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误打误撞
在狭长的山谷穿梭，一伙人已经前进不少，众人来到一片略显空的平地，这里已经休息着不少冒险队了，大概有四到五十人，传教的，牧师，伤员，疯子，应有尽有。
林顿一伙人都很清楚，再往前就是这片森林的腹地，是各种魔物的聚集地，靠着他们这些人，进去和送死没两样，于是提议在这里先休息一晚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起来，以物品或货币交换对应物品的集市，小型赌场，自然诞生其中，一般主持赌场的都是些三十多就已经秃掉了的矮人，他们往往连一枚铜比索都不肯亏，若要和他们讲道理，哼，他们总会露出满是污垢的牙，嘴里出着臭气和你说他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詹姆自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对一切都挺感兴趣的，而龚等一些年轻人之前神神秘秘说要带他去“见识见识。”
詹姆断然拒绝，之后他还真“见识见识”了。
几名小姐一边讲自己需要多少钱，一边火急火燎的把那群小伙子往林子里赶。
“我们那一代的年轻人常常这样，别看我奥尼尔现在老了，头也秃了，但放在十几年前，我也是一表人才，可以战一晚上仍有精力去杀掉几只愚蠢的哥布林。”大概已经不惑之年的奥尼尔大叔手中拿着布袋里装的“门槛钱”对詹姆自豪的说道。
詹姆看着奥尼尔已经发福了的肚子，与那已经突出嘴的獠牙，大鼻子，阔眼睛，黑黄色的干枯皮肤与那不存在的发际线，这人撑死比猪更像人一点，在往上想不如那把枪崩了他。
“呼，好小子，你不信吗？”奥尼尔气呼呼的从那满是油垢的兜中掏出不知道几年前的照片——因为已经黄的快要腐烂掉，照片上油脂多的吓人，简直就是让人呕吐的程度。
看着那碳基生物都不敢碰的东西詹姆落荒而逃，不多时，大概是告别处男之身的龚一伙人在姑娘们调侃的笑声中红着脸回到营地。
当问起“干什么事？”
龚总会脸红脖子粗的回答：“去和女士们交流长短适配问题与金钱爱情对于现在普罗大众的重要性。”
詹姆笑着调侃道：“那怎么这么短就回来了，不多讨论几个小时。”
“我们都意识到各自的局限性，从个体出发来看，这种讨论结果是单一且片面的，绝不是什么我不行，我告诉你，放在三年前，我一战三游刃有余……”
“去你的，嫖就是嫖嘛，早泄就是早泄，往后少玩家伙事，不然娶个老婆也要戴绿帽，说不定你家也有只老鼠……。”林顿说起黄段子笑眯眯的。
龚这时脸红的自己都没办法意识道：“什么嫖，冒险者的事能叫嫖吗，我只是看到在这片黑暗中她们明亮的眼睛，想要给她们送去温暖。”
“哦哦哦。”林顿和众人发出爆笑，营地里散发着快活的氛围。
詹姆这个时候早就撤了，他走之前看了看在马车里依旧对撸狗乐此不疲的简，确定后者没什么危险后，他决定转转。
再往前走一到两公里便可以看到那长的歪七扭八的树，想到物种进化论，詹姆猜想可能这种树很早之前为了避免砍伐就和魔族绑定了。
当然，这种木头自然没有人来砍。
在人群之外，拿着个画板的金色卷毛年轻人坐在一块巨石上，他用手比划着这些怪木，似乎在临摹一些东西。
这极其容易便吸引到詹姆注意，他买了两杯大麦酒，穿过其他人来到卷毛青年身边。
但詹姆并没有打扰他，而是仔细观察起他的画作，看到他画的那一刻，詹姆脑海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脑子有点病。
在无穷无尽长相奇怪的怪木上，一团很难去描述那是个什么玩意的东西匍匐在上面，依稀可见那玩意的末端是很多细长的触手，黑色，也有的是红色，在这片怪木林的一边则是片静怡的海，但海水却是黑色的，浓稠的好像乌贼汁。
“你好，有什么事吗？”青年人注意到詹姆的注视，他面色平常的把画放在一边，用那双眼睛注视着这个衣衫精致的正太。
“你好，我叫詹姆，能麻烦告诉我你在画什么吗，我对你画的很感兴趣。”
“奥古斯特德雷斯，虽然你刚刚的行为很不礼貌。”德雷斯不快的抿抿嘴，但他还是把那张画板重新露出，“但我很乐意告诉你我在画什么。”
画板展现在两人眼前，怪林上那奇形怪状的生物更为清晰的出现在詹姆面前。
“先生，不管你是否了解，都请原谅我这对于支配者最为拙略的描绘。”德雷斯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声音无比恭敬道，“我在尽我可能去描绘我构想中的旧日支配者。”
听到这个词，一边喝酒的詹姆先是吓了一跳，他随即把手中另一杯递给德雷斯。“喝一口，德雷斯，先生，这……真是一幅不错的画作。”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德雷斯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詹姆，笑着摇摇头，嘟囔道，“又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的自大会害了你的。”
语罢，他又开始在进入自己的构想之中。
詹姆是真心不想接触这些了，不管祂到底是真神还是什么旧日支配，甚至祂是上帝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上次的痛苦已经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要多看多想多听，否则很容易大难临头，他的眼睛已经被替换了，如果再涉及这些下去，他怕整个人都要被替换。
他看着德雷斯的背影，叹出口气，试图把刚刚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遗忘，扔到大脑的回收站。
这时，不远处火光闪起，龙吟声响彻整个营地。
几乎是一瞬间，人们那贪婪的目光统一挪向那满是火光的怪林深处。
他们知道，接下来是否获得泼天富贵都在一念之间。
飓风在火消失后出现，席卷着目所能及的一切，黑色的巨大身影从陆地上飞起，飞出怪林，来到天空。
“龙…”
不知道谁的低喃打破营地罕见的沉默。
瞬间，被疯狂的咆哮裹挟。
“杀龙！”
“杀龙啊！”
他们疯了一般的收拾着行囊，傻子都可以看出，那条龙就差一条命了，如果…如果自己幸运的话。
说不定可以成为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