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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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赵元正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像在照镜子一样。czyefang
他硬着头皮狡辩,“不是私会,是……”
“是在和关少将军谈论家国大事。”
赵曦迎接过他的话茬,鄙夷地冷哼了声:“你能不能少找理由?旁人不知你去见的是谁,我还能不知么?”
赵元正微微一愣,突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啊?”
“许久不见,我们阿晗倒是越来越有风范了。”
赵曦迎“嘁”了声,觉得哥哥近来是越来越没个正形了,也不知裴晏礼那么古板的人到底是怎么教他的。
赵元正喘匀了气,来到赵曦迎旁边走下,两人隔了一个人的座位。
赵曦迎:“我可提醒你,裴晏礼见过真的关兰青。若是别人,看见了也就看见了,不会多嘴,可若是裴晏礼,准要提溜着你俩到御前去挨训受罚!”
“这话你同我说有什么用?”
“不是你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拆穿人家是女儿身的嘛?!”
赵曦迎很震惊,赵曦迎不理解,明明第一回见面的时候哥哥就已经知道那个“关兰青”是关竹遥假扮的了,这么多回非但没拆穿,还几次胆大包天地跑出去和假的关兰青私会!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赵元正叹气,“你既知道她是女儿身,就应该明白,若她不假借她兄长身份,我无法与她见面。”
“那不见不就好了?”
“可我想见。”
赵元正一字一顿,“阿晗,你不明白,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样强烈的感觉。许久不见她,我会忍不住。我知道有些事我做得不妥,可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
赵曦迎无语凝噎,哥哥怎能因为一点情绪如此不顾她的处境,不顾大局。
可腿毕竟长在哥哥自己身上,他要去见关竹遥,自个儿也拦不住。
赵曦迎只能自个儿生闷气:“你要去见,我也拦不着。但我可告诉你,今儿可是我最后一次假扮成你帮你解围了,绝对绝对不会有下次!”
“裴少师瞧出破绽来了?”
“暂时应该是没有。”
赵曦迎想了想,以裴晏礼的脾性,若是瞧出太子是她假扮的,早就带她去面见父皇了吧?
听到并未露出破绽,赵元正松了口气,“今日多亏了你。不过日后确实不能再如此冒险,你我容貌虽然相像,但到底还是有差异,被看穿的风险太大。以后东宫不管谁去请你来假扮成我应付别人,都不许再来。”
赵曦迎这才高兴了些,哥哥还是会担心她的。
兄妹俩许久未见,寒暄了一会儿后,赵元正看到半摊开放在桌案上的卷轴,问:“这是?”
“裴少师拿过来的,说是让你看看。”
一听是裴晏礼拿过来的,赵元正立刻将卷轴拿过去细细地看,生怕遗漏一个字,“这字倒是写得不错。”
赵曦迎冷哼,“刻意媚俗,夺人眼球罢了。”
赵元正颇有几分无奈,“你今日火气倒是不小。”
“我可没生你气,”赵曦迎立刻撇清关系,指了指赵元正手里的卷轴,“是里面的内容看得人生气。”
“怎么说?”赵元正来了兴致。
赵曦迎:“就是一个有姓刘的书生,他母亲善妒,察觉刘父可能有私情之后与之发生了争执,这个书生在父母争执的过程中失手杀死了他的母亲,被告发到官府。”
莫说是赵曦迎,就连赵元正听了也觉得生气,“杀母之罪,罄竹难书!”
“可官府却说,这个书生虽然失手杀了母亲,目的却是为了保护父亲,他行为上虽然过激但却无过错。加上他父亲年事已高,膝下只有一子,须得有人养老,出于人情,所以只判了两年,若是他父亲中途有个闪失需有人服侍,甚至都不需要两年的刑罚!”
赵曦迎愤愤道:“纵然父尊母卑,可也不能如此荒谬行事!大昱律法上清清白白地写着,即便是过失杀人,也应处以流放,刘书生杀母,却只判两年!”
赵曦迎越想越生气,胸口快要炸裂了,但一想到自己还在东宫,就不得不收敛了脾气。
她叹气,“韩清璧还说当个故事看就好,怕是事实比这还要荒谬多了。”
“韩清璧?”赵元正重复了这个名字,“裴少师举荐的那个刑部侍郎?”
“对啊,他今天来过了。看样子,是想巴结你呢。”
赵曦迎不以为意,满朝文武,想要巴结东宫的人多了去了,她还是第一次见着连巴结人都紧张到发抖的,自然看不上。
而且人还是裴晏礼带过来的,赵曦迎就看不上了。
可赵元正却无比欣喜:“那可是裴少师科考那年的新科状元哪!”
“状元怎么了?科考成绩又不代表一个人的能力。朝廷需要的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又不是只会动动笔杆子的酸儒。”
赵曦迎不以为意,“而且这个韩清璧,话都说不利索,瞧着不像是个能扛大事儿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听人提过,韩清璧这人出身微寒,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叔叔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极苦。他考上状元后,也因着出身不好处处受人排挤,怕是因此才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作风。”
赵元正反驳,又拿起卷轴认真看了看,“我瞧他文章写得不错,倒像个能用之才。”
赵曦迎还想说什么,可细细一想,又放弃了。
哥哥如今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用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作风去办事,都有他自己的一套坚持,赵曦迎想,自己还是不要干涉太多的好。
……
又过了两个月,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邻国大丹的王子携使臣突然入京。
大丹国与大昱的北疆交界,疆域辽阔,常年侵扰北境防线,两国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动辄战乱。
游牧民族骁勇善战,两方交战,大昱通常处于下风,为了节省人力物力,朝廷只好签订了友好盟约,时常进贡些中原的奇珍异宝和金银,以换得北境的安宁。
尽管努力求和,但大丹国对大昱北境的觊觎之心从未停歇过,如今国库本就吃紧,对面却突然派了王子和使臣进京,弄得整个朝廷都紧张兮兮的,生怕对方又借机加码,提更加过分的要求。
前朝纷乱,后宫倒是相对安宁。
“这荷花开得可真好。不过说到荷花,还得是姑祖母府上的最是好看。”
赵曦迎把手中剩的鱼食全扔进池子里,旁边婢女递了帕子过来,她擦了擦手,坐回圆桌前。
岳辞秋为她沏了杯茶,笑说:“哪日公主有时间,随时来府上瞧。”
赵曦迎看她一眼,岳辞秋立马改口:“阿晗。”
赵曦迎这才高兴些。
可阿姊不过是说句客套话,毕竟大长公主已经卧病半月了。
赵曦迎端起茶杯又放下,拉着岳辞秋的手道:“我听人说,姑祖母这次都病了好些时日都没见好转,宫里的太医也去瞧过,可有说法?”
“是旧疾复发,加上外祖母贪凉,才时时辗转不见痊愈。公……阿晗不必担心。”
“那就好,我老想着出宫去瞧瞧她老人家,可一来,母后那边看得太紧,二来,我听说姑祖母需要静养,也不好上门打扰。”
赵曦迎叹气。
她如今出宫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先前只要是在宫里呆得闷了,找个由头冲母后撒撒娇,也能蒙混过去。
可近来,赵曦迎也不知是怎的,与母后越发生分了,除了每日的例行请安,旁的话都不知要怎么开口。
姊妹二人寒暄着,岳辞秋能够明显感觉到赵曦迎的性情不似从前那边欢脱。
以前岳辞秋只要进宫,小公主都要拉着她说半天近来发生的新鲜事,便是某日用膳时忍不住多吃了一块糖糕,都能叽叽喳喳地说上半天,如今虽说是稳重了,可岳辞秋总觉得公主心里装满了事。
思考片刻,岳辞秋轻声开口:“再过半年,阿晗便要及笄了。按着大昱的律法,女子及笄后便可以嫁人了。”
“左右还有半年时间,况且,谁规定的到了年龄便一定要嫁人?若是寻不到一个我顶顶喜欢、也顶顶喜欢我的夫婿,我才不要嫁人呢。”
赵曦迎想到什么,看向岳辞秋,“说到这个,我好像从未听姑祖母提过给阿姊说亲的事情。”
岳辞秋笑:“祖母有她自己的想法。”
赵曦迎点点头,“姑祖母年事已高,想多留你几年也未尝不可。但若是阿姊寻到了心仪的男子,可一定要先让我瞧瞧。”
“一定。”
岳辞秋垂眼,敛去了一抹怅然。
官家女子,婚姻向来都是自己做不得主的。
两人正说着话,慧冬姑姑来了,“殿下,关姑娘来了。”
话音未落,关竹遥的声音便传过来:“阿晗!求求你快救救我吧!”
她人还未到,众人便觉出她声音里的哭腔,像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把赵曦迎吓了一跳。
“怎的了怎的了?谁欺负你了吗?”
赵曦迎紧张得不行,赶紧迎上去几步,生怕是自己哥哥欺负了阿遥,更怕是他俩的事情败露了。
关竹遥红着眼,“没谁欺负我,就是……”
她看了眼四周,虽然留下的都是彼此的亲信,可关竹遥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赵曦迎和岳辞秋对视一眼,默契地遣散了众人,只留了她们三个在亭子里。
关竹遥这才深吸一口气,抓着赵曦迎的手抽噎开口:“我不想嫁人。尤其是,我不想被父母逼迫着嫁一个我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阿晗,求求你帮帮我吧!”
赵曦迎被关竹遥捏得痛,下意识要甩开,可听了这话,愣住了。
她是知道哥哥与阿遥的事情的,骤然看到好友因为被逼婚而哭得梨花带雨地求自己帮忙,赵曦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好岳辞秋稳得住,冷静劝慰:“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晗如何能帮你呢?”
“阿晗是公主,除了皇后娘娘,公主便是这天底下最最尊贵的女子,”关竹遥说,“我第一时间想到能帮忙的人就是阿晗了。若是连阿晗都帮不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赵曦迎咬咬唇,有些为难开口:“我明白你的心意,也知道哥哥的想法。可是母后说哥哥还小,选妃一事还得再等两年,这我也……”
听了这话,岳辞秋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
她看向泪眼婆娑的关竹遥,瞬间明白了。
“可我就是心悦他。”
关竹遥大方承认,丝毫不顾还有毫不知情的岳家阿姊在旁,“我心悦他,便只想要嫁给他。若是让我嫁给其他人,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