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担心你<!>
周漫兮想到了方奎。
这个原主的前男友才被她送进警局。会不会是他打击报复?她不敢确定,但说了出来:“方奎, 前……男友, 前段时间因为我进了局子。”
警察锁定嫌疑人, 便去调查资料:“方奎因威胁恐吓罪被拘留一周,期间与狱友产生矛盾, 被殴打致伤。五天前住进长阳中心医院。”他总结陈述了资料上的信息,给方奎打电话,没打通, 对方关机了。
“稍等, 方奎的案子是许警司在处理, 我找他问问。”
他给许长虞打了电话, 很快, 隔壁办公间走来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他已经从电话里知晓了事情经过, 看了眼周漫兮,一边走, 一边又对那名警察说:“带两个人,先跟我去医院看看。”
“好的。我这就安排。”
他们开始往医院赶。
方奎已经不在了。
主治的医生告诉他们:“早几天就出院了,那腿伤的重, 偏他不肯医治,我们只能尊重病人的意愿。”
一行人没得到想要的信息又匆匆赶去了方奎的家。
方奎是单亲家庭, 父亲车祸去世,母亲好吃懒做,男女关系混乱。她还不知道儿子进过局子的事,见警察上门, 以为自己的事迹被发现,吓得魂都没了。
“是方奎的家属吗?”
“是、是。”
“方奎在家吗?”
“没,没。”
许长虞走进去,犀利深邃的眼眸扫过狭小房间的每一处,确定没有藏人,又问:“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我真不知道,他没、没回家,好长时间了。”
她说话吞吞吐吐,看到周漫兮时,又胆子大了些,“小漫啊,这是怎么了?他犯事了?”
周漫兮抿紧唇,没回答。
方奎有一定的作案动机,如今又下落不明,说是犯事了,也大有可能。
许长虞跟她是同样的想法,面容严厉地对身后的警察道:“初步判定是熟人作案。他腿伤着,行动不便,想要实施计划,必然要有同伙。立刻排查他的交际关系。”
“是。”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
周漫兮走出公寓,豪车里叶律恒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过分柔弱。她看了眼,催促道:“杜德,你快带他去医院。”
叶律恒不肯,挥手制止了,笑容苍白无力:“情况如何?”
“警察怀疑是方奎所为,已经在排查他的交际关系了。”
“嗯。”
他靠着后车座,微喘了两口气,闭上了眼眸。暗夜里他的呼吸清浅,却挠着她的心扉。她坐在他身边,轻声道:“叶律恒,我很感谢你能陪着我,但你的伤要处理。”
“不碍事。”
“可我担心你。”
他乍然睁开眼眸,明亮灼人。她终于承认她担心他了。他激动又震惊又带着点喜悦,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周漫兮语气强硬:“如果你不想我担心,现在就回医院,处理伤口,吃个晚餐,睡个好觉,明天坐轮椅来见我。”
她一连串命令说出口,叶律恒乖乖点了头。
豪车离开了。
周漫兮站在黑暗里,看到许长虞走过来:“注意手机信息,如果嫌疑人联系你,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纯粹的打击报复不会大费周折,还踩点这么久。
而如果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或许还牵扯到利益的争夺。
许长虞怀疑是绑架勒索。
他猜对了。
但对象不是周漫兮。
黑暗笼罩下的山间小屋,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周易鸣双手双脚被捆缚着,身边的宋希岚眨着惊恐的眸子,竭力忍住汹涌的泪水。他看到了,在她耳边小声说:“别怕,叔叔不会伤害我们的。”
他笃信的样子引起了方奎的大笑,面目狰狞的男人一巴掌甩上来,咆哮道:“我也不想伤害你,可你们却伤害我。你妈妈那个贱人把我送进了监狱!”他指着自己的断腿,有点疯狂地摇着他的肩膀:“如果不是你妈,我不会进监狱,我会好好的,不是个残废!你们毁了我!真该死!”
他又一巴掌甩上去,“啪”的声响掩盖在宋希岚震天响的哭声中。
“别打了!呜呜,叔叔别打哥哥!”
“闭嘴!死丫头!”
方奎一巴掌甩她脸上,但半路被周易鸣挡住了。他趴在她身上,方奎那一巴掌甩在他脑门上,力道很大,打得他有些懵。
宋希岚哭得更凶了,吵得另一个抽烟喝酒的口罩男大喝一句:“尼玛的别跟个孩子过不去!”
他是被方奎蛊惑加入的,现在真把孩子搞到手了,心里压力很大。
方奎也打累了,断腿打着石膏,依旧是钻心的痛。他这条腿是废了,这是周漫兮欠他的!他拄着拐杖,蹒跚地拖着腿坐到口罩男身边,抢过他的烟酒,颓废地抽一口烟,喝一口酒,考虑着接下来的安排。
“我只让你抓这个小家伙,你把那死丫头带来干什么?”
“她硬抓着我,又哭又叫,我没办法。”
口罩男提到那丫头也头疼,当时他目标是周易鸣,直接药晕
了,结果那女娃一直抓着他,还看到了他的脸,他怕留下线索,只能一锅端了。
“她妈妈开个蛋糕店。”他皱眉,觉得挺没趣,语气带着嫌弃:“估摸也没多少钱。”
方奎一口喝完酒,甩了酒瓶,打了个酒嗝道:“不管了,先找周漫兮要钱,五百万,你觉得怎么样?□□分,我300万,你200万。”
“我操!”口罩男爆炸了,一巴掌甩他脑门上,“说好了五五分,你个半残废啥力气没出,好意思跟我六-四分?”
方奎被打,脾气也来了,想还手,可腿脚不方便,硬实力严重不足,又怂了,嬉皮笑脸道:“虎哥,别气,五五分就五五分,我刚开玩笑呢。”
虎哥冷着脸,喝了一声:“这玩笑忒没意思了。”
“是,是,是。不开玩笑,不开玩笑。”
“晚了,这事我出了太多力气,得四-六分,你四,我六。”
草!
忒不要脸了!
方奎气坏了,可面上还得赔着笑:“虎哥,别气,咱们兄弟俩这时候谈钱多伤感情。”
“不谈钱,可没感情了。”
“哪里的话,咱们可是兄弟,玩命的交情。”
虎哥嗤笑了一声,没再谈钱,看向两个小娃,“怎么办?你现在啥主意?”
“你找个公用电话厅让周漫兮给咱送钱,要现金,500万,少一分钱,剁他儿子一根手指。”
“送哪里?”
“临安路的天桥垃圾桶里。”
“安全吗?”
“谁特么闲的去翻垃圾桶?”
“也是。”
两人谈论着,周易鸣开了口:“你别找我妈,她没钱的,你去找叶律恒,别说500万,5000万也是有的。真的,我不骗你,他是我大伯,对我可好了,身价过亿的大总裁。”
虎哥瞬间动心了,人都搞来了,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看向方奎:“靠谱不?”
方奎犹豫:“这家伙贼精,得悠着点。”
虎哥见钱眼开,对他的警告不上心。他百度去查叶律恒,确实是身价过亿,恒业金融的总裁,投资界的大佬。他跃跃欲试,两眼闪着光:“就去问叶律恒要钱,这男人是他大伯,要个1000万,总该给的?”
方奎对1000万也动心,站起来,用拐杖捣了捣周易鸣:“你大伯手机号多少?”
周易鸣熟练地说了一串数字。
虎哥记下了,兴奋地说:“我现在就找个地方打电话,这事不能拖,早拿钱早跑路。”
他们想一块去了。
虎哥乐呵呵地下山了。
破烂的山间小屋灯光不明,方奎腿疼的厉害,拿着油灯去破包里找止痛药。小黑瓶光了,止痛药没了,他疼的呼呼喘气,躺在地上跟个死人没差了。
周易鸣一边看着他的丑态,一边扭动着身体。小孩子的手腕很细,绳子有些粗,他挣扎了半天,有些脱落了。宋希岚注意到他的动作,凑过去帮忙。黑暗里,两个小家伙积极自救着。而方奎沉浸在疼痛中,忘却了身外的环境。
“等会,你开始哭,说饿说冷,把他引过来。”
周易鸣一边小声说,一边给她解了绳子。
宋希岚点头,等绳子解开了,配合地哭嚎起来:“叔叔,我好饿,又饿又冷,叔叔——”
“闭嘴!”
“想挨打是不是?”
方奎被哭声烦的想杀人,爆喝了两声,翻了个身,又躺下了。
宋希岚还在哭:“叔叔,我真饿了,快要饿死了,我要吃饭饭。”
“闭嘴!没饭!拿到钱之前,你们都给饿着!”
“不,呜呜,我要吃饭,我饿了,又饿又冷!”
“草!欠打!”
方奎被烦的不行,爬起来,喘着粗气,拄着拐杖走过来。
周易鸣屏住呼吸,在他甩来拐杖打人前,一把抢了拐杖,还不忘伸脚踹他裆下。
方奎捂住裆部,痛得栽倒在地,骂骂咧咧着:“小兔崽子,我要弄死你们!”
他一条腿残着,行动不便,正挣扎着坐起来,周易鸣从泥土地抓了一把土洒他眼里,方奎叫声凄惨,捂住双眼在地上翻滚。
周易鸣眼神越发很厉,手里拐杖毫不留情地敲他脑门上。
他痛叫声不断,一时间简直生不如死。
周易鸣不停歇,一棍又一棍敲下去,等把人砸晕了,才扔了拐杖,拿起绳子绑住他手脚,又从他身上摸出了手机。他力气耗费太大,喘了好几口气,才面色漠然地拨通号码,声音平静如常:“大伯——”
“周易鸣,你在哪里?”
“我很好,你派人来接我。这里是一座小山,我不清楚具体位置。”
说这话时,他像个成年人一般,冷静睿智,但身上的煞气很重,眼神一片冰寒。
一旁的宋希岚:“……”
她忽然更想哭了:妈妈,我怕。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迟缓,呜呜,跪地致歉。
ps:捂脸,两个不靠谱的绑架犯纯粹自找虐的。小反派给力不?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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