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难抉择 （一）
“大哥，大哥！”睚眦带着激动喜悦的声音赶到了囚牛的龙宫。
囚牛看向睚眦，面上没有喜怒，只是带着略微的疑惑：“怎么了？”
睚眦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并未说什么：“大哥，你要当大伯了！”嘴角漾起笑容，“近两个月莲儿，也就是凝儿，她因为刚有孕，身体不适，我就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现在她情况有了好转，我就立刻赶来告诉你了！”
囚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抱住了睚眦：“这真是我近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眦，大哥祝贺你，也祝福你！”
被囚牛抱着的睚眦有一瞬间愣怔。紧接着就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恩，谢谢大哥！等孩子出生，我带着凝儿跟孩子一起来！”
囚牛松开睚眦，嘴角也带着笑意：“好，到时候大哥送小侄子一份大大的见面礼。”
待睚眦离开，憨小六从一旁窜了出来：“怎么，想到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了？”啐了一口，憨小六做下喝了口茶继续道，“你好歹也是神族的人，当年就算是跟人界的那个女人成了亲，你们也做不到白头偕老，想开点儿吧！”
伪装成囚牛模样的男人转过头，睨了一眼憨小六，坐在了一旁：“你懂什么！？”
憨小六一笑：“对，我是不懂，不过如今你姜维能将功补过为神族效命，都是多亏了谁，你可别忘了。还有，今日这份敲打点拨，可不是我憨小六个人的意思。”
姜维心中带着沉重与不甘，可此时此刻，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明白了。”不就是忍么，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反正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能报了金乌大人的大恩。
如今来到这里，全都是为了报答金乌大人当年暗中救下自己孩子的大恩。
他明白金乌大人派自己过来，其实是想要帮睚眦的。
只是监视着实太严，尤其这个憨小六，实在是太碍事。
憨小六嘿嘿一笑：“你这日子过得真是不错，早知道我就领了这美差了。”
囚牛冷静道：“木已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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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我回来了。”睚眦回到魔宫的时候，发现妻子正看着一池含苞待放的莲花发呆。走过去搂住妻子，“这里怎么会有莲花？我记得昨日还是没有的。”
说出这话的时候，睚眦的心中很是忐忑。
即便是神界，都无法在一夜之间长满一池的莲花，更别说是魔气如此浓郁，水还有腐蚀性的魔界。眼前水质清澈，莲花生机勃勃，这一切意味着……
白莲淡淡看向睚眦：“魔界总是灰蒙蒙或者黑漆漆的，相比之下，属实少了许多色彩。眦，你说现在好不好看？”
睚眦看着气色因心情变好而变好了的妻子，此时心里眼里只剩下了妻子，点点头：“恩，很美。”
白莲拉着睚眦的手，带着睚眦往宫外走：“今日我们去游湖好不好？”
睚眦笑着摇头，宠溺地看着妻子：“慢点。”
二人乘坐着特殊制造的船，行在最大的湖泊里，周围十分静谧。
船内，睚眦看着闭着眼睛嘴角带笑的妻子，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了笑容。在他没有看见的船外，船行过之处，清水漾出波纹，逐渐漫延至远处。
岸边某处，一个天兵装扮的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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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天帝，今日睚眦和魔君苏凝一同游湖，所到之处，流水清澈无比，萼里果在魔君苏凝手中，此事确凿无疑。”天兵跪在大殿中，向着天帝回禀道。
冷哼一声：“哼，龙族果真对我神族存有异心。让假扮囚牛的天兵回来，顺便告诉睚眦，要苏凝还是要他大哥，让他自己去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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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怎么来了？今日龙族的事不多吗？”睚眦同白莲游湖回到魔宫，正在指挥着手下做事的时候，看到囚牛突然来了魔宫，十分惊讶。
他还以为大哥绝对不会来魔宫。
姜维眉头紧皱，不知怎么开口。
“大哥？”睚眦发现了不对劲。
“我不是你大哥。”姜维说完，恢复了原先的音容样貌。看着睚眦惊诧甚至带有愠怒的脸，赶忙解释道，“我是金乌大人手下的人。”
一句话，就解了睚眦对姜维的敌意：“你为何要装成我大哥？你在这里，那我大哥呢，他人在哪儿？还有，你扮成我大哥的模样多久了？”
“飞宇将军，我知道您很难接受这件事，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天帝知道了魔君苏凝盗走萼里果的事。龙皇和魔君，您必须要做出选择。”
姜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直击得睚眦毫无还手之力。
他也是刚猜到萼里果在莲儿手里的事，但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神界知道的，难道是游湖吗？
“我大哥他在哪儿？”半晌，睚眦沙哑着声音。他希望一切还不算太迟。
姜维叹了口气：“天牢。不过飞宇将军放心，天帝并未对龙皇实施任何刑罚。”
睚眦的眼中带着沉重的痛：“刑罚？我大哥他何时做出过伤害神族的事，要平白无故遭受这种屈辱？天帝又凭什么惩罚我大哥！？”想了想，睚眦心中又升起对大哥的愧疚，“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自己，大哥也不会被抓，更不会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天牢里！
姜维安慰的手伸出去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睚眦。收起手：“飞宇将军，还是尽快做出选择吧，若是半月内天帝得不到正确的答案，那么到时候，恐怕遭殃的就不是一个人了。”叹了口气，离开了魔宫。
睚眦讽刺一笑：“呵，正确的答案……”
说得冠冕堂皇，实际都是为了让他杀了莲儿吧。
神族，天帝……
念及此，睚眦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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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醒来的时候，透过窗一眼就看到了窗外满池的荷花花苞。
穿上衣服走到窗边，闻着莲叶的淡淡清香，心中充斥着淡淡的喜悦：“原以为丧失了这么多力量后已经无法实现化体，更别说净化环境，却没想到与天地相连的血脉并未丢失，这池水依旧能够因为心情好而受到净化。想来今日游湖时也净化了湖水，若是她见到，怕是会生气了。”
白莲突然想到了苏凝。
这些年她辛苦筹谋算计，才得到萼里果，练出萼里果苗，让魔界缓缓有了些改变，还不至于引发两族战争。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净化了环境，恐怕会因自己的大意举动而生气。
叹了口气，想了想，终是决定不再继续出游，紧关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