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失控
灯火通明的冬夜里,穿着水蓝色衣衫的女人与一身纯白的男人携手走着,往半山腰走去。
两人不一会就到达了位于半山腰的神社。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人会闲着无聊来神社,一片冷清。
神社里空无一人,面前是供奉的三座神像,台面上还有未燃尽的香火。
治里缓缓闭上眼睛,在心底许愿。
在佐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未如此认真的许过什么愿望。
“怎么,许了什么愿望?”
治里轻笑一声,“说出来就不灵了……”
佐也笑了,转头望向面前的神像。
他在想,如果治里知道自己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后,会有如何感想。
“快点,你也闭上眼睛,许个愿望!”
治里伸出手来,遮住佐的双目。
“许愿什么的,我最不相信了!”
话虽如此,佐还是闭上了双眼。
【如果真要许愿的话,那么,我希望我能陪你们所有人好好的生活下去……一直,一直……】
【我要保护他们,即使不要复仇,即使献出我自己的生命。】
佐睁开眼睛,浅灰色的瞳孔微微张大。
“治里,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治里转过头来,“什么事情。”
“如果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且有一天我还会离开,你、会伤心吗?”
眼眸微微下垂,银白色的长发在此刻仿佛暗淡了许多。
佐叹了口气,开始自己的讲述。
“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很远。”
“我不喜欢那里,那里充斥着硝烟与战争,虚伪与伪善。”
“在那里,高高在上的神明将人类当做虫子来对待。即使是身为同类,哪怕是最亲近最亲近的人,那些所谓的‘神明’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
浅灰色的双眸中流转着悲伤。
治里没有讲话,静静地听佐讲述着。
“我厌倦了,于是离开。在那里,我遇到了数十位本家大能的追杀,虽然我活了下来,但那份力量永远不会取回来了。”
佐说着,看看自己的手。
“我这双手,曾经沾满过无数人的鲜血,包括自己亲人的。我有罪!”
“我的罪恶只能用我自己的鲜血来偿还,这点从未改变……”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将来有一天,无论那些人是不是为了追查我,肯定会找到这里。”
佐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心上人,眼皮却又垂下去。
自己终会与那个人有最后一战,到那时,他不想任何人波及到这场战役中。
如果有最好的结果,那么一定是与那个人同归于尽。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你知道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半空中飞舞着雪花,纷纷扬扬。
治里淡然一笑。
“我还是会!”
“无论结局如何,无论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陪你一起迎接。”
“为什么……”
“为了我这种人,你没必要……”
治里重新拍了拍佐的肩膀。
“你已经够好了。”
“不论命运如何,无论结局如何,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我可以舍弃你的过去,我可以接受你全部的罪恶,你所犯下的错误就由我们两个共同承担。好吗?”
佐抬眼,对上治里那双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自己的喉咙里,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懂…”
佐转过身去,轻咬下嘴唇。
“是我亲手害死了她,我有罪……”
“一切都过去了……”治里上前安慰,反被佐用了一把推开。
“我的头……好痛。”
无数被封印的回忆涌入脑海,过往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般浮现在眼前,佐头痛的几乎快要裂开。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亲手把自己的妹妹推进坟墓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佐忽然爆发,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充斥着整个神社。
强大而又古老的力量从佐的身上爆发出来,将治里震退数十米。
治里抬起头一看,佐的模样近乎癫狂,三圈波纹状的纹路在佐的眼眶中扩散开来,九颗勾玉浮现于其上。
【这是……】治里心中大惊。
【传说中六道仙人才拥有的眼睛,他怎么会有?】
“我诅咒我悲惨的人生!”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如果我当初在强一点,她就不会被送走,都是我的错。”
治里被强大的气场压制的动弹不得,举步维艰。
佐冷静下来,看着面前的人,恢复了些许神智,缓缓靠着墙壁坐下,将头埋于双腿之间。
治里从未见过佐这幅模样,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展示过任何负面情绪,现在好像坐在面前的人仿佛不是佐。
“对不起!”
佐双目清明,彻底清醒过来,苦笑一声。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一想到那些回忆我就不受控制。”
“实在不好意思,没伤到你吧!”
治里摆摆手,“没有。”
“那就好,有时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些记忆,就会时常失控。”
“记忆封印过于松动了,我现在把它加固了一下,没问题了。”
“你是说,你将你的记忆封存起来了?”
佐没说话,算是默认。
治里望向眼前的男人,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起初,她还只是单纯喜欢他的美貌以及实力。
随着两人之间不断交往,治里逐渐对佐产生了好奇心,好奇他的情况、他的过去、甚至于到后面有关他的所有东西,他都想知道。
她曾经独自一人去查看宇智波族谱,却只在最最右下角找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宇智波佐。
她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和亲近,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爱情的开始。
“治里,谢谢你!”
佐俯身在治里耳畔轻声说道。
“不用谢!”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出神社。
这对相爱的人还不知道,更大的阴霾即将到来。
(ps:之后还会穿插一百多章的回忆,对于佐的过去都会有详细的叙述,所以小伙伴们不用着急,都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