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穷游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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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沈舒舒对着宿妙磬恨不得把虚空山的“特产”都塞给她的举动无可奈何，她的腰上已经被别上了一个镇定心绪的药草香囊和一个装满各种效果药瓶的巨无霸大荷包，怀里还被塞了好几包补气血的红枣。msanguwu
见着宿妙磬还想把她做的点心也一并装进沈舒舒的小背包，沈舒舒不禁害怕地连连后退，“婉拒婉拒！我真的拿不下了！”
宿妙磬这才停下了动作，“那算了！点心可以不带，”她又开始下一个目标，“那再带点人参补补好了！”
沈舒舒急急拉住宿妙磬正准备翻箱倒柜找人参的手，劝道，“我又不是去逃难的，这些已然足够了！”
“好吧，”宿妙磬捧住沈舒舒的脸，依依不舍地嘱咐道，“舒舒，江湖凶险，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了！你怎么像我娘一样！”沈舒舒拿下宿妙磬的手，拍了拍，让她放宽心。
再一一给宿大夫和两个小豆丁道过别后，浑身装满物资地沈舒舒就这样和卫晏下山了。
看见沈舒舒身上到处鼓鼓囊囊的模样，卫晏按捺不住嘴角笑意，忍不住揶揄道，“可要我帮你拿些？”
“不用啦！这些并！不！重！”后面几个字是沈舒舒发现卫晏在偷笑以后，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她瞪着卫晏，手里偷偷捏了几个红枣快速塞进卫晏嘴里，得逞后小人得志般笑了起来，“你多吃些！好好补补身子！”
又怕卫晏反击，沈舒舒加快了步伐，平时走得慢吞吞的家伙，现在甩开卫晏好几步路。
卫晏眼里带着淡淡笑意，好笑地嚼着嘴里的枣，随之默默跟上沈舒舒。
半个时辰后。
沈舒舒看着眼前这匹比她高出不少的骏马呆若木鸡，绝望地控诉，“我不会骑马。”
卫晏点头，“猜到了。”
“不过眼下确实是囊中羞涩。”卫晏向沈舒舒展示了一下他空空如也的钱袋子，他所剩无几的银子都拿去付诊金了。
沈舒舒下意识摸寻起自己也是一样干瘪的钱袋子，不得不认命。
很好，接下来穷游江湖。
“上去吧，”卫晏牵着马，轻抚着它的鬃毛，“此马温顺，你莫怕。”
沈舒舒只好狠心一闭眼，以一种非常笨拙的姿态爬上马，全程都不敢松了马鞍上的铁环。
果不其然，此马真如同卫晏所说的一般温顺，沈舒舒异常顺利地上了马。
待到她磨磨蹭蹭地坐稳当后，卫晏便飞身上马，两人就此启程。
“慢慢慢点啊！”沈舒舒的脸被速度太快带起来的风刮得惨烈，同时她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恐惧感，好似下一瞬就要被甩飞出去。她胆战心惊地趴在马背上，寻得极微的安全感。
卫晏见状便收缩了缰绳，放慢了马的速度，轻声问道，“可还好？”
沈舒舒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速度放慢后，她的恐惧感就随之减轻下来了。
而且沈舒舒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享受骑马的感觉，渐渐变得怡然自得起来，她沉迷于那种不顾一切任其飘在脑后的自得感无法自拔。
“哇！晏晏！原来会骑马是这种感觉！”沈舒舒开心地大喊。
卫晏低头看眼前这个娇小的身影满脸充斥着对新奇事物的向往，忍不住勾唇，心情很好地没揭穿沈舒舒其实她根本还没学会骑马。
而兴奋过头后迎来的就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疲惫，沈舒舒开始敲木鱼似地打起了盹。
对此卫晏已经习以为常，顺手将她揽在怀里，以防沈舒舒从马上摔下去。
“舒舒，舒舒，醒醒。”
在睡梦中沈舒舒迷迷糊糊听见了卫晏的呼喊，恍惚睁开眼睛，发现马已然停下，她再抬头一看，偌大的牌匾清晰地印着同花客栈四个大字。
“我们到了？”沈舒舒终于清醒。
“嗯，到了。天黑了，我们先住店休息一晚。”
“好欸？我们哪来的钱住店？”
卫晏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碎银递给沈舒舒，眼神异常真挚，“这下，是真的没了。”
“还得是你！”沈舒舒啧啧赞扬，同时再次笨拙下马。
“你先进去，我去去就回。”卫晏丢下这么一句，便牵着马走了。
沈舒舒只好先进去，如果她猜的没错，卫晏说的“去去”十有八九就是去卖马换钱了。
天啊，他们竟然已经拮据至此了，早知道当时跑出来的时候再多顺几张银票了！后悔啊！
开了一间最便宜的下房后，沈舒舒坐在房间里面百无聊赖，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卫晏踪影。
直到她肚子发出咕咕叫声，她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门，像个战士一样冲下楼，她要，点点饭吃啦。
却不想，她这一饿，竟饿出了一袋银子。
卫晏回来时，见沈舒舒还坐在前堂，上前将手里的吃食放在桌上，“怎么坐在这儿？银子不够？”
沈舒舒回头见是卫晏，欣喜地拉过卫晏坐下，神秘兮兮地说，“你看看他们桌上都有什么？
卫晏闻言扫视了一圈，很快得出答案，“桂花糕？”
“对！”沈舒舒骄傲抬起下巴，“那可是我的杰作！”
卫晏惊讶地挑起眉头，等着早已喜形于色的沈舒舒解释。
“方才等你时我饿极了，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吃的，发现这里的糕点价钱都极低。那我便心想，这不是正好吗？我们现在那么穷，有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就点了好几盘！结果尝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这些便宜的糕点都不好吃。
我问了老板才知道，南州的糕点师傅稀缺，专门做点心的茶楼里师傅就已经人手不足了，更别说客栈了。
于是我就去借了他们厨房，蒸了一盘桂花糕给每桌都尝了尝味道，客人们都赞不绝口，老板还求我留下来做糕点师傅呢！不过我当然没答应，把秘方卖给了他们。
所以！晏晏！我们这个月暂时不用露宿街头了！”沈舒舒激动极了，她从未想过曾经被她内心深处化为执念多年都不能提起的桂花糕现在竟还能帮上她的忙。
卫晏被沈舒舒的笑感染到，也止不住勾起唇角，又装作遗憾说，“那我这一袋刚装满的银子怎么处理？”
沈舒舒瞪大双眼，掩藏不住嘴角的笑意，活像个小财迷，“你怎么做到的？”
话一说完，她又自顾自地闭嘴，环顾周围，小声地嘘了一下，“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回房间聊！”
紧紧关上门后，沈舒舒看向卫晏，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靠手艺。”卫晏解释道。
“什么手艺啊？”
“铸剑。”
沈舒舒这才了解到，就连卫晏现在身上的剑也是他自己铸造的。
有人说，剑是剑客的灵魂载体，失去了剑，剑客的灵魂就无法寄托，剑客也就不叫剑客。
三年前，卫晏失去了碧血剑。
但从季楚还是他的手下败将来看，他仍然是那个江湖第一快剑。
他用自己打破了江湖上流传的剑客圭臬。
他偏偏要证明，无论什么样剑在他手上都可以快到看不见影子。
因为快的是他。
其次，
才是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