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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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姀，我的好孩子。gaoyawx”赵无双一见着半边脸红痕遍布的沈舒舒，便忍不住轻手颤抖抚上她的脸颊，眼眶瞬间湿润，“受委屈了！我的好女儿。”
沈舒舒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触碰。
赵无双只得收回手，动作竟有些无措，她心下悲痛，却还是轻柔地摇摇头，“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母亲以后会加倍疼爱你。”
赵无双依依不舍地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神色慌乱的沈耀翰，瞬时间所有的悲痛都转化为满腔怒火，“沈耀翰，你竟骗了我整整十几年！”
“无双，你听我解释，我”沈耀翰还想挣扎。
“不必狡辩，我全然听到了，”赵无双语气冰冷，早已没有往常对待沈耀翰时的那般柔情，她冷笑道，“你竟敢和那个贱人盘算我的女儿！让我蒙在鼓里对你们的儿子尽心尽力抚养了数十载！而我的女儿却备受冷眼数十载！”
“这些都是沈舒舒的鬼话，你切莫相信她！我们夫妻情分几十年，你难道一点都不相信我吗？”沈耀翰满脸诚恳。
“事到如今你还想蒙混过去吗？你方才所说的句句话都敲在了我的心尖上！当初我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下嫁于你，你是如何与我保证的？只此一生，唯我一人！笑话！天大的笑话！”赵无双眸中都是悔恨之色，“父亲百般劝我，不该嫁给你这般山野村夫一样的男人，今后寂芜宗不该交给你这等粗俗之人！
我却是不听，一意孤行嫁给了你，天真以为当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想，你明面上哄着我不纳妾，背地里却和那姓秦的贱人苟合，骗得我团团转！你们这般就算了，竟还想把我赵家的寂芜宗献给你们的儿子！而我那可怜的女儿就这样孤孤单单没人疼爱过了十几年！如今竟还想让我的女儿沦为你阴谋诡计的牺牲品！难道沈姝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你好狠的心！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不顾！沈耀翰！你好狠的心！”
赵无双越说越激动，声音不断拔高，她一想到这十几年来女儿受的苦就心酸得想流泪，那秦氏怎么会好好对待她的女儿呢？就连她自己也因为偏见横眉冷对自己的女儿十几年。
沈耀翰被赵无双的话狠狠戳痛，山野村夫这四字早就成了他心里深深的一道刺，他当下便撕下伪善的面孔，“赵无双！别把你自己说得有多高贵！寂芜宗本是他赵夷欠我们沈家的！我父亲救下赵夷，赵夷的命便是我们沈家的，更何况他身后的寂芜宗！我只是在夺回属于我们沈家的一切罢了！哈哈哈哈！你知道我为什么给沈麒熠取这么个名字吗？沈家永远骑在赵家的头上！我们沈家永远高你们赵家一等！”
赵无双瞪大瞳孔，脱了力般地不住后退，不敢置信，“你简直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我就是疯了！就算你知道这一切了又如何！现在寂芜宗早就在我的手上！寂芜宗早就就改名换姓了！你又能奈我何呢？哈哈哈哈”沈耀翰疯笑了起来。
沈舒舒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吓到，不禁后退两步，还是离他远点吧，这笑得也太瘆人了些。
感受到从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沈舒舒回头一看，竟是卫晏。
“你怎么来了？”沈舒舒小声问道。
“担心你。”
“我没事~”沈舒舒心里不禁小小雀跃起来。
正还想和卫晏说些什么，沈舒舒便听到了赵无双的一声轻笑。
“你当真以为寂芜宗已经姓沈了吗？”
“你什么意思？”沈耀翰终于停止发出诡异的笑声，迟疑问道。
“寂芜宗的长老都是跟着父亲一起在武林之中闯荡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当真觉得他们个个服你吗？”赵无双嘲讽道。
沈舒舒想起第一次见到几位长老时，她就有长老们是请来的托的感觉，常常将宗主英明，听命于宗主这样的话挂在嘴上。
“不可能！”沈耀翰笃定地驳斥，往日里长老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更何况寂芜宗上下早就埋下了他的心腹！
“如何不可能？长老们不过听命于秋风令罢了，”赵无双鄙夷地看向一副自以为是的沈耀翰，“今日就请诸位做个见证。”
她移动脚步，面向舒舒，轻唤一声静姀，“来，和母亲到大堂去，今日让你瞧瞧这等刚愎自用的人是怎样变得万念俱灰的。”
沈舒舒点头，拉着卫晏跟在她身后。
赵无双将沈舒舒的举动看在眼里，但并未说什么，只是低声吩咐，“把沈家人和长老们请来前厅。”又转头对小厮们呵斥，“还不把他绑起来。”
小厮们纷纷涌上前，准备将沈耀翰绑起来，沈耀翰气急挥开，“我可是宗主，你们竟敢如此不敬！”见小厮们无动于衷，又要涌上来的架势，沈耀翰狠狠上前踹了他们几脚，怒吼道，“别碰我！我自己走！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东西给我等着！”
却不料突然折返的赵无双狠狠甩了他一鞭子，趁沈耀翰吃痛，几个小厮迅速上前将他绑了起来，更有胆大的当下就踹回沈耀翰几脚报了仇。
沈耀翰早就忘了，她眼中一无是处，只会拿身份压他一头的赵无双十几年前使鞭扬名于武林之中。
前厅。
人还没到齐。
赵无双招呼着卫晏他们几个喝茶，尤其对沈舒舒格外贴心。
她本想吩咐厨房做几个沈舒舒爱吃的糕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沈舒舒喜欢吃什么，只好吩咐每种糕点都做些，看看沈舒舒喜欢吃什么。
沈舒舒看她满脸愧疚之色，轻声说道，“其实您不必这样，您不算亏待于我。在您眼里，我和您毫无血缘关系，可您却依旧能够容得下我，十几年来并未克扣我的吃穿，这实属仁至义尽。”但赵无双为了寂芜宗利益要牺牲沈姝这一点，沈舒舒无法替沈姝原谅，这也是事实。
“你不怪我？”赵无双眼圈泛红。
“我不知道能不能怪您，但您也是受害者。”沈舒舒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在想，沈姝会怪赵无双吗，沈舒舒不知道，因为抑郁而终的是沈姝。
赵无双听了不禁落泪，她可怜的孩子，心地如此善良，遭遇如此不公之事，却并未心生多大怨恨。
“母亲。”沈毓和沈麒熠的出现打断了赵无双的情绪。
“父亲这是？”沈毓见到地上已然晕死过去的沈耀翰，急忙开口问道。
“别叫他父亲！”这一问再次激起赵无双的怒火，她不想再和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扯上一点关系。
沈毓被赵无双的呵斥吓得无措，她从未见过一向温柔小意的母亲这般疾言厉色的样子。
见自己心爱之人被吓到，沈麒熠不禁开口维护，“阿姐又没做错什么，母亲何必对阿姐这般！”
沈麒熠不说话才好，他一说话赵无双的脑子就嗡嗡响，熊熊怒火再次燃了起来，一看见沈麒熠，她便想起那个秦氏贱女人，她指着沈麒熠，“你给我跪下！”
沈毓这才大惊失色，她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沈舒舒，慌张起来，莫不是被母亲发现了，她忙抓着沈麒熠跪下。
这时长老们也到了，连同一起到的还有一向在府中有着威严地位的管家。
看见沈舒舒的脸，管家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始终不敢抬头。
长老们在路上已经听说过事情的原委，现下看着地上的几人面色铁青。
待到长老们入座，赵无双才开口命令人将沈耀翰泼醒。
沈耀翰只愣神片刻，便又像疯了似地叫道，“来人！给我松开！来人”聿巟往他嘴里塞了个大苹果，又装作歉意地对赵无双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有耳疾，听不了太嘈杂的声音。”
“大胆！”沈麒熠怒视着聿巟，“哪来不知礼数的东西！竟敢对寂芜宗宗主不敬！”
完了，沈麒熠句句都踩到雷点。沈舒舒不禁暗暗吐槽。
“闭嘴！”赵无双对沈麒熠怒斥一声，又对聿巟说道，“不必致歉，此人确实吵闹了些。”
沈麒熠见赵无双连沈耀翰的脸面都不顾了，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不敢再说话。
“长老们可已听说我唤你们此番前来的用意？”
“启禀夫人，已如数知晓。沈耀翰此徒对先宗主不敬，此为大逆不道；试图扰乱寂芜宗宗嗣血脉，对残害寂芜宗子嗣行为熟视无睹，此为不睦失德。沈耀翰已不配堪当宗主之位。”
被堵住嘴的沈耀翰疯狂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既如此，在场的诸位便做个见证，”赵无双点点头，她拿出一个令牌，掷地有声地号令，“秋风令在此，众长老听令。”
长老们见到秋风令纷纷跪下，齐声应道，“在。”
“废沈耀翰寂芜宗宗主一职，新宗主择日选出。”
“吾等听令。”
沈耀翰一听，瞬间瘫软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