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国寺的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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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和徐大受被他突然的大叫吓了一跳,同时朝谢运看过来,问道,“怎怎么了?”
谢运指着刚刚看到人脸的那面竹篱笆,“那那边,有个人在透过竹子的缝隙往里面偷看”
徐大受讶异,“真的有人偷看?”
苏轼这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气得猛击了一下水面,道,“果然有人偷看吧,怪不得我刚刚感觉那么不舒服。mbaiwenzai”
徐大受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谢运道,“是一张人脸,白白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们。”
几人正说着,突然听到竹篱外传来稀稀索索的声音,苏轼听到后猛得支起身来,“有人,就在外面。”
他说着,顺着池子游到对沿,然后径直爬出温泉池,就要扒着竹篱跳出去追。
谢运只感觉眼前一花,急忙出声阻拦,“等,等等”
徐大受已经哗地站起身,跑到池沿上抓起苏轼的衣服,大声对爬上竹篱的苏轼道,“穿衣服啊,穿衣服!子瞻,你要这样跑出去会被人当成流氓的!”
说着,徐大受隔着水池,把苏轼的那件松绿色广袖长衫丢了过去。
苏轼伸手接过长衫,越过竹篱跳了出去。
徐大受穿上自己的衣服,对在温泉池里的谢运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谢运也爬上岸,穿上衣服,跟着徐大受从门口走出去,又从大殿正堂顺着水上的廊桥,绕到温泉池后面。
两人刚跑到大殿侧方,就迎面撞上了朝这边跑过来的苏轼。
苏轼看到他们两个脸上神情很意外,“哎?你们两个从那边过来的?”
三人在廊桥上汇合。
谢运道,“对啊。”
苏轼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你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苏轼和徐大受同时摇摇头,“没有呀。”
徐大受道,“我们刚刚从正门过来,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人,怎么了?那人跟丢了吗?”
苏轼点点头,“对,刚刚我看到他往这边廊上跑过来,我紧跟着,结果就遇到了你们两个。”
谢运看了看周围,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所以寺庙内各出大殿都点了灯,灯光透过木栅格窗透出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阴影,廊边和大殿四角也都点上了灯笼,所以视野还算清晰。
谢运道,“这里也没有别的路了啊?也没什么可以藏的地方那人能跑到哪里去呢?”
苏轼思忖着,摇摇头,“不过,我感觉,那人好像是个女子?”
谢运和徐大受听他这么说,都有些疑惑。
徐大受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苏轼道,“我刚刚追出去,看到那人的背影,她披散着头发,长长的,垂到腰部以下,很柔顺,穿着白色的衣服,个子也不高,跑起来还让人感觉……落柳扶风?”
谢运和徐大受根据苏轼的描述,想了想那人的样子,的确像是女子。
徐大受道,“先回去吧,你们不冷吗?回去再聊。”
被徐大受一提醒,谢运和苏轼才反应过来,他们三个都出来的急,全都只裹着一件单薄的外衣,此时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小腿冷飕飕的。
苏轼口气轻松起来,“不过如果是女子的话,我就原谅她吧。”
徐大受问,“为什么是女子就原谅她?”
苏轼,“嘿嘿……”
三人重新回到正堂,见到守在正堂的和尚,和尚问他们,“三位施主这是干什么去了?刚才看你们急吼吼地跑出去。”
徐大受解释道,“我们刚刚在袍温泉的时候,发现竹篱外有人偷看,所以追出去看看是什么人。”
和尚面色一惊,“竟然有这种事!?那?抓到偷看的人了吗?”
徐大受摇摇头,“没有。”
和尚轻轻吐了一口气,“唉这几天确实有很多来泡温泉的客人提起过,说是有人在竹篱外偷看,但我们一直没抓到。”
苏轼问道,“别的客人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和尚点点头,“对。”
苏轼道,“看来这是个惯犯。”
三人抓贼未果,又重新回到温泉池。
“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偷看男人洗澡,什么癖好——”
苏轼一边走进汤池的房间,一边吐槽。
徐大受和谢运跟在他身后,谢运发现房间里少了什么,“我们放在池边的炸鸡和酒呢?怎么都没了?”
苏轼大吃一惊,看着池边空空如也的食盒,满脸惊恐,“啊啊,怎么会,真的没有了。”
徐大受道,“难道被偷了?”
苏轼好像被扎漏了气的气球,伤心地道,“谁偷了我的炸鸡啊!”
他机警地左右看看,恶狠狠地赌誓道,“别让我逮到这小贼,我非得打到他把东西都吐出来为止,啊我的炸鸡,我的清泉酒~”
苏轼无比痛心地抱着食盒,为他的炸鸡和清泉酒哀嚎。
谢运上前安慰他,“别伤心,苏副使,万一偷我们炸鸡的也是个女子呢?”
苏轼抱着食盒,看了谢运一眼,“那又怎么样?”
他气愤地道,“偷了我的炸鸡,就是不可原谅!”
谢运现在知道,有两件事可以冲昏苏轼头脑,并且顺便激发出他的武力属性:
一,打苏辙。
二,抢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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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受仔细地观察着温泉周围,“应该是一起泡澡的其他客人。”
苏轼抱着食盒,转过头来,“嗯?”
徐大受指着地上道,“你们看,这地上还残留着脚印的水渍呢,他应该就在不远的池子。”
苏轼和谢运一起走到徐大受面前,看着地上留下的水渍,那水渍未干,在青石板上留下的脚印痕迹非常明显。
谢运和徐大受都穿着鞋,苏轼虽然没来得及穿鞋,但他在外面跑了一圈,脚上的水渍早就干了,所以这个未干的水渍,留下的脚印,一定就是来偷炸鸡的人留下的。
徐大受指着水渍的痕迹,道,“看,这脚印是朝右边的房间去的,青石板吸水很强,既然水渍没干,说明这人刚走没多久。”
他们三个顺着水渍来到隔壁汤池的门前。
谢运道,“脚印就到这里了,应该是这间汤池里的人。”
苏轼攥着拳头,神情阴恻恻地看着眼前的房间,“小贼,被我找到了吧,竟敢偷我的炸鸡!你给我等着。”
不等谢运和徐大受拦住,苏轼一脚踹开了房门。
顺着大敞的房门往里面看去,只见汤池里正有一个和尚在泡澡,这和尚看样子大概三十多岁,虽然是个光头,但鼻梁高挺,眉目俊朗,是个长相潇洒的和尚。
这和尚正趴在池边,旁若无人地吃着刚刚从谢运他们那里偷来的炸鸡,喝着清泉酒
冷不防被人一脚踹开门,他有些惊慌,反应过来后,看着门外的三人,很自来熟地道,“噢,是你们三个啊,我还以为你们急着抓偷看的人,不回来了呢,想着这东西留在那边也是浪费”
徐大受看到对方,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又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色,
苏轼这时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三两步蹿到对方面前,看着盘子里已经被吃干抹净的炸鸡,和酒壶里仅剩一个壶底的清泉酒,苏轼火冒三丈。
他恶狠狠地贴脸瞪着池子里的和尚,咬着牙道,“原来就是你偷的我的炸鸡?”
那和尚竭力保持着面上的平和,“冷静,冷静呵呵。”
苏轼才不听,他伸手抓着那和尚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拉,“今天要不你让我打一顿,要不然就跟我去见官,你自己选。”
和尚急忙挣脱开苏轼,往后面的池子里退,“别别别,我没穿衣服,这不至于吧?要不然我给你们钱,怎么样?徐知州——你劝劝他呀。”
徐大受有意平息,走上前去道,“我认识这人,他是江对岸金山寺的和尚,人称了元,子瞻,别生气了,让他赔钱吧,这和尚有钱。”
听徐大受这样说,苏轼虽然生气,但还是放开了抓着了元的手。
谢运也突然想起来,了元,释了元,也就是后来广为人知的佛印禅师。
他和苏轼一僧一士,是北宋有名的一对损友,后来还有冯梦龙给他们两个写的各种小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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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苏轼看在徐大受的面子上,饶了了元,也就是佛印,几人穿好衣服,一起来到殿里供客人休息的花厅。
他们四人围着一方矮案而坐。
由佛印出钱,买了一壶好酒,和几样下酒菜。
佛印看了眼气呼呼的苏轼,转移话题道,“刚刚你们被人偷看了?”
苏轼不想理他,给自己倒了杯酒,闷声喝酒。
徐大受道,“对,刚刚泡澡的时候,发现竹篱外面有张人脸。”
佛印道,“后来抓到了吗?”
徐大受摇摇头,“没有,追出去后跟丢了。”
佛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刚刚那个炸鸡?是叫炸鸡是吧?”
顶着苏轼冷嗖嗖的目光,佛印接着问道,“那是鸡肉做的?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