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到凌云
“当……”秦天柱狠狠地砸完一锤，把玄铁块重新丢进地火炉中，到了凌云宗后，他知道自己资质不行，也是日夜苦练，好在他师父王胜也是炼气堂堂主申豹的大弟子，看到王胜的面子上，对他比较照顾，他在炼器堂的日子还比较好过，在申豹各种资源的倾斜下，他也把境界提到了炼气六层。
“傻柱，你看这是什么？”姚远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拍拍秦天柱的肩，手中递过三个玉瓶，正是钟寒给的回灵丹。
秦天柱看着姚远那张在地炉的火光闪动中忽明忽暗的笑脸，心中感动：“姚远，你自己都不够，给我也是白费，我那点资质，还是不要浪费了。”
“我还有，你不知道么，只要我开口，回灵丹这种档次的灵丹，我师尊都是几十瓶几十瓶的砸，拿着，我可不想哪天再见着阳凡，被凡崽子臭骂我不顾兄弟。”姚远把三瓶回灵丹塞在秦天柱手里。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凡崽子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了。”秦天柱有些失神道。
“现在形势紧张，我们炼气期弟子没有允许不能私自离开宗门，我们努力点，争取快点筑基，到时打退中州盟，我们回莫柯镇找凡崽玩。”姚远道。
“真怀念在莫柯镇的日子啊。”秦天柱叹了口气。
“修行即修心，你这个心态，不好。”姚远肃容道：“坚定道心，才有大海星辰，才有长生天地，别让王胜师叔的在天之灵失望。”
提到王胜，秦天柱眼中露出一丝坚定：“对，我还要为师父报仇。”
两人默默地望着地炉中的火苗，不断逸出炉圈，化成一缕缕热风飘散不见。
从紫落山到栖凤城不算太远，阳凡化装成普通武修，又找地方买了匹马，一路策马而行，不紧不慢地赶了十多天路，远远在望见了栖凤城城墙。
和其它地方不同，中州盟的势力已围住栖凤城东西南三面，因为双方交战不断，对往来人员检查甚是严格。阳凡避开中州盟的巡逻队，直接出现在栖凤城城下。
“阁下何人，来栖凤城有何贵干？”一个守城的凌云宗筑基期弟子对城下的阳凡喊道。他见阳凡不过筑基修为，心中惊讶。虽然现在凌云宗大开宗门招纳修士，凭借凌云宗以前的威势，也有零星的修士加入，但总的来说，现在凌云宗势弱，赶来助阵的人几近于无，何况下面来的还只是一个境界不高的筑基修士。
“在下阳凡，与贵宗姚过前辈有旧交，特来拜望。”阳凡不想引起对方怀疑，直接抛出姚过的名头，他想即使姚过已战死沙场，姚远应该还在，一个炼气期的低阶弟子，不可能被派到这种杀戮战场作无谓的炮灰。凌云宗只需找姚远印证，他进入凌云宗还是没有什么阻碍的。
“你稍等片刻，我就去请姚师叔来见。”守城弟子一听是姚过旧交，正好姚过在栖凤城，一照面什么都清楚了。
阳凡听了心中一喜，姚伯父还活着，真是个好消息。这弟子也是筑基后期，却称姚过为师叔，莫非姚伯父成功结丹了？
正思虑间，一个身影飞下城头。“哈哈哈……阳凡你来了，咦？你怎么有了修为，还是筑基修士了？”却是姚过听到阳凡到来，高兴之下直接飞下城头，却发现阳凡突然修为在身，境界还不低，不禁大惊。
“拜见姚伯父，恭贺姚伯父结丹成功。”阳凡久逢故人，又见姚过果然已是金丹修士，当下也是十分激动，深施一礼道。
“好……好，不要多礼，我们回城去再说。”姚过扶起阳凡，对着城头喊道：“打开阵法，这是我一个侄辈。”
阵法轻闪，姚过带着阳凡飞身上了城墙。严然笑吟吟地上前对姚过道：“师弟久逢故人，可喜可贺。”姚过连忙介绍了双方身份，阳凡口称前辈对严然躬身施礼。
严然大笑扶住阳凡道：“少年英才，师弟在我面前曾提及你，我看你年齡不到二十，却已有筑基修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不必多礼，师弟，进城为阳凡接风洗尘。”
三人进城找了家酒楼坐下，唤伙计上酒上菜。这修行界的争斗虽然惨烈，也波及凡人世界，但总的来说影响不大，世俗凡人也是修行界的一大资源，供养着千万修士的日常生活，双方交手也会尽量避开伤及世俗凡人。
阳凡见有严然这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在场，心中存了几分警惕，不待姚过发问，就主动把自从莫柯镇分手后的情形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遍，他隐去自己是四海会首龙四海的关门弟子身份，毕竟凌云宗现在烽烟不断，除了通过正常手段从四海会手里获得一些物资外，也没人关心龙四海收徒这些不算重大的消息。
阳凡将自己结识四海会杨子晴，受她所托密送地灵果到泗水城，然后被中州盟所骗，和一批武修差点被炼制成活傀，就是在炼制过程中，阳凡获得了灵根和那具白骨修士的一点修为，才一步跨跃为筑基修士，后来炼制大阵出现偏差发生爆炸，把巨野门旷家兄弟三人炸得尸骨无存。那个叫宇风的巨野门弟子怕被宗门清算，带着他们一群幸存的武修逃了出来，在自己的指点下找四海会杨子晴帮忙，秘密投奔凌云宗，以他们手中中州盟炼制活傀的证据为交换，希望能得到凌云宗庇护，。而阳凡自己却因为侥幸获得灵根和修为，为了巩固境界，就和众人分开，自己找了个僻静所在，调息两日后单独前来。
“却不知宇风一行人到了栖凤城没有？”说到此处阳凡问道。
“我一直在栖凤城守卫，从未见过他们到来。”姚过道。
“他们一路秘密前来，可能要绕路而行，不知哪里耽搁了。”阳凡揣测道。
至于自己以筑基修为斩杀金丹期万洪的事，阳凡根本没提，提了也没人相信反倒暴露自己实力。
姚过严然二人听了活傀一事，觉得事关重大，当即决定带阳凡上凌云山，让阳凡亲自向宗门高层陈述，如果事情属实，实在是打击中州盟的一大利器，毕竟炼制活傀，历来是修行界视为禁忌人人喊打的行为。
二人向栖凤城统领，也是凌云宗金丹大圆满修士马天行禀明此事，马天行也认为事关重大，让姚过即刻带着阳凡上了凌云山。
姚过带着阳凡先见了二人七长老师父古辉，古辉亲自问了阳凡细节，又急报宗主展飞，展飞正愁中州盟现在声势如日中天，有如此良机岂能放弃，一面广散耳目，接应宇风和众武修一行，一面将此事飞报剑宗，看看剑宗如何出手处置。
“阳道友年轻有为，不知是否有意我凌云宗，凌云宗眼下危机四伏，正需要道友鼎力相助，当年我与黄家老祖相交莫逆，你和黄家也是渊源深厚，我们也不算外人，那金山门万洪狗胆包天，逼死令堂，伤我弟子，我誓杀之！”展飞不吝身份，亲自接见阳凡，对阳凡也是诚心实意地招俫。
“多谢宗主看重，晚辈能力有限，能得凌云宗庇护，实是侥幸，如蒙前辈不弃，晚辈就厚颜叨扰，只求跟着凌云宗众前辈击败中州盟，斩杀那万洪狗贼，晚辈才能回转莫柯镇告慰家母在天之灵。”阳凡身为四海会首弟子，自然不会加入凌云宗，更何况他对凌云宗高层明知莫柯镇有金丹修士窥视却无动于衷，导致母亲和王胜夏冲身亡一事心存怀疑。
“如此也好，古长老，阳道友算为凌云宗客卿，一会你为阳道友办理腰牌，安排住处。除本宗禁地，阳道友可随意行走。听说阳道友与我宗内的两个炼气弟子也是发小，当下正好相见叙旧，也是一桩美事。”展飞见阳凡这意只愿暂时留在凌云宗却无意加入，也只好如此吩咐。能够在凌云宗内充任客卿的，至少都是金丹大圆满修士，阳凡一个小小的筑基能得此待遇，也是展飞心中有莫明的愧歉破例所为。
古辉见宗主对阳凡如此青眼有加，心中疑惑却不便出言相问，带着阳凡退出，姚过领着姚远和秦天柱早等在外面，三人相见，又是一番欣喜。
栖凤城守卫事大，姚过也不管三人相聚，很快下山回了栖凤城，姚远秦天柱领着阳凡在凌云山一通闲逛，除了几个禁地走了个遍。
二人见阳凡一年不见，直接就是筑基境界，羡慕非常，阳凡寻了个安静的地方，三人坐下来细谈。
“傻柱，伸手”阳凡对秦天柱示意道。
秦天柱不疑有他，伸出左手递到阳凡身前。
阳凡扣住秦天柱脉门，一股柔和的混沌之气输入，沿着秦天柱经络一路探去，秦天柱顿觉一股热流进入经络，全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想快速提升境界，我可以帮你，但你能忍受痛苦么？”阳凡一番探查后，发现秦天柱经络狭窄不畅，开口问道。
“凡崽子，那个张瞎子仗着境界比我高，见我一次就嘲笑我一次，还有次借口比试，把我打得好惨，我要报仇。”秦天柱一听有办法快速提升境界，不禁大喜。
“先说好，第一，我帮你升华经络骨骼强度，不能外传，第二，你的心境要跟上，不然会心魔丛生，走火入魔毁了自己，第三，一年内，不能与人动手以免根基不稳，答应这三件事，我就帮你。”阳凡一本正经道。
“三件？十件都行，你快动手吧。”秦天柱急道。
阳凡看了姚远一眼，姚远会意，当即起身四处巡视一番后对阳凡点点头，示意周围没人。
秦天柱是火灵根为主的三灵根，阳凡思考片刻，确定好方法后，让秦天柱盘膝坐下，阳凡也盘膝坐在秦天柱对面，伸手捏住秦天柱脉门，一股浑厚的混沌之气涌入秦天柱经络，沿着秦天柱奇经八脉不断运转，秦天柱顿觉全身经络巨痛，奇经八脉有洪水过境，撑得秦天柱经络欲裂，脸色也是一白，冷汗淋漓而下，全身颤抖，只想放声大叫以缓解痛苦。
阳凡见秦天柱张口欲叫，知他难以忍受，马上减少混沌之气输入，秦天柱顿觉痛苦消失，全身酸麻不能自控，此时混沌之气已悄悄融入秦天柱各处经络，改造着他的身体。一刻后，阳凡又再次催动混沌之气，秦天柱脸色一紧，痛苦再起。如此几番反复，差不多一个时辰后，阳凡才缓缓收了混沌之气，看着秦天柱摇摇欲坠的坐姿，也不禁挥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这样的运气行功，对阳凡心力消耗颇大。
这是阳凡运用混沌之气第一次主动替人改造经络，他总结了当初医治康洁和康建德的经验，心知他的混沌之气是天地本源所化，最接近同样是天地本源所生的人类的本质，所以才能修复伤病无所不利。如果换成五行灵气，即便是契合秦天柱灵根的火灵气，也因人的经络不能及时炼化吸收为自有，必会爆体而亡身死道消。
又等了两刻时间，秦天柱才缓缓睁开双眼，一溜精光闪过，姚远在一旁张嘴不语，他明显地感觉到秦天柱变了，气势和以往大大不同，坐在那里，竟然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现在感觉如何？”阳凡微笑问道。
秦天柱催动丹田灵气感受了一番道：“不行，我现在灵气如潮涌，感觉马上要突破到七层了，我先回去修炼，对不住了。”秦天柱匆匆起身，朝着自己住处跑去。
“明天我帮你疏理经络吧，今天不行了，心力已尽。”阳凡对着还在一旁发呆的姚远道。
“天呀，凡崽子，你变成神仙了么？”姚远仿佛重新认识了阳凡一般。
“都是意外所得，千万不要外传，我不想被人捉去解剖。姚伯父都不知道。”阳凡再次叮嘱道。
姚远连声应允：“哈哈，我的兄弟如此厉害，以后看谁还敢轻看我，我捶不死他。”姚远心里顿时乐开花。
第二天，阳凡和姚远又寻了个僻静之处，运用混沌之气改造了姚远的经络，姚远资质本来就高于秦天柱，经过这番改造，顿觉全身经络大畅，灵气运行如滔滔江河绵延不绝，他原来因灵力运转不继而无法练成的心神八剑最后一招回旋剑，竟相当容易融汇贯通，毫无阻滞地施展出来，喜得姚过连连大叫。
阳凡见秦天柱尚在修炼之中未曾露面，就叮嘱姚远转告秦天柱静心修炼，自己却悄悄下了凌云山，往栖凤城而来。
阳凡担心宇风一行出事，进城后找到栖凤城四海阁。这四海阁密布中州各城，栖凤城自然也有，虽在两派战争期间，阁中依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阳凡一进门，就有一伙计迎上前招呼道：“公子里面请，如有需求，小的随唤随到。”服务态度一流。阳凡抬眼看去，这个伙计居然是炼气五层修为。
“请问小哥，此物价值如何？”阳凡手中出现一块盛光楠木，却是他从金山门龙池峰抢来的椅子上折断的一块。
伙计见此木金光四溢，虽不认识但感觉不是凡品，恭敬地对阳凡道：“小的见识浅薄不识此宝，请公子随我到二楼请管事验看。”见阳凡点头，便领着阳凡穿过一楼的人群上到二楼。
二楼人就少了许多，柜台也不是象一楼那个分成数列，而是单独一个个的，散列在地面，可见里面的每样东西价值不菲。
伙计请阳凡坐下，转身进了内堂，不一会领着一个中年文士打份的人从内堂走出，径直走到阳凡身旁介绍道：“这是我家管事龚先生，请公子与龚管事交涉。”说完施礼退下。
阳凡观望龚管事，却是一筑基初期修士，拱手道：“龚管事有礼，在下偶得此物，不知价值几何？”说着又取出那段盛光楠木。
龚管事谦笑回礼，接过盛光楠木细细观瞧。
“我观此木象是传说中的金丝盛光楠木，极其罕见，不知公子要价几何？”龚管事问道。
“我不知价值，贵阁出价便是。”阳凡大方地道。
“如此，请公子入内商量。”龚管事伸手虚引，让阳凡进入内堂。
阳凡进入内堂坐下后，马上有小厮上茶，阳凡见内堂无人，随手把如意宝阁中的两把金丝盛光楠木椅抛出，整个内堂顿时金光闪烁，龚管却是双目一凝。
“这是我偶然得来的，请贵阁出个价。”阳凡笑道。
“还请公子收回此物，此物过于贵重，鄙阁实不敢收。”龚管事淡淡道。
“哦……龚管事莫非知道此物来历？”阳凡皱眉问道。
“这两把金丝盛光楠木椅，从外观造形看，应该是金山门龙池峰上的东西，请公子见谅，来历不明之物，鄙阁素不收购。”龚管事拱手道。
“果然，师尊所言不虚，四海会向来不收来历不明的东西。”阳凡心中再无疑虑。
“呵呵……”阳凡一笑，挥收把两把椅子收回如意宝阁，却亮出一块令牌递给龚管事：“龚管事可识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