色冷淡了下去:“睡着了?”他话语中似有利刃:“看来大巫也有失手的时候?”
大巫掐算了半天,忽而睁开了眼,露出空荡荡的眼眶来,衣袖无风自动,勃然大怒道:“你竟敢!”
此言不知是对谁讲,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愤怒。
都天禄看了眼他空荡荡的眼眶,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道:“大巫需要帮忙吗?”
大巫转头看着都天禄,神情一点点恢复了平静,最终闭上了眼道:“小孩子贪玩……”
都天禄扬了扬眉毛,不再开口了。
倒是搜完了神殿的士卒们慢慢退出了神殿,为首的士卒在都天禄耳边低声汇报完了,方才退下。
都天禄挑了挑眉:“神殿里暗室不少啊,打扫起来挺麻烦?”
大巫闭着眼没说话。
都天禄便兴致缺缺的轻轻拍了拍寒星,转头朝大汗的宫殿飞奔而去。
众人胆战心惊的跟在都天禄身后,怀疑自己真的要去逼宫造反了。
直到都天禄彻底消失在大巫身前,他才转身大步回了房间,进门便坐到了蒲团上,絮絮叨叨的跟姆妈讲刚刚发生的事情。
“清池不见了,定然是那前世的执念蛊惑了他,我怕他又为那安嘉瑞……”大巫停顿了下:“行出生入死之举。姆妈可有教我?”
他行了个复杂的礼节,继续道:“仆卑贱之身,不足挂齿,但清池身上尚有您的一丝善念……”
他紧紧的俯首在地面上,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