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那,拒绝?”
“我怎么能忍心拒绝美人!”
在神明局里,有一个排名,灭魇榜单,倒霉神第一,宋柚淮第二,倒霉神纯粹是运气不好,她仅仅是武力值太高。zhaikangpei
但,她现在的武力值不比从前。
“我还在恢复期,神力比以前弱多了。”宋柚淮越说越难过。
“那你不是很危险?”
“是啊,所以倒霉神不做神啊!他一定是报复我。”她信誓旦旦地说。
贺恒皱眉,“怎么恢复神力?”
她沉默了,他盯着她,良久,她黑着脸,“需要信仰。”
他恍然大悟,简单来说,多干事,多获得召唤者的信仰。
“你……”
“我才不会谢他!”她凶狠地说,逼着她干活的人,都不是好人。
话音刚落,她便感受到一股召唤,前面的贺恒睁大眼,眼睁睁地看着她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他下意识地朝她伸手,试图抓住她,“宋柚淮!”
徐玲睡不着,一旁的陈建文发出规律的呼吸声,睡得很深。
她坐了起来,想着中午给陈建文送午饭时看到的画面,心口一阵的发紧。
她和陈建文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恋爱到结婚,他对她一直很好,可是,他的好是掺了□□的糖。
甜是真的甜,要命也是真的要命。
她知道他花心,知道他会背着她偷偷和一些女生骚聊,和她们私底下有来往,吃饭看电影,她都知道。
但是她认为,只要他守住最后一条线就好了。
可是时间久了,她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守住这一条线了。
何况,精神上的背叛就不是背叛吗?
她后悔,后悔自己辞职了,如果不辞职,她不会无聊到每天都在家里,愈发的胡思乱想。
当初为什么辞职?
因为他说,不喜欢自己的老婆怀孕了还这么辛苦地工作。
他总是懂得让她放心,工作以来,三分之二的工资上交给她,三分之一自用,偶尔和朋友聚餐,或者存下来给她买节日礼物,家务也会做一部分。
这些一点一滴的细节让她坚持,自己找的老公没有问题。
就算花心……忍一忍也没什么。
她看着他的背,用力地闭了闭眼,转身背对他,不由自主地咬着手指,墙上的时针一点一点地走着,可她却回忆起了今天白天的事。
昨晚,他们刚吵过架,因为她发现他和一个女同事暧昧聊天。
本来她每天中午都要送便当给他,可想到和他吵架就不想送,但做饭的时候习惯性做了他的便当,心想就当做给彼此一个台阶,结果就看到他和一个女同事从公司里一起走出来,亲密地去吃饭。
原来他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吃到她做的便当,他肯定认为她还沉浸在昨晚吵架的氛围里,所以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问过她,认为她是赌气不来了。
隔着餐厅的玻璃,她看到他细心地给女同事端汤,拿筷子和调羹,殷勤又贴心。
往日打动她的这些细节,如今他又大方地展露给别人。
都说恋爱婚姻中,人都是有排他性的,希望对方只看到自己。
她也是这样,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珍重的一切原来在他看来,就是一种调情的手段。
大学的时候,他会给她买早饭,陪她上大课,一起运动,吃喝玩乐,他们在一起度过很多时光,实习工作时,因为太忙也会忽略她,但她和他一说,他就会改。
只要好好沟通,彼此之间就不会有问题,但最大的问题却是,他根本不是只喜欢她一个人。
室友曾经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走在一起,她知道后生气地朝他发火,他便会收敛,到后来,出差工作,他也会打视频电话给她,让她知道他住的是单人间,没有别人,就是和别人同住,也是男同事。
她每一次抱怨,他每一次成长,学会安她的心。
这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一直顺顺利利的,她曾经撞到他和别的女生一起看电影,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他又来求她原谅,三千字的小作文说来就来。
心软,原谅,和深陷情感中的每一个人一样,没办法及时止损。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除了花心,他又挑不出任何大毛病。
他们这几年是租房子住,存款也多了不少,去年买了房装修好之后还在通风,担心甲醛影响她和宝宝,他们没有搬进去,打算再过一段时间搬进去。
她怀孕后的每一次产检他都会陪着她,怕她磕到摔倒,诸如此类的贴心行径让她不断沦陷。
他总是往她的心上扎一刀,又给伤口缝针。
反反复复,她难受得根本没办法睡觉。
她坐了起来,看着黑暗中显得灰暗的墙,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亮,斑驳的光线倒映在墙上,她瞄了一眼。
他的手机,晚上是静音的。
他总说,睡觉的时间不能让手机打扰了,何况家里还有她这个孕妇。
她静静地坐着,起初没放在心上,可手机又亮了了好几下,隐约似乎是微信。
思索了一下,她下床,绕到他这边,打开手机,他的手机密码她也知道。
是一个不认识的头像发来的信息,并不是昨天那个微信名,也没有备注名,不知道是谁。
亲爱的,想我了吗?
上个星期在度假村的照片洗出来了。
[照片][照片]
看着这些信息,她以为自己会很痛苦,此时灵魂和□□却像是分割开了,手指点开一张张的照片。
上个星期?她记得他公司有一个团建,为了让她放心,大晚上的还开车回来,美其名曰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专门赶回来照顾她。
都是他和一个漂亮女生的合照,两人时不时地贴着脸,做着情侣般的行径。
心,一刀一刀地被割开。
将他的手机放回去,她游魂一样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拿起自己的手机想打电话,又愣住了。
打给谁?
打给她妈,她妈会让她少思虑,忍一忍,打给她朋友,她朋友会说陈建文已经不错的,不瓢虫,不赌钱,花心嘛,男人都花心。
找不到任何人。
手机咚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呆呆地陷在沙发里,仿佛陷在了陈建文替她亲手挖的泥沼里。
静默了一瞬,她忽然张开嘴无声地哭泣,吵过闹过,无济于事。
明明他是在乎她的,却又不是那么在乎她。
压抑的情绪像是一张网将她网住,她难受地捂着脑袋。
“你在想什么?”
“我好难受,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那你想要什么?”
徐玲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一个白色空间里,而站在她前面的是一道纤细看不清的身影。
那人朦胧神秘,让人望而生畏。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吾乃破坏神。”
徐玲不知所措,神?这世上真的有神吗?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忠心的,对我好的老公。”她颤着嗓子说,不知道为什么,在祂面前,她无法自己地说出了心底愿望。
“神不是万能的,你的愿望只能用在你的身上。”
徐玲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什么意思?”
“你可以改变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
“是,你好好想一想,你,想要什么。”
贺恒站在似曾相识的空间里,看看玲姐又看看宋柚淮。
玲姐似乎看不到他,也没有认出宋柚淮。
站在他身边的宋柚淮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侧头瞥了他一眼,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安静地站在一旁。
徐玲抿着唇,“我改变我自己?我需要改变什么,是他花心,要改变的人是他,不是我!”
宋柚淮轻笑,“是啊,可是召唤出我的是你,不是他。”
徐玲并不傻,很快反应过来祂的意思,因他花心而痛苦的是她,不是他,对他而言的不是改变而是维持。
“凭什么是我?是他心怀不轨,照你这么说,做坏事的人难道不用被惩罚吗?”徐玲冷声道。
“坏人不会内疚,不会痛苦,他也不会为了别人去改变他自己,至于惩罚,自然是有的,但不该是由神明动手,也不该由你动手。”
“那为什么需要神明?!”
“因为需要我的是你。”
徐玲颓废地低下头,是啊,她痛苦,陈建文呼呼大睡,毫无影响,和她吵架,仿佛都只是配合她演一场戏。
他甚至还会默默点拨她,她怀孕了,她要以大局为重,而他做丈夫的会陪着她产检,会做好丈夫应尽的责任,至于外面的花花草草,也只是花花草草,不会影响他们的小家。
恶心,她难以控制地干呕了一声。
“想清楚,你想要什么?”
“你能为我做什么?”她反问。
“吾乃破坏神,能行破坏之神力,可破万物。”
徐玲安静地闭上眼,似乎在思索。
她能改变什么?这个局面造成者不是她,可是要承受所有的后果却是她,凭什么!凭她喜欢他多一点,凭她忠贞的婚姻观,凭她正确的三观,凭她对丈夫合理合法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