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这么怕我?”邹明雩摸了下她的头发,声音沉沉。yywenxuan
黑暗让感官更鲜明,江茗茶甚至能感觉到邹明雩发丝上的水很清晰地滴在她的手背上。
冰凉。
邹明雩摸着她的背脊,动作还算轻缓。
江茗茶没有说话,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后背僵直不敢动。
“邹明雩。”江茗茶有点微喘,轻微说话都有些怕惊扰了这黑夜。
“你说。”声音顿了顿,邹明雩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压低,缓和冲刷下两人眼下的僵局。
他不喜欢她这么怕他。
“我们才正式认识一天,”江茗茶斟酌着词句,黑暗中看不清邹明雩的表情,她试着和他讲道理,“你不会觉得太快了吗?”
邹明雩帮她把落在他手上的头发别在耳后,他低下头注视着她:“那怎样才不算太快?我们也没做什么。”
“那你关灯干嘛?我以为你要强j我。”他既然这么说,江茗茶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很害怕吗?宝宝?”邹明雩低下头咬她的左肩,“不想做?”
江茗茶不说话,黑夜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无法从邹明雩毫无波动的声音中听出他的喜怒哀乐。
“怎么不说话?”邹明雩的吻又向下移去,他的眼中情欲波动,很是不满足小打小闹的轻咬。
他伸出手往里摸去。
江茗茶咬紧嘴唇,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她怕他更兴奋。
“嘶”江茗茶到底还是出声了。
邹明雩掐得她好疼,他故意的!
“疼。”她的声音软软的,毫无中气。
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
“邹明雩,不要。”她倒是想用哀求的眼神看他,但是这会灯被邹明雩关了。
她哀求的眼神做出来也没人看。
反倒是她这声音软媚娇弱,她好担心邹明雩控制不住自己。
他好歹多熬个几天,才一天,她不是不能接受,但是谁都知道第一天就成事,后面别想有太好发展。
尤其是两人这地位身份家世背景职业学历样样都不匹配的情况下。
“你这样,就算做了,明天我还是能找其他男的。我说到做到。”软的不行,直接威胁。
“那我就想今天做?”邹明雩停下了其他动作,右手摸起了她的脸。
黑暗中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他离她好近,呼吸都卷到了她的脸上,她有种被森林里的巨兽卷入口中的错觉。
他舔着她的脸颊,仿佛要把她吃进肚子里一般。
江茗茶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她被他圈进怀里,黑夜中,他的眼睛更像出闸的野兽,它们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喷张的情绪,焦灼炽焰的吻扒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江茗茶颤抖得厉害,挣扎着想推开邹明雩激烈的啃咬,但是邹明雩的力气连常年健身的成年男子都很难有一个抵挡得住,她这力气就更是想也别想了。
她的脸被吻得熏出了一层薄红,她尖叫着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
邹明雩抱着她在地上翻滚,好一会,他才喘息着不再继续。
江茗茶的一身都湿透了,邹明雩喘着粗气,克制地趴在她身上没再动作。
他从后环抱住她,左边脸贴着她的唇畔说道:“还威胁我吗?”
无耻的吻落在她的嘴角、脖颈,肩窝深处。
他的呼吸沉重压抑,他额角的汗都滴在了她的脸上、锁骨上。
黏腻惊人,粗俗野蛮不堪。
他的手臂、肩膀,目之所及,肌肉线条都表现出十足的野兽般的□□感和满满的张力。
如远古大英雄后羿射日时喷发的张力感。
她是那只注定被射中的猎物。
弱小无助,跑了半天没有跑出猎人的狩猎范围。
救了个大命!
江茗茶没有说话,此时的她其心揪揪,慌乱得不行。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她能掌控得了的吗?
就算他回京市了,他们的孽缘真的会从此一刀两断吗?
她心里甚至有了个荒谬的念头,她情愿坐牢都不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哪怕只是几年。
“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
哎?
邹明雩在说什么?
她是不是幻听了?
他说要做东西给她吃?他会做饭?
江茗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邹明雩已经放开了她,走向开关处。
“啪嗒”一声,水晶吊灯应声而开。
乍见灯光的刺激让江茗茶受不了地拿手挡了挡。
等她适应灯光后,邹明雩早已下了楼,人在厨房忙活了。
江茗茶摸不准他又要做什么妖。
她身上黏黏的,决定先去浴室洗澡。
她拿上换洗衣物进入浴室。
洗了头发,没找到吹风机,江茗茶拿来干净的毛巾绞干了,换了新买的干净的衣服出来。
她拿了包包想回去。
走至楼下,居然看见邹明雩在切玫瑰软酪。
她在浴室恨不得把皮都搓掉的时候,他居然在厨房做起了甜点?
他居然真的会做甜点?!
所以她刚刚没有听错,这混蛋爽过后心情愉悦地在做东西犒劳自己?
这是什么人间极品?
好想打死他!
江茗茶瞪着眼睛看他。
邹明雩也看到了她手上的包。
他这会心情好像平静了许多,装着个温柔的样子朝她招手:“过来。”
“干嘛?你做的东西我才不吃呢。”虽然洗过澡后,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但是一想到刚刚邹明雩完全听不进人话的暴戾样子,江茗茶还是心有余悸。
她刚刚好怕他做完全套,她真的觉得自己会被撕裂。
就真的会疼死吧。
没想到最后邹明雩刹车了。
忽然推开她,说给她做东西吃。
她被弄得不上不下,还满头雾水。
一脸茫然地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温终于把她的意识揪了回来。
虽然不知道邹明雩到底为什么最后放弃侵犯她,但也算是好事。
不然她觉得自己真的会恨他。
他在那种状态下做下去,她真的会被他弄死。
邹明雩本来手劲就很大很大,她怀疑木质杯子到了他手里,都能轻而易举被他碾碎。
她一肉体凡胎,真的遭不住他暴戾状态下的辣手摧花。
“生气了?”邹明雩端着玫瑰软酪放到了餐桌上,拿着其中一个朝她走来。
“我要回去了。”
“我喂你吃。”
两人同时开口。
面对邹明雩逼迫的眼神,江茗茶明智地没有二次开口提出要走。
邹明雩自己咬了口玫瑰软酪,然后才喂到江茗茶嘴边。
江茗茶简直服气了:“你吃过了再喂我?邹明雩你什么意思?”
“我尝尝味道,看看好不好吃再喂你,而且你不是不想吃吗?未免太大只你吃不掉太浪费,我先帮你吃掉点。”邹明雩厚颜无耻地把玫瑰软酪送到了江茗茶唇边。
大有一种她不吃,今天就别想过了的架势。
江茗茶皱着眉头咬了一口。
“好吃吗,宝宝?特意为你做的。”
“我谢谢你啊。”
虽然确实挺好吃的,但这是邹明雩做的,邹明雩逼着她吃的,她心里一点都不乐意。
都说吃甜品会让人快乐,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吃下这么一块甜点,江茗茶的心情很不美妙。
“邹明雩,你为什么要给我做甜点?”江茗茶下意识地吃完整块玫瑰软酪,嫌干还喝了桌上的桂花奶茶。
好像也是邹明雩做的,确实挺好喝的。
要是他人不那么变态喜怒无常就很完美。
江茗茶喝着桂花茶,偷觑着邹明雩的神色。
邹明雩一派云淡风轻,压根没做错事的样子,朝她温柔地笑笑???
“喜欢吗?还生气吗?”他低头轻手轻脚地擦掉她嘴边的茶渍。
江茗茶一整个骂不出口。
“挺好吃的。”江茗茶说不出违心的话,心情复杂地夸赞。
“你要是想吃,以后天天做给你吃。”邹明雩完全不避讳地拿起江茗茶刚没喝完的奶茶喝了起来。
江茗茶想出言阻止。
想想又闭嘴了。
都亲成那样了,喝同一杯奶茶还能咋的?
于是随口道:“没看出来你还会做甜点。”
邹明雩面带微笑地放下手中的奶茶杯:“有段时间我妈喜欢吃各种甜点,请的甜点师傅做的味道不够正,那会正值我妈六十大寿,我就去学了段时间。”
这倒是个意外的发现,邹明雩居然这么孝顺。
说来,也不知道他妈性格怎样?好相处吗?
他这么孝顺,他妈说不要娶她,他会怎样?
不用想了。
底层要想跨阶层嫁人,不是想的那么简单的。
如果邹明雩只是一般官二代,那估计没啥太大问题。
但是他家有权有势,那就很难了。
她有什么?可以说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学历不高,职业不值一提,美貌也不是倾国倾城无可替代。云溪市就很多美女胜过她。连最简单的颜容都争不过人家,还谈什么任何优势。
“你真孝顺,你将来老婆也是有福气。”江茗茶似感慨又似说给自己听。
现在愿意做饭的人都在抖、小红书这些平台上。
现实,在家:“男人怎么能下厨房?这都是女人的活计。”
现实,大饭店里:“女人的力气这么小,颠得动锅吗?”“厉害的大厨还得是男人。”
只不知邹明雩是哪一种?她不过随口夸夸他而已,他孝顺与她何干?他宠老婆又与她何干?
他压根没想过娶她吧。今天一天她逼着他说娶她说了多少次,他回应了吗?
邹明雩拉开一旁的雕花金边椅子坐下来,见她傻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拽了一把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他的腿上。
江茗茶心有余悸,想起刚刚邹明雩控制不住的情欲,如坐针毡,挣扎着想起身。
被邹明雩一只手按住:“别动。”
邹明雩克制地摸摸她的耳朵,他说:“如果不是娶的你,并不会给人做饭。”
江茗茶笑了下,她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趴在邹明雩的肩头一动不动。
好半天,她才开口:“我想回去了。”
甜言蜜语固然好听,不能兑现等于落魂(方言:大致意思你说了个寂寞)。
邹明雩不吱声。
她又抬起头幽幽地注视着他。
狗东西,还爱答不理的,不知道这样的男的最后谁会倒霉嫁给他!
这间别墅整体设计是中西风格结合的现代风。客厅和楼上的钢琴房风格差别有些大,客厅被这家主人设计成了写意的贴近大自然的画风。
客厅靠近落地窗,白天会有大片阳光透进来,玻璃房顶还绕了一圈绿色的假藤蔓,但看起来特别逼真。
吊灯是树窝形状的艺术吊灯,白天这风格会觉得回归大自然,夜晚却因为光线的缘故,显得客厅有些过分安静和幽暗了。
亮度不太明显的昏黄灯光,落在江茗茶的脸上,显得她整个人仿佛游离尘世,她的神情冷清孤寂,天然冷调的淡茶色水眸,笑意落不到嘴角眼底的冷淡气质,此时愈发加剧了她身上那股孤单寂寥的清冷感。
一种很荒谬的念头在邹明雩心底升起,此时此刻,他居然生出了给她画肖像画的冲动。
不过手头没画具,只能作罢。
而且她现在这么生气,他还说自己来了灵感,就不太合适。
邹明雩在心里可惜地叹息,一双手从她的眉梢眼角摸起,描摹出她饱满的唇形,凝脂掐水的脸蛋。
一切都很符合他对美的定义,他想画她。
她似乎很不满他不回应她,泄愤地逮住他的手指咬了下去。
真疼啊,都咬出血了,她得多讨厌他。
“松嘴。”邹明雩掐她的腰。
她吃疼地躲开他的手掌,控诉地瞪他:“你是要掐死我吗?”
不疼你会松嘴吗?
他很想这么说。
但看着她控诉的一双眼,邹明雩没有说下去,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敷衍地亲了几口,又选择正襟危坐,冷淡地看着她:“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一晚都待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