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镇国公开局废女7
皇子大婚,很有排场。
内城百姓,纷纷跑来围观。
眼疾手快,腿脚麻利地,还能捞到不少喜钱。
慕容瑞端坐马上,朝街道两边的百姓拱手示意,脸上挂着笑,眼角眉梢尽是亲善。
心中却嗤笑连连。
果然,如谋士贾嗣所言,只需表面上,稍稍改善点对下的态度。
百姓对于他的评价,就会有意想不到的质的飞跃!
如此也便宜今后,更好地笼络民心。
先前他与季侍郎庶女季嘉之间的痴缠爱恋,生死诀别,闹得沸沸扬扬,在偌大的上京城很是刷了一波存在感。
才过去不过三月,便又要与其嫡姐季静书大婚,流言蜚语必定不少。
派人稍加引导,说不得在民间还能有另一番美好解读,进而变相提高一点点自己的声望?
但愿后续发展,如贾先生所说。
世间万事,并非非黑即白。
只要舆论引导的好,一切皆有可能。
慕容瑞勾唇,眯眼直视天上的太阳。
夺嫡之心不息。
不到尘埃落定那刻,他绝不甘心。
屈居人下,哪有大权在握来得痛快?
子从父。
同是天家血脉,至高无上的皇位,别人坐的,他同样也能坐的。
如今,朝局动荡,二三五皇子之间,闹得越来越凶。
待三败俱伤之后,他再冒头,轻松捡漏不迟。
不过,中宫嫡子,必须尽早剪除。
父皇拿所有皇子当傻子耍!
当所有人都看不明白局势,及圣心偏向似的,聪慧若他,自然不会傻不愣登的上当。
斜上方,一道灼热的视线,黏腻腻地粘在身上,让人不由生理性反胃。
抬头看去。
恰巧,一阵风吹落了那女子的面纱。
满脸红疙瘩!
呕!右手掩唇,恶心地撇过头。
先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双手紧紧握住缰绳,若不是今日大喜,不宜见血,真想立即派人将人宰了喂狗。
迎亲队伍继续前行,慕容瑞勉力压下心中暴戾,长呼一口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万不可因小失大,坏了今日大计。
如花美眷,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终定格在花轿中,与季嘉面容有七分相似,却更美艳几分的新娘身上。
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平添了几丝真切。
无论出身还是容貌,季静书都比季嘉更适合做他的正妃。
只是可惜,朝堂助益,比之最初商定的镇国公嫡女金灵韵,差之远矣。
也怪他操之过急,早知道,就应该先得了其清白之身,再谋求赐婚事宜!
迎宾楼包厢,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金灵韵,只觉自己的心被乱刀捅了个窟窿。
头晕目眩,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奶嬷嬷怀中。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汹涌而下,很快胸口便失了一片。
难堪地闭上双眼!
短暂的对视,慕容瑞眼中的厌恶和不耐,如附骨之蛆似的,挥之不去。
更可悲的是,慕容瑞竟然没能认出她?
哈哈哈……
她为了俩人的婚事,以死相逼父亲背弃祖训。
而后被病逝、被毁容、被软禁在庄子里。
到头来,一直坚信不疑的心上人,竟是蓄意算计,另有所爱。
从未寻过她不说,半年不到就要另娶新人。
更可恨的是,分别三月,再见之时,竟然满目恶心?
哈哈哈……
这未免太好笑,也太可悲了些。
哀莫过于心死,不外如是!
“小姐,小姐!我可怜的小姐。
医女,医女,快,快看看小姐怎么样了?”
啧,抗压能力也太低了!这原书女主莫非走的是,身娇体弱虐心路线。
后期一直虐虐虐,哭哭哭,但心里就是没啥大毛病,比如抑郁症啥的!
平安苟到大结局,男主骤然悔悟,明白了谁才是自己的真爱?
荆远中将恶寒地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喝了一口茶压惊。
医女快步上前,仔细查探。而后沉声禀报:
“回公爷,小姐心绪起伏过大,以致晕厥。
开副安神药服下,睡一觉即可。”
好悬没听成"安胎药"!
“李松,派人抓药,你亲自将人送回庄子后,再熬药给小姐服用。”
“是,公爷。”
“李敏,走,去兵部。”
李敏闻言,给了自家父亲李松一个放心的眼神,便疾步跟上国公爷,出了迎宾楼。
四皇子算计镇国公嫡女之事,朝堂之中,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有镇国公世子为代表,前去参加喜宴,已经够给面子了。
荆远中将可没兴趣参加,倒人胃口的喜宴。
……
中秋佳节临近。
宫中设宴,邀请五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共襄盛世。
作为唯一的嫡出公主,慕容珊不得不提前返回京城。
还好,已经孕满三月,胎像初初稳固了。
在慕容珊回来的当天。
用过晚膳,荆远中将便将大儿子喊来前院书房,一番嘱托。
[多事之秋,小心无大错。
全府清查下人。
寻摸可靠的稳婆与奶娘。
重金多请几位大夫和医女随侍。
凡近身伺候公主者,其家人必须在镇国公府监管之下。
所用之物,不管是谁赠送,必须在大夫或医女检验之后,方才能送给公主使用。
另外,公主身边必须有医女时时跟着,会客时也不例外。]
最后,还将系统003搜集到的,宫斗小说中,各种打胎套路,抄录成册,交给了好大儿。
金岩虽然口中吐槽,父亲有草木皆兵、小题大做之嫌,但心里和行动上,却对父亲所言,认可的不得了。
回到院子后,立即一五一十地,将父亲交代的事,学给了自家媳妇听!
而后从袖笼里掏出,父亲赠送的,名为‘后宅阴私’的小册子,抱着娇娇软软的媳妇,一起翻看了起来。
艹!
父亲坑我,怎么全是各种‘意外’流产的招数?
第一页,光滑倒流产,就列举了数十种情况。
被人蓄意撞到。
手串断裂,流苏断裂,踩珠子。
台阶抹油、抹蜡。
冬日路面泼水结冰。
长有苔藓的石子。
鞋底抹蜡等等。
金岩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迅速将书合上。
“珊珊,这书有毒,还是别看了吧?小心再动了胎气。”
慕容珊拧了一下夫君的胳膊,娇嗔地回了一句:
“哪有那么娇气。
这书总结的很是到位,想必父亲定是下了一番苦心。
多看看,也好能防患于未然。”
“嗯,这不是怕吓着你吗!
不过,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珊珊的。”
金岩低头吻了吻妻子的侧脸。
小两口亲亲热热继续拜读。
翌日,夫妻俩配合默契地,开始着手全府大清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心里止不住地发寒。
味道浓郁,不适合孕妇长时间嗅闻的鲜花。
一等侍女衣服上的熏香,配带的香囊,掺有麝香,等等,不一而足。
夫妻俩的愤怒,可想而知。
不计代价,全力侦查之下,线索指向宫中。
如此算计,慕容珊怎肯轻易罢休,命奶嬷嬷带着书信,亲自去找母后。
一番彻查,最终竟查到了皇后身边刚提拔上来的一等宫女身上。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人已上吊自杀了。
线索至此断裂。
思虑再三,为子嗣计,皇后让慕容珊以孕中不适为由,推了中秋宫宴。
并派遣一位擅长妇产千金一科的太医,常驻镇国公府,照顾锦安公主,直至平安生产。
崔婉莹惦念心灰意冷、抑郁寡欢的女儿,以女儿病逝,哀思成疾为由,向宫中告了假。
是故,中秋宫宴当天,镇国公府只有两个大男人出席。
四皇子错愕了一瞬,暗道一声时运不济,果断叫停了算计锦安公主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