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中毒
千夫所指，王长青显得无地自容。
“你们，你们肯定都收了宋云的好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此冥顽不灵，赵德旺都看不下去。
“王长青，你还在执迷不悟！”
他一声呵斥，强大的官威才把王长青思绪拉回来。
雪儿拉着孩子，也不敢与他多亲近。
意识到自己的荒诞，王长青才连连磕头道歉。
“大人，小的确实行为有所不妥，可想的自认无罪！
“男人纳妾情理之中，柳婷玉身有异味并非虚言，我误会她红杏出墙也是因为她不知男女有别，不避分寸。
种种言行，皆是情有可原，何罪之有？”
该说不说，他现在脑子倒是挺通透的。
所言所行，桩桩件件，都令人厌恶反感。
可这个时代的律法就是如此，确实定不了他的罪。
赵德旺一时还真拿捏不住。
宋云突然道：“大人，他方才不是口出狂言，说您贪污受贿？
构陷朝廷命官，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长青狠狠剜了他一眼，猩红的眸子都快渗出血迹：
“宋云，你给我闭嘴！”
“怎么，大庭广众以公然诬陷本官，难道冤枉你不成？”
赵德旺瞬间有了底气：“来人，将王长青拖下去，重责二十！”
外面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也算为柳家出了口气。
“多谢大人。”
柳婷玉抹去眼泪，又对众位宾客道歉。
赵德旺安慰了几句，也不好过多干预人家的家事。
“柳小姐，你先解决家务事吧，文官改日再来拜访。”
其他宾客都散的差不多了，他朝宋云使了个眼色。
宋云却道：“大人，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想和柳小姐讨论，还请您先行一步。”
谢金兰和王大锤留着，钱广进也没纠缠，屁颠颠跟在县太爷身后走了。
“怎么，要我亲自教你们打出去？”
柳婷玉冷冷扫向那对母子。
雪儿慌里慌张带着孩子离开了。
王长青还在挨打，她哪里管得上，哪里又敢管？
逃命似的，毫不理会他嘶哑惨叫声，一溜烟便没影了。
柳婷玉让人将大门关闭，身子一软，直接瘫了下去。
得亏宋云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你做得很好了。”
独自撑起这样的场面，她确实不容易。
柳婷玉别过娇俏的小脸，心情复杂。
端直身子，与他保持了些距离，“宋老板，你若想谈生意，暂且让管家代劳。”
“此时，原谅婷玉实在无心。”
宋云轻叱一声：“留下来的借口罢了，何须当真。”
她没想到宋云会这么直白，莫名有些紧张：“公子为何借口留下……”
莫非是，想要安慰她？
“方才我为柳员外检查身体，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紧急，来不及多言。
不知柳小姐方便与否，让我再去查探一番。”
关于父亲，柳婷玉自然不会拒绝。
她吩咐人打扫残局，留谢金兰和王大锤在大堂休息。
宋云跟着她一起入了后院。
大夫刚从柳城房里出来，“小姐放心，老爷身体稳定，休养几日就好，期间最好不要让外人打扰。”
柳城身体一直欠佳，所以专门请了个大夫住在宅子里，也是他一直负责柳城的病情。
大夫目光扫过宋云，那句话的针对性多少有点明显了。
宋云不屑一顾：“当真身体稳定？”
“我怎么听说，柳员外久病不愈，情况日渐恶劣？”
大夫一时梗塞：“你什么意思，莫非是质疑老夫医术？”
“先生莫气，你的医术在下不敢评判。
但人外有人，柳员外经你手久治不愈，为何不让别人试试？”
柳婷玉也点头，要让宋云帮着看看。
毕竟，他可是连治风寒的药都能配出来的人。
大夫要阻止，宋云不乐意了。
“老先生多番阻止，莫非是不愿让柳员外康复？”
“胡，胡说八道。我看你年轻气盛，你自讨没趣就罢，可莫要连累员外！”
刹那间的慌乱被宋云收入眼底，他置若罔闻，大步朝房间里迈去。
有柳婷玉的允许，大夫也不好多言，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跟进去。
宋云细细检查一番，眉头微蹙：“员外这是……有中毒之症！”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伺候的下人，柳夫人连同柳婷玉和大夫都狠狠被震惊了一把。
“此言当真。”
宋云收回手，神情严肃：“慢性毒，日积月累，一般难以察觉。
中毒者会从精神萎靡到食欲不振，再到体虚。
尤其是柳员外上了年纪，毒性还会牵扯到多种疾病，经故而造成如此残躯。”
他目光点了一下大夫：“老先生，您医术如此精明，这些您都没察觉过？”
李春晓“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宋云犀利的目光凝视他，犹如审问犯人，严肃果决：“还是说，你有所察觉，却故意不说！”
诸多目光汇聚在李春晓身上，当事人吓得身子哆嗦，却还是无力的辩解：“就要胡言，你污蔑！”
“是不是污蔑，还劳烦给我一份他平时开的药方。
既然是中毒，那就有引毒之物。”
柳婷玉赶忙让人取来，跟在宋云身边看了看。
她也略通药性，看宋云盯着药方，眉头紧锁，不禁疑惑：“这药方似乎没有问题。”
“看似正常，实则但有玄机。”
宋云冷哼，“乌头和藜芦，分则两利，合则有害，这就是关键。
两者相聚，毒素虽微，日积月累，却能酿成大患！”
“老先生，您说我说的对吗？”
李春晓还要狡辩，宋云一掌拍在桌上：“如今证据确凿，你犯的可是投毒杀人的死罪。
若再不从实招来，现在就送你去见官！”
李春晓吓得连忙跪地，“是王长青，他，他让我这么做的！”
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半年。
柳夫人陡然跪在宋云面前，苦苦哀求：“宋公子，您可有救人之法？”
柳婷玉也跟着跪下：“宋公子，你若能救我父亲，我欠你一人情，愿为你做牛做马！”
“二位言重了，好在发现的及时，还有挽回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