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入大牢了
王家的丫鬟不知从哪里拿出个大包袱，塞过去的时候王氏险些没拿稳，差点摔倒在地。mwangzaishuwu
“小心！”
杜月梅忙帮她扶着，一脸心疼。
东西是可以送，但却只能自己亲手拿着，若是还有丫鬟帮忙，被人看了定要生口舌是非。
她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没让丫鬟帮忙送到地方。
只是苦了自己女儿了，何时自己亲手干过这些事情。
一行人接受了城门守卫的检查后，在赶来的衙役带领下，陆续走进了城内。
他们身上都带着镣铐，容貌狼狈，一路从大街上走过，引起了许多百姓的注意。
淳朴的百姓们很少见到这幅场面，都有些猎奇地打量着，但终究是畏惧佩戴刀的兵丁们，眼神不敢太过放肆。
可孩童们就不同了，从他们进城后就跟这样几个五六岁的小孩。
尚未及冠的孩子头发被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短衣，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看起来懵懂可爱。
孩子们都是纯真且直接的，看向他们的目光丝毫没有掩饰，和同伴议论时也很明目张胆，一字没少地落入陆绮玉耳朵里。
“这些人是干嘛的啊，为什么这幅样子？”
“我娘说，他们都是犯了罪的犯人！”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实在恼人。
陆绮玉望过去。目光不经意间同其中一个小孩对上，顿时作弄的心起，瞪圆了眼睛，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哇，有妖怪啊！”
小孩被吓得嚎啕大哭，边哭边往回跑，期间不忘回头看一眼妖怪有没有追上来，神情那叫一个避如蛇蝎。
陆绮玉：……
“呵……”轮椅上的人没忍住笑意。
陆绮玉的眼神飒地飞过去，奈何男人已经调整好表情，一脸正色。
罢了罢了，不同他计较。
王永望了眼疯跑开的小孩们，摇摇头收回目光，负手看向孟南峰。
想他这么多年来也是被这个妹夫照应着，可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同他相处，只能拿出来这么多年都没有拿出过的大舅子姿态。
“这一路上可还好？”
孟南峰点点头，见到王家人心情总是觉得亲切的，加之孟子月的病也有着落了，他心情轻快许多。
“阶下囚的生活，没什么可说的。”他摆了摆手道。
王永辉闻言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此后的日子怕是会更加艰难，你定要好生照料好妻女，一家人平平安安才是。”
孟南峰沉默地点点头，低头不语。
同他没什么可说多说的，又随口，交代了几句，王永辉迈着步子朝萧统领而去。
王永辉来之前就想好了，对方虽然是个小小的统领，没什么权势，这么大的官放在雍州城里他连看一眼都不带看的。
但是妹妹一家还在他的看守之下，只有同对方打好关系，日后好行个方便，照料一二。
“这一路上萧统领和各位兄弟真是辛苦了。”
萧统领神色不便，程式化地道，“不辛苦，职责所在。”
虽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他还是礼貌对待。
王永辉笑了笑，恭维了两句，“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将士们的存在，朝廷才得以安稳，我们这些人才能偏安一隅，过着安守本分的日子。”
萧统领是行伍出身，行军打仗是日常，风餐露宿也早已习惯，但没人不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闻言他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不再那么冷硬。
“过奖了。”
王永辉察觉出他的松动，连忙接着道，“雍州城内有一座好酒楼，不若这边打理好后，我便做东，在上面摆上几桌，为兄弟几个接风洗尘？”
身后的兵丁们听后，纷纷眼冒精光。
这些时日在野外呆了这么久，眼下就有个解馋的好机会，如何不激动。
但萧统领正色地拒绝了。
“今日还有许多公务，就不劳烦了。”
王永辉还想再说动说动，奈何衙门到了。
一行人只能在衙门口拱手道别，杜月梅、王氏和孟子月三人又是相拥而泣。
雍州城衙门身为一州的权力中心，衙门的牢房里关着许多犯人，还没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陆绮玉便感受到一股湿臭，熏得人头晕脑胀。
她抬脚走进去，好奇地打量四周。
木制的栏杆在过道的两旁排开，里面光着形色各异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一样的是面色灰暗，衣服脏污，有些盘这叫坐在草席上，有些蜷缩着躺在潮湿无光的角落里。
他们走过时，牢房里犯人们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孟子钰靠在白氏的怀里，神情紧张又害怕。
众人脸色都有些僵硬，动作小心谨慎起来，最为自然的莫过于陆绮玉了，她如同走入自家院子一样，迈着大步踏入牢房。
孟子骞除外，他向来没什么表情。
牢房是男女分开的，衙役想将孟子骞带到另一边的时候，被陆绮玉伸手拦下。
她一只手抓住轮椅的把手，朝衙役道，“我夫君腿脚不良，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衙役只是个看牢房的，年纪不大，也从未被人叫过“大人”，闻言不自然地挠挠头。
“行。”
本以为还要使几个铜板才能过，没想到这小衙役这么好说话，一口就答应了。
眼看着衙役将牢房门关上，目送他们离开后，陆绮玉才转过头来，不料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怎么了？”
陆绮玉被他看得摸了摸鼻子。
孟子骞转过头，沉默不言。
他憋着不想说，陆绮玉眼下也没工夫去探究，她绕着牢房走了一圈，不过三四步就能从老房门走到底的地界，很快就查看完毕。
墙壁上高处人头顶的位置有个洞，应是用作采光的，没有任何遮雨的措施，估摸着若是外面下大雨，牢房里得下下雨，怪不得这么潮湿呢。
好在地上的稻草是干燥的，白氏将稻草归拢起来，方便坐下休息。
陆绮玉走过去帮她，乘机偷摸着将手伸入袖子，从空间中找出驱虫的药粉来。
这地上不知有多少虱子蟑螂呢，若是不去驱虫，她可不敢睡。
她动作迅速又谨慎，过了一会别人看见地上的药粉，也只当是本来就有的，没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