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四年前的真相
“他们在你母亲的身上、住处都没能找到失窃的灵炉，多次逼供也未能如愿。老祖们怒不可遏，终将矛头指向把她带回家的我，让我自行逼问她宝物的下落。”
“我在牢里见到她，她又恢复了那副被我救起时的样子，全身是血，一样的苍白、一样的憔悴。”
“我看到她，马上就掉了眼泪。她没有问我究竟相不相信她，也没有责怪我的懦弱。”
“……你母亲，只说让我务必保护好你。”
林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第二天，你母亲被发现死在了牢里。”
“什么？！娘……死了？”
林琛瞳孔猛地紧缩，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林狩豪，瞬间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不对。这和自己先前听说的截然不同，外界都传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母亲当时只是被驱逐出了林府。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她被囚禁在地牢中，活活地被折磨致死。
一种愤怒，无可抑制、逐渐膨胀的愤怒近乎将林琛吞没，他恨透了这个地方，恨透了参与这桩恶行的所有人，也恨透了自己身前镇定自若地讲述这一切的男人。
“我知道你恨我，但先不要急。”
林狩豪却是坦然地迎上了林琛复杂的眼神。
“我会见过你母亲之后，便不再软弱了。我立誓一定会查出失窃的真相，以修为与家主之位作担保，要求他们放过你母亲，并且至少善待一无所知的、年仅十岁的你。”
“老祖们兴许是冷静了，认为事情存在些许蹊跷，于是只打算驱逐她，并同意留下你。”
不再虐待，只是驱逐，她又怎会沦落到死亡的地步呢？
林琛很想这么问，但林狩豪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她是自杀的。”
“自杀？”
“对，自杀。她用一根尖而长的木刺扎入了心脏，没等到我把她从牢中接走，便没了呼吸。”
林狩豪顿了一下，语气忽地坚定起来。
“但她并没有真的死去，我知道。”
他饱经沧桑的双眼依旧悲伤，但却点闪着不容置疑的光。
“……”
林琛不语，他不明白林狩豪的意思，但自林狩豪开始讲述真相以来，这是他听到过的最有力的一句话了。
“你记不记得，当时我说，我是在禁区遇到你母亲的。好端端地，我为何要走进禁区中去呢？”
的确如此，林家代代都被禁止进入那片林子，就连狂妄如林谦这号人物，在抛尸时也只敢挑禁区的边缘地带，根本没胆量深入进去。
“是一只金色的蝴蝶，它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就这样，它引我踏入禁区，直至来到你母亲身边。”
“而在你母亲的‘尸体’旁，我又见到了那只蝴蝶，这回我倾尽所能地想用灵力留住它，但它仅仅是在空中打了个转，接着便轻盈地飞走了。”
“至今，我还是不清楚你母亲去了哪里，但她一定还活着。我对所有人宣称，我已经将她狼狈地赶出了神都城，甚至驱逐出了豫州——那是因为，我知道她肯定去了比这更远的地方。”
故事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
林琛一边默默地运转起《纯阳心法》，调整着呼吸与过度起伏的情绪，一边在脑中整理着这些一股脑涌来的、近乎过载的信息。
林狩豪是绝对不会说谎的人，更何况即便是在戬天之眼的无数次洞悉之下，他也未露出丝毫破绽。因此他所说的应当就是真相，包括母亲的确未死、且与那神秘的金色蝴蝶有密切联系的部分。
林琛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明白了一切之后，他不知该如何看待从头到尾都扮演着复杂角色的林狩豪，也不知该如何去理解母亲的身份和过往。
——更重要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得知了四年前的真相，按理说早就达成了条件，为什么完成任务的提示音迟迟不响起？
好吧，林琛忽然懂了。
疑点并没有全都被解开，甚至可以说，最大的谜团仍旧处在扑朔迷离的状态。
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一般，林狩豪又添上了一句：
“琼紫灵炉，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
没错，在这一连串事件中，琼紫灵炉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找到了它，才可以说是完全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在谈话的最后，林狩豪说道：
“你母亲留给你这块玉，一定有她的理由。见到你刚才的反应，我就更加确信了。”
“一直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母亲刚走，你就被歹人废了丹田……我自知将如此重的使命交与那样的你，还不如永远吞下这个秘密。”
“你日渐颓废、堕落，自暴自弃地出入赌坊，就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以此来反复提醒我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其实你大可恨我。我既未能保护三娘，也未能保护好你。”
林狩豪从座上倏地起身，眼圈红了一大片，颤抖的声音中满是隐忍与悔恨。
年近半百的男人，提到这一生中最为后悔的两件事，仍是忍不住地落泪。
“但现在好了。我知道你不一样了，琛儿。”
他激动地抱住林琛。将这些如桎梏般的过往悉数说给林琛听，于林狩豪而言更像是一种解脱。
“好极了，好极了……”
“你是在禁区被发现，又说是被一名前辈搭手相救。我想，这一定是你母亲在想方设法地帮助你……”
与父亲告别，回到小屋时，已然是深夜。
尽管在修为渐进后，身体上基本感受不到困乏，但出于现代人时候的作息习惯，望着天际悬挂着的那轮金黄月亮，林琛还是下意识打了个哈欠。
方才林狩豪也向林琛提过是否要替他改善居住环境，毕竟今非昔比，如今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即便老祖从闭关处出来后听到了消息，对于这样一名明珠般璀璨的天才少年，大概也是不会再多说些什么的了。
但林琛拒绝了，他更喜欢这样静谧的环境，对那种花哨的喧嚣不大感兴趣。
他躺在床上，手里攥着那块仙灵石。
其实仅从这块石头，就能判断出林狩豪的推断是正确的。林琛坚信，能为自己留下这种层次的宝物的母亲，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死去的。
母亲究竟是谁？来自何方？又去了哪里？
当初她为何会现身在林家禁区之内？为何会遍体鳞伤？又为何会坚持对身份保密？
琼紫灵炉，现在又在何人手中？
无数的疑问盘旋在林琛的脑中，惹得他愈思考愈是迷惘。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禁区，他务必是要再去一趟的。
宿主：林琛
修为：练气九境
装备：戬天之眼（蒙尘），炎魄剑
技能：鉴识，洞悉
功法：《纯阳无极功》一重，《金钟罩》二重，《凌波微步》《螳螂拳》《虹豹拳》
灵宠：？
尽管属性上看上去变化不大，但经过与孙重、林奇等人的战斗，还差些许经验值，自己便能一举突破至练气大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