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没有选择
李靖离开大殿就匆匆忙忙的下凡了。
作为玉帝的第一狗腿，自家老大安排的事他怎敢有丝毫怠慢。
原本想演算天机，确发现和李婵有关的所有天机都被层层迷雾覆盖的严严实实。
原本以为是一桩轻松差事，演算之后才明白这是烫手山芋。回想起玉帝的嘱托，李靖不由叹息：“命苦也~”
帝都城内，李婵和李玉环已经成了李家的掌上明珠。
因为二人实在太小，李天龙即便疼爱也不想把孙子孙女宠坏。所以才刚学会“咿咿呀呀”的二人就开始被李天龙用药浴淬体了。
为此，瑶仙儿差点没把他李天龙一脚踹下龙床。
然而淬体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李婵的淬体效果好的初奇，相比之下李玉环的效果就一般般了。这也许就是血脉之别吧！
还没满周岁的李婵已经能满院子乱跑了，李玉环这才勉强站起来走几步。
两个奶娘看着两个龙子天天乐开了花。能不乐吗？因为她们是两位龙子的奶娘，皇宫里的下人们除了那些大管家，谁见了她们不是毕恭毕敬的。
二人闲来无事，倒是经常聊起一些八卦秘闻。然而今天不知为何，二人聊的确是陛下严令禁止的话题。
“太子这么可爱，那位居然舍得送来帝都。从小就离开爹娘身边，太子也太可怜了。”因为曾经谈起那位名字的宫内人也有不少，但是那些谈起名字的人无一幸免，全都“失踪”了。
从此以后，即便是闲聊打趣也不许谈论“那位”的任何事。下人们不知天家秘密，只知道这是禁事！
然而今天不知为何，二人居然情不自禁的为太子和公主打抱不平起来。
“可不是吗？我原来听说，那位带着两个漂亮媳妇求仙问道去了。有了孩子，就直接送回来了。”
“求仙问道？你听谁瞎说的。我怎么听人说是避难去了？”
“避难？你放什么屁呢！李家已经是顶着天了，这天下谁还能让一个帝王去避难？”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也许真是求仙问道去了。可苦了咱家的太子，爹不亲，娘不爱的。”
“好了好了，这事别在说了。万一被人听到，咱们也少不了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是啊是啊，今天咱们这是怎么了？居然聊到这件事上。不提，不提了。”
两个奶娘起身，去看护自家的小主子去了。然而她们都没发现，在她们身后一个高约七尺的大汉手托小塔抚须而笑。
李想现在生活的很充实。在杨婵的指点下他已经迈入第一层。虽然距离第一层顶峰还遥遥无期，但是能顺利迈入已经让他感觉到了身体的质变。
每一个细胞都能通过细胞转氨酶来提取细胞内的原子能量，这种提速在不释放的前提下是可以无限存储的。而存储的位置，就是未来人类常说的“丹田”。也就是小腹位置。
感受着每天都在变强的快乐，李想对比乐此不疲。
姬岚也沉溺在这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刻。
然而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庭院上方响起：“杨婵！你可知罪？”
听到这个声音，李想果断终止修炼和杨婵、姬岚一起出了房门。
庭院上方，一个身高百尺有余的巨人脚踏祥云。他的左手上还托着一个小小的宝塔。在加上他那标志性的长须，只是一眼，李想便以认出来人身份。
“天王何须如此动怒？家中早已备下薄酒。虽不能比琼浆玉液，却也是人间难得的极品。”李想笑脸相迎，这让李靖有些不上不下的难受。
为了躲避天庭的追查，此人居然不惜混乱天机。想到这里李靖不是生气，而是想到了他的老大玉帝。
既然老大交代不能鲁莽，他也不能私自给杨婵定罪。“哼~，区区人间凡酒，本天王还不屑……”
李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李想已经揭开了酒坛。
浓香四溢，清澈见底。单单只是空气中飘散的味道，就让李靖眼馋的挪不开眼睛。
李想趁机给出台阶：“区区人间凡酒，天王必然都是品尝过的。不过我为天王准备的这坛，虽不能比天王平时喝的，确也能让您尝个鲜。还请天王屈就。”
李靖刚闻着味就有些后悔了。这坛凡酒的味道，就算是相比天庭的琼浆玉液也是各有千秋。
现在李想给了台阶，他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收了真身。
杨婵看到李靖的时候就知东窗事发，然而她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再见李靖收了真身，她也立刻拜见：“杨婵拜见天王。”
吃人嘴短，李靖撇了杨婵一眼轻声道：“你的事陛下已经知晓，我劝你还是随我回天庭，等待陛下发落。”
然而刚坐下的李靖，就被李想端着酒盅敬了一杯。“天王放心，我夫妻知道触犯了天条。更没有让天王难做的意思。今天这坛人间极品，当与天王不醉不归。”
客气话和漂亮话李想全说了，在加上这坛难得的人间极品，他这是里子面子全有了。原本就好面子的他哪还会在板着脸，一人一神就这样就着小菜推杯换盏起来。
杨婵和姬岚为他们倒起酒，李靖红着脸感慨：“贤弟，这事不好办啊。陛下叫我去的时候，虽然叫我先调查清楚，但是看陛下反应这事不会这样善了。”
李靖这话的意思李想哪里不明白，他看了看倒酒的杨婵和姬岚，示意二女回房休息。
杨婵和姬岚面有忧色，却被李想示意“放心”。二女这才三步一回头的走入房内。
“麻烦天王布下结界。”李想看着二女离去的身影面漏不舍的开口。
李靖随手布置一个结界，这才看向李想等待他继续。
李想叹息一声：“唉，天王回到天庭尽管回复玉帝陛下。这事我李想愿一人承担。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适合，毕竟我的身份对人间的影响过大。但是为了让婵儿母子平安，我自愿不让天庭沾染因果…”
说到这里，李想停住了。李靖端酒的手也停住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间帝王乎？
只要李想愿意，他就能立刻回到帝都城职掌天下。这一点李靖十分清楚。也正是这个原因，李靖不愿意轻易得罪。
他很清楚，自家老大顾忌的恐怕也是这事。人间帝王的因果不是那么好沾染的，一些小神如果沾染到这样的因果，恐怕会降下业火导致神魂俱灭。这也是李想他们隐居在此，没有被“土地”揭发的原因所在。
李靖这次考虑了很久，最后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我会把话带给玉帝。至于怎么办，也只能看玉帝的意思了。”
说完这话李靖便腾空而起，在李想的注视中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夫君！”两个急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原来杨婵和姬岚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李想面带微笑，确让杨婵和姬岚担心不已。
她们不清楚自家夫君和天王说了什么。可是天王独自返回天庭确没有对杨婵出手，这就显得很怪异了。
李想天庭不会随意动之，但是抓走杨婵乃是情理之中。天王就这样回去复命定然不可能，唯一的答案，便是自家夫君拿出了一个天庭也必须慎重考虑的价码！
杨婵左思右想，自家夫君只是一介凡人。唯一能让天庭有所顾忌的，便是他的身份十分敏感。
霎时间，杨婵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李想注意到杨婵的情况，给她眨了眨眼。
看到姬岚担心的样子，杨婵没再多说什么。
入夜微凉，杨婵在床头看着同样没有入睡的李想轻声道：“夫君可是想为婵儿承担天庭的惩戒？”
李想看了眼已经睡熟的姬岚，这才轻声道：“别担心，你夫君可是人间帝王。就算帮你抗下，天庭也不会为难我的。”既然杨婵已经看出自己的想法，李想也只能出言安慰她了。
果然，李想话音刚落，杨婵变信以为真。人间帝王的因果不是这么好沾染的，弄不好就是业火加身。也许天庭的那位舅舅会有所顾忌吧……
李靖返回天庭，便第一时间向玉帝复命。
“陛下！事情便是如此。李想虽有人间帝王的因果傍身，但是他愿一人承担所有惩罚。并且不会让天庭来承担此事的因果。”
李靖按照李想的话复述了事情的经过。在李想对李靖的复述中，是他对着杨婵死缠烂打，最终才让杨婵芳心初动。如果要追究，他才是触犯天条的元凶。
玉帝看了看太白金星，那眼神示意的不要太明显。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如果有人顶抗，他又如何会去追究？
太白金星会意，立刻启禀道：“陛下，人间帝王李想确实是触犯天条。杨婵年幼，被一时蒙蔽也是情有可原？既然李想愿意独自承担所有罪责，并且不会因此惹下因果。陛下何不成全了他？”
有了太白金星做铺垫，玉帝再同意就不会显得独断了。“太白金星所言甚是！李想触犯天条。且因为他是人间帝王，我等天庭不便处置。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玉帝的话里完全没有提到杨婵和李婵。看似天庭毫无惩戒，实则已经定下了基调。如果要保下杨婵和李婵，李想只能自行了断。
这是他自己开出的价码。既能维护天庭的名誉，又不会让玉帝失了面子。就算以后有神仙在拿此事说事，一个人间帝王的自裁还不够吗？
李靖再次下界了，这次他要把玉帝的旨意传达给李想。
这十多天里，李想不在练功。他要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多陪陪二女。
极尽温柔待玉眠，窗外清风断黄叶；好酒一坛树下翁，再难与君共缠绵：
看着熟睡的杨婵和姬岚，李想轻手轻脚的披上单衣走出屋子。“天王，十日一别，想必有了决断。”
李靖没有说话，他只是拿出一壶好酒。
李想看到酒壶，不由惊呼：“琼浆玉液！”
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看向屋内。
李靖叹息一声：“唉，前些日子和你一坛好酒。这次过来我给你带上一壶。屋里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布置了结界。按理说，人类的身体是不可能喝下这壶酒的。但是现在的你已经脱离了肉体凡胎，喝下这壶酒应该没有问题。”
李想笑了。李靖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是他们都明白应该如何去做。
“天王稍等。”李想返回屋内，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轻轻放在床头。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自己离开后让二女返回帝都城。孩子需要母亲，她们为了孩子也要坚强。
信中带着不舍和勉励，还有二女无法拒绝的理由。
放下书信，李想最后再看了儿女一眼，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屋子。
李靖看着这一切，对李想的痴情有些感触：“你还能选择的。”
李靖突兀的一句话让李想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多谢天王！不过我情根深种，没得治了！”
说完拿起酒壶大口喝下！
琼浆玉液对神仙来说好比仙酿，对凡人来说宛若砒霜！
然而李想确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饥渴的吞噬者这股能量。单单这几口酒水，就比他修炼一年得到的能量还多！
在灌几口，李想发现自己喝不下了。身体的细胞已经接近饱和！这个情况只有一种解释，他的八九玄功第一层已经触顶了！
想要借着仙酿突破第二层，根本是不可能的。每突破一层，下一层的难度都是几何倍增加。凭借一瓶仙酿还不足以打开第二层的大门。
李想此刻的身体状态很微妙，这让旁边的李靖都为之惊叹：“如此天赋！可惜了！”
良久之后，李想从这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回归。
“多谢天王成全！”
看着眼前抱拳向自己致谢的李想，李靖已经忘记这几天他是第几次叹息了。“唉~”
李想一脸微笑：“天王不必如此，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一刻，李想全身都燃起了赤红的烈焰！那是红莲业火！因为杀戮而存在的因果之火！就连神魂都会被吞噬的无上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