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狗血桥段和未婚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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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出了正月,家里的气氛都很低沉。nianweige
后来宋伯还是跟心竹讲了宋岩的血海深仇。
宋岩的外公一家本是京郊一村庄的村民,家中一子一女,家中也算富庶。
宋岩的娘林巧儿机缘巧合下救了奄奄一息的永安侯府世子,宋明辉,狗血的是,人失忆了。
且与宋岩的娘亲产生了情愫,因着失忆,两人很快成亲,并生下了宋岩。
两年的光景,侯府找到了在外的世子,世子也找回失去的记忆。
狗血的桥段又来了,世子已经娶亲,且儿女双全。
然主母仁善,感念林家救了世子,将林巧儿母子带回,并给了林家无数奇珍异宝。
从此,林巧儿成了宋明辉的妾室,林岩成了宋岩,成了庶子。
狗血的桥段到此为止了吗,没有。
宋岩十三岁那年宋明辉承爵,就在第二年,林巧儿因病去世,不知名逮人夜袭了林家,抢夺了钱财不说,还一把火烧了半个村子,林家一十五口无人生还。
而这年,宋岩无故摔下山崖,差点没命,被宋家旁支的宋辞救下。
宋辞无子,心疼宋岩,将宋岩过继了去。
从此,宋岩成了宋氏一族旁系子孙。
宋辞无妻无子,一生也颇为凄凉,不忍见宋岩被蹉跎丧命,便将人过继身下,也为自己养老送终。
宋岩十五岁时宋辞大病后去世,宋岩伤心至极,只身从军。
宋管家一家靠着家中薄产,终在五年后等来了身负重伤的小主子。
彼时两军交战,宋岩为四皇子挡了一箭,身负重伤。
箭上还有剧毒,是秦镇冒着生命危险将大半毒血吸出才堪堪保住宋岩一条命。
赢了战事,石将军清理战场,四皇子当机立断带着宋岩回京治伤。
命是保住了,只是宋岩这身体虚弱,从此不能再上战场。
皇帝论功行赏,四皇子为宋岩求了个从五品的亲卫大夫,后宋岩用了十年的时间官至正兵部尚书,成了皇帝的肱股之臣。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肖二见了宋岩直呼此人为活阎王的原因。
在这里要说一下,大兴朝的官职多数像是宋朝的官府制度,但又精简了些。
宋岩被停职的原因说起来也是与这永安侯府有关,永安侯府站队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后宋三小姐又攀上了皇帝最宠的小儿子五皇子。
这位宋三小姐乃是奇人,算起来应是宋岩的妹妹,后面咱们会讲到。
宋岩自是四皇子一脉,现今四皇子又被皇帝重用,宋岩起复。
在这一场皇权的拉锯战里,宋岩为了报仇,甘愿被皇家利用。
打破家里气氛的,是宋爹给心竹定的未婚夫婿。
彼时的心竹正在面铺里帮忙。面铺是十六那天正式营业的,那天心竹没去,后来的几天心竹心情好些了才去帮忙。
心竹只对陈大叔一家说秦爹出远门,要好一阵功夫才回来。
其实面铺已经用不上心竹帮忙了,肉臊子和卤肉陈家夫妇已经做的很好了。
中午忙的时候心竹会过来帮一会,那人过来的时候心竹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算账。
这两日生意出奇的好,兴许是出了正月的原因,天气暖和了许多,书院也都开学了,街上的人也多了不少。
就见有个风尘仆仆的男人进来吃面,整整吃了三大碗才停下,还直问面铺的东家名字是不是叫李心竹。
心竹这才抬起头,撇了那毛胡子男人一眼道,“找我有事?”
不想那男人竟直接蹿了出来,冒冒失失的差点将碗给碰掉了,看的心竹直皱眉。
那人走到心竹跟前结结巴巴道,“我,我是你未婚夫。”
你说你结结巴巴就结结巴巴,这么大声音干甚!!!
心竹白眼一番,双手叉腰,“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夫!姑奶奶今日心情不好!还请公子收回刚才的话,省得一会没脸!”
难得一见小老板发火,食客们也都停下了筷子,一时间面铺夜雀无声的。
青竹心说这不会是师父师公走之前给定的亲事吧,看着被长姐吼的面红耳赤的男人,撒丫子就往后院跑。
今天宋婶跟着她们一块出来的,宋婶是宋管家的媳妇,兴许是知道的。
宋婶放下手上的活计急忙跑出来一看,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可不就是主子的义子聂锋吗!
宋婶将人拉到了后院,小心打量道,“您是锋少爷?您这是,这是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
聂锋摸摸脑袋,小心翼翼的撇了眼旁边架着膀子的心竹,低着头道,“我,我一路上担心,所以,所以就没怎么注意。”
心竹撇撇嘴,不再关心,转身便走。
也没回家,心竹现在烦的很,说好了不嫁人的,现在好了,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个未婚夫。
她那两个爹!
没本事当她的面谈这事就会来阴的!
她要花钱!花老男人给的钱!
于是心竹带着青竹姐妹俩逛街去了,她也不管用得着用不着,反正她现在有钱的很,宋爹可是给留了万两银子呢,她怎么花都行!
一路买买买!
时尚的春衫,买!姐妹两人都买!
布匹也买!多买几匹!买完也不拿,让小二都送到家里去!
时兴的首饰,买!一人两套!
好看的话本!买!多买几本!
点心没吃过?买!好不好吃不重要!买就对了!
到饭点了!去酒楼!她要狠狠的花!
宋管家差了儿子宋财在后头小心翼翼的跟着保护姑娘们的安全,也不敢碰了大姑娘的眉头。
他们来的时间短,但也是看出来了,这个家最不能轻易得罪的就是大姑娘,大姑娘不光主意大,性格也是爽利的很,脾气不是很好,但是重情义。
主子不辞而别,实在是将人得罪透了,还给人定了个未婚夫,现在找上门来,大姑娘不恼就怪了。
姑娘却又实在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心软的很。
心竹归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青竹跟在长姐身边,尽职尽责的保护长姐,这孩子从小就看尽了人情冷暖,此刻并不多话。
一进院门就看到了等在一处的男子,已经换了衣服,收拾齐整,胡子也没了。
倒是像换了个人,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一脸赦然的盯着走进的心竹。
心竹上下打量着男人,啧啧出声,“倒是生了幅好相貌,可惜了,我无心婚嫁,天色已晚,送客。”
转身便带着青竹走远了。
聂锋挠挠头,似泄了气般,还是决定走了,确实有些晚了,他一个外男,实在不便。
宋管家将人送出院外,叹了口气,他这个主子哦,可是扔下了堆烂摊子了,也难怪大姑娘如此生气。
心竹陪着黄婆将东西规整好便洗洗睡去了,糟心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撸撸。
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至少在将弟妹抚养成人之前是不能的,她有她的执着。
屋里炭盆烧的很暖,心竹躺了半天睡意全无,披着袄子来到桌前写大字。
青竹及笄还有六年,这六年,青松必会考上秀才,他们一家则会搬至府城,如若青松考上了举人,那一家人定是会进京。
这几日青松在书院研学,已经报名参加今年的县试,书院的夫子作保,除了已经是童生的葛青山,万宝来秦奋唐天赐三人也一同考试。
县试过后只月余便是府试,府试一考就是两场,考上了便是童生。
考上童生后便让青松两年后再考秀才。
到时候青松十五岁,虽也是年少,却也不那么显眼了。
心竹打听过,大兴朝十四五岁的秀才不多,但也不算少。
不是这个朝代的天才多,心竹琢磨着是没那么难。
天子惜才,秀才的门槛便没设的太高。
青松中秀才后肯定要搬到府城,心竹打算再买上两个铺子,做些吃食生意,她有手艺,钱是不难赚的,但是赚大钱就需要动动脑子了。
两个爹留下的钱虽是足够多,心竹却不能不去考虑更多。
官场上的事情,心竹是帮不上忙的,但是她可以赚钱,她可以成为他们的钱袋子,只要他们需要。
一开始心竹确实是生气更多的,但之后考虑更多的却是两个爹的安危,她是实打实的将两个爹爹当成亲人的。
两人,是心竹来到异世后除了小弟小妹最亲近的存在了。
至于她的亲事,她没时间去考虑。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心竹的思绪,心竹开门一看,青竹这丫头抱着自己的被子过来了。
心竹连忙将人拉了进来,这北方的天气,虽是已出了正月,晚上也是冷的很,零下还是有的。
青竹抱着被子撒娇道,“长姐,我想跟你睡。”
心竹无奈接过小妹的被子,将人塞进床上给盖好了被子,自己随即也上了床。
青竹瞪着大眼睛看着长姐,心竹长叹口气,转过头跟小妹对视,“说吧,心里有事?”
青竹点了点头,半响将自己挪到了长姐的被子,将头小心的靠在心竹的肩膀上,撅着嘴小声道,“长姐,师父们去做的事情,很危险吗?为什么不能带着我们一起。”
心竹长臂一弯,将小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打着。
“定是危险的吧,不然爹爹们怎么会不辞而别呢。定是怕咱们担心。不是觉得咱们是累赘不带着,是不能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爹爹们在走他们要走的路。只是这一路怕是艰难的很,无法周全。咱们必须努力,先做到自己保全自己。长姐会努力挣好多好多的钱,成为爹爹们的坚实后盾,我相信,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的话,就是钱不够多。”
青竹在姐姐的拍打中睡着了,迷迷糊糊间,青竹就只记住了她们要努力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后来的青竹成了大兴朝最能赚钱的女人之一,这便是后话了。
第二日一早姐妹二人刚练完功聂锋便来了,来辞行的。
聂锋进来的时候心竹在喝瘦肉粥,眼皮都没掀。
就听着聂锋打招呼,“李姑娘。”
心竹点点头,咽下嘴里的粥,“吃早饭了吗?没吃一起吃点。”
聂锋还真就坐下了,一点都不见外。
心竹也不意外,哑嫂帮着上了碗筷,又上了些包子烧麦,这人还真就吃了起来。
青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大哥吃了六个拳头大的肉包子,五个鸡蛋,四颗大肉烧麦,喝了三碗粥还没有停下来样子,小姑娘打了个饱嗝,默默的放下了碗。
心竹看的好笑,拿出帕子给小妹擦了擦嘴。
聂锋将剩下的食物一扫而光,这才满意的放下了碗筷。
对上小妹吃惊的目光男人终是后知后觉的红了脸,不自觉开口道,“义父信上说李姑娘厨艺很好,我,我,果真是很好,我不自觉便吃了很多。”
心竹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早饭都是婆子们做的,我没动手。”
这回男人连耳尖都红了,青竹看的扑哧笑出了声。
婆子们将碗筷都收了下去,心竹让青竹去了后院,引着男人在正厅坐下了。
坐定后心竹开门见山,“聂公子,我便有话直说了,我两个爹爹也知道我注意大,定亲一事便没敢告诉我,故,这亲事就此作罢。”
聂锋要张嘴,被心竹抬手制止,心竹继续道,“弟妹年幼,在小妹及笄之前,我都没成亲的心思,我小妹今年十岁,故,六年内,我都不会成婚,我会将弟妹抚养成人,暂不考虑个人问题。所以,你可以将我的庚帖还来了。”
这就是让心竹咬牙的地方了,宋爹偷拿了她的庚帖!已经给人交换了!
聂锋皱着眉头听完,砰的起身,吓了后边偷听的青竹一跳。
心竹倒是淡定的很,只无波的眼神看着对方。
聂锋双手抱拳作揖,高声道,“李姑娘,聂某对姑娘一见钟情,断不会放弃这门婚事。李姑娘说的六年,聂某等的,姑娘的弟妹就是我弟妹。聂锋今日是来告辞的,军中还有军务,昨日唐突了姑娘,姑娘万不能介怀。”
说着从怀里拿出个盒子放在心竹手边的茶桌上,“这是我的庚帖,还有些银钱,都留给姑娘,姑娘日后不必那么辛苦。”
男人快速说完又逃是的跑开了,在门口处还转身不舍的看了心竹一眼,“我日后再来看李姑娘。”
心竹被男人一连串的操作给惊的头疼,这都是哪跟哪啊!
她要的是她的庚帖!谁要的这劳什子的银钱!谁要你的庚帖!
半晌偷听的青竹才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紧皱着眉头的长姐,青竹走过去帮长姐揉着太阳穴。
“长姐,我觉得聂大哥挺不错的,长的挺好,宋伯说好像还是个百户呢,也是有军职的,姐你顾着我和哥哥,也得顾及到自己,没有女子不成婚的。”
心竹觉得小弟小妹都是过分的早熟了,小妹这几句话哪像十岁的小姑娘说出来的。
心竹叹了口气,将青竹拉至自己身前,轻揉着小妹的头发道,“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快快乐乐的长大,长姐心里有数,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只能等以后再说。你啊,大字和绣活都不能落下了,姐想给你请一位女先生,教你琴棋书画。你先给姐说说,你想学吗?”
小青竹轻轻咬着嘴唇,思考了片刻,朝着长姐重重的点头。
“嗯,青竹想学。哥哥考科举,会做官,青竹也要学习琴棋书画,万不能给哥哥丢脸。还有,还有师父师公。”
心竹看着十岁的小妹,十分欣慰。
青松是要做官的,一朝改换门庭,青竹的婚事自然不会差了,她需要未雨绸缪,给妹妹铺路。
但是,她还是希望小妹活的肆意获得洒脱些的,所以她才会询问小妹的意见,小妹说不,便是不。
现在知道小妹是想学的,心竹便可以放心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