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问罪
人皆可罪，罪人须定其人。
观塘，环宇芬兰浴，从里面打开门走出来的是一个卷毛，龅牙，一脸猥琐的长相。
好像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他突然掉到了地上。
他姓苏，观塘的一个大底，草鞋，管着芬兰浴旁边的一条街。
街上几个单位改成了马栏，靠着手段逼迫一些学生妹当雏妓。
当然有自愿的阿婆，只是没有学生妹挣钱。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总喜欢和人作对，龅牙苏的父母给他取得名字叫无邪。
苏无邪，上名字的时候上成苏无牙，然后长成了龅牙苏。
不过这一次，龅牙苏没有愧对他的长相，长的像地狱的恶鬼，做的事比恶鬼还不如。
靠着碰瓷的手段，昨天刚刚收下一个中五的女学生，被几个人扒光了扔在了马栏中。
被迫签下了二十万的欠条，刚刚就是给他的老大大宇过来送欠条的。
至于二十万能不能赎身？别开玩笑了，九出十三归，利滚利你说还就还啊？
明天就变四十万，后天就八十万，你就是马栏里做到死，没有人来讲数你也还不清的。
可惜小姐姐们现在还天真的以为还二十万就能自由。
学生妹叫小兰，今天第一天上班，他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帅哥。
帅哥说他叫阿亮，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有时候做一些小生意弄个户口钱。
阿亮包了阿兰的钟，两个人躺在旅店的床上。
阿亮点了支烟，刚刚做完运动，现在中场休息。
“阿兰你这么年轻，怎么想做这行的。”
阿亮一边问话，一边用手抚摸着阿兰的头发。
有时候捏一捏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
阿兰依在阿亮的怀里，犹豫的说道。
“我被逼着签下了二十万的欠条。”
“没办法才做这行的。”
阿兰眼中带有些许期望，也许是希望阿亮可以救她于水火。
阿亮微微一愣，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没办法的，不过你这么挣钱，糟蹋自己，又挣不到多少钱的。”
阿兰听了也是愣住了，他猜到阿亮也没办法救自己，或者不愿救自己，但他没想到，会有其他办法。
“你帮帮我啊，我也不想做这行，我想好好读书的。”
阿兰坐起身子，薄薄的毯子从身上滑落。
阿亮一把将阿兰抱在怀里。
“你可以带人啊，虽然一个人收的少，但是人多了，比这挣的多。”
“我上哪找人啊。”
阿兰听完，心里微微失望，身子挣扎了几下。
“你可以去别人的场子挖人啊，就挖年纪小的，你的分成比别人的高，别人自然愿意的。”
“就看你上面的人罩不罩的住了。”
“薄利多销嘛。”
阿兰听完也有些心动，试一试总比做这行要好吧。
于是第二天阿兰找到了龅牙苏，提出了想法，但没和龅牙苏说去哪里招人。
他怕龅牙苏翘了她的人，那她又得回去继续工作。
所以她只问龅牙苏罩不罩的住。
出来混的，满嘴跑火车，当然是罩的住了。
于是阿兰开始在比较远的地方挖人，这几天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
至于被挖人的孝字堆也是发现手下小姐姐跑了不少，找到大宇的时候，大宇一打听都是自愿的。
这你和谁说去，人家愿意来我这里你想怎么着。
当然大宇不知道的是，阿兰和小姐姐们说好对外就按着规矩说，对内按着他们说好的分成。
然罪不自招，密而举之则显。
上不容罪，无谕则待，有谕则逮。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有人悄悄的告密。
阿兰做的事情被其他小姐妹知道后，悄悄的模仿着，龅牙苏的生意不到两个星期，便做的满街都是。
观塘的一条小破街，硬是弄得比钵兰街胭脂气还浓郁。
这秘密被这么多人知道，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孝字堆、长乐社、联合社几个观塘的头目聚在了一起。
“tm的洪兴这次欺人太甚了，不讲规矩，挖墙脚。”
“这么下去以后大家都不要做了，你们几个什么意见。”
“你们要是想当缩头乌龟，你们就自己缩着，我不奉陪了。”
联合的威武不满的说道。
“那我们哪有什么办法，人家就说是按规矩来的，一口咬定就是看龅牙苏帅气。”
“艹tm的，内个鸟样也叫帅气。”
“真是食屎啊。”
长乐的贝海石贝爷说道。
“咱们要拧成一股绳，总有办法的。”
“不行就抓几个小妞，严刑拷打。”
“我就不信她们不招。”
孝字堆的阿孝说道。
于是几个人合作抓了几个小姐姐。
用铁链挂在了仓库，身上不着片缕，还吹着冷气。
人辩乃常，审之勿悯，刑之勿轻，无不招也。
小皮鞭加辣椒水，冷风吹，冷风吹，吹痛受伤的心扉。
“我们也是被逼得，我们不做不行的。”
“是龅牙苏逼迫的，我们没办法的。”
“龅牙苏拿我家人的命威胁我啊。”
“龅牙苏他找人 ”
是夜，一轮月色高高的升起。
这是一轮下弦月，清冷而阴柔。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自古红颜多祸水，何况这条街，如今多得是红颜。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龅牙苏的面前，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把龅牙苏推上车，开着车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都没有20秒。
等到小弟反应过来，车子已经转过了街口。
龅牙苏被吊在了小姐姐们曾经受刑的仓库。
这是一条简单的长凳，不简单的是长凳的一头安装着一根木桩。
木桩与长凳的夹角呈90°。
龅牙苏受过简单的鞭刑后，便被扒光了绑在这上面。
身体和大腿有皮套把龅牙苏牢牢的固定在长凳上。
膝盖和小腿处夹着‘无情木’。
脚下垫着砖头，几个头目站在四周。
“龅牙苏，我看你还是招了吧，在嘴硬也是白白吃苦头。”
贝爷阴恻恻的说道。
“我真的没有啊，你们想怎么样啊，我已经都说了。”
“我连偷我老大的钱都招了，你们到底要我招什么啊。”
“在没有不守规矩的事情了。”
龅牙苏虚弱的说道。
他真的怕了，他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膝盖可能折了。
一点一点的折断膝盖，而直接又疼的没办法晕过去。
他害怕极了，连小时候尿裤子的事情都招了，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了。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贝爷回头看着其他两位大哥。
“我艹，不会吧，可是内些小姐姐明明说是他做的。”
“我们该信谁的？”
威武说道。
“当然是信小姐姐的，这家伙，已经跑路了。”
“我们审讯完，就已经把他放了。”
“主谋是唐大宇，唐大宇让他做的。”阿孝想了一会，坚定的说道。
贝爷和威武回头看着阿孝。
你去写认罪书，让他画押，然后让小姐姐写认罪书画押。
说着拿出匕首一刀捅在龅牙苏的身上，把匕首送到了威武的手里，威武上前接着是贝爷。
几个人处理好龅牙苏的尸体，又找到小姐姐画押后把小姐姐都放了。
开始召集人马向大宇问罪。
或以拒死，畏罪释耳。
人无不党，罪一人可举其众；
供必无缺，善修之毋违其真。事至此也，罪可成矣。
于是观塘道上，龅牙苏因为长相不堪，生意不好，为讨唐大宇欢心，便献上一计。
不顾江湖道义，高价挖人，又和小姐姐谈好协议，秘而不宣。
有利可图观塘小姐姐便说是看上龅牙苏帅气，大部分都跳槽龅牙苏。
唐大宇因此器重龅牙苏，不过好景不长，其他几个社团引进了一匹好马。
唐大宇便想故技重施，让龅牙苏办事，这次确是出了纰漏，走漏风声。
龅牙苏跑路，但唐大宇却跑不了。
今晚孝字堆阿孝，长乐贝海石，联合社威武。
观塘酒楼摆酒唐大宇。
10点钟，观塘酒楼下黑压压聚集着古惑仔。
阿孝、贝海石、威武、大宇。
四个话事人坐在屋内，几个人吵吵嚷嚷。
一会大呼小叫，一会又轻声细语。
不一会上面突然喊道，给我砍死他们，然后响起了枪声。
底下的小弟一听这还得了，于是便砍成一片。
“警察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喊了一声。
然后成片逃跑的，蹲下自首的。
还有个别袭警的。
也有追着对手跟着跑路的。
有翻墙的、跳井的、踩着瓦片儿踏水的、
有哭的、有喊的、还有那抱着胳膊儿找家雀儿的。
观塘街上是乱作一团。
警察收拾好现场一看，嚯，楼上死一堆，四个话事人全都中枪了。
跟着的头马全死绝了。
观塘要乱了。
于是情报部门一条信息发到现场的督察手中。
观塘大排查，孝字堆，联合社，长乐社的白小姐全被扫出来。
该抓的抓，不该抓的先抓着。
警署这边最不怕的就是功劳多，反正都已经出警了，不在乎多抓几个。
于是观塘的治安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因为人少了不老少。
就在观塘无人的时候，火水和大飞借1000兵马带着200小弟全方位占领了观塘。
稳定了局势，然后火水观塘招兵买马扩招到1000人，这1000人便是十一海上调来的人马。
大飞则是带着小弟回到了旺角。
洪兴这一战中，以观塘原有战力，换了三个社团观塘的地盘。
洪兴、孝字堆、长乐、联合各损失话事人一位。
各堂口小弟都在警署等待着保释。
而地盘却被洪兴的小弟全面握在手中。
长乐和联合尚有龙头，就不知道孝字堆有没有人出头。
长乐和联合的龙头本来打算约蒋天生谈谈的，可想到就是谈事情的时候人都死绝了。
就暂时放下了见面的打算。
不过最后三位在警察的帮助下，在警署见了面。
“今天我找各位来这里，是不想在乱下去，谁乱我就抓谁。”
“至于观塘的事情，你们自己谈，我去给你们倒杯水，茶还是咖啡。”
警署长官说道。
“咖啡，谢谢。”蒋天生道。
“喝茶吧。”联合龙头说道。
“喝茶”长乐龙头道。
说完长官点点头便出了办公室。
“蒋天生现在观塘你的人全都占了，你怎么说？”联合龙头率先发难。
“没错，观塘的地方被你占了，你必须让出来。”长乐的龙头也说道。
“那你们去抢啊！打好了，你们派人啊。”
“你看我们洪兴怕不怕，挑事情的是你们，现在来要说法的还是你们。”
“怎么观塘你们家的，你们祖宗留下的祖产？”
“这么厉害你去都督府告我好了。”
蒋天生一点面子没给一顿呵斥。
现在观塘在自己手里，到手的东西是不可能送出去的。
这行的规矩就是这样，让小弟把到手的地盘拱手送人。
别说小弟不听你的，砍你都可能啊。
这不是事情没做的时候，你说别这么做，虽然也可能有气但是说的过去。
md人家地盘都占上了，你让人退去？
龙头是个勾吧，谁都不好使的，要不然就不出来混了。
“那就是没得谈喽？”
联合的龙头拍着桌子道。
“用这个。”蒋天生递过来一个电话。
“你这样拍桌子手会疼的。”一脸为你好的说。
“艹你当我是白痴啊。”
“拍完你告我毁坏公物。”联合龙头一脸愤怒的道。
“为你好嘛，担心你手会痛。”
“没想到，你竟然猜到了。”
“你有什么办法呐？”
“现在是警察不让打，你当我洪兴怕你啊。”
蒋天生一脸无辜的道。
“那现在就是没得谈喽，那还在这里做什么？”长乐龙头无语的说道。
“阿sir，茶好了没有啊。”接着对门外喊道。
紧接着门被打开，没有茶也没有咖啡。
只有一个长官进来坐在了首位。
“你们谈好了，各位老大，和我说一说结果是什么。”长官坐好后便问道。
“有人不谈啊，没得谈啊。”长乐龙头说道。
“是啊，有人说谁都不怕啊。”联合龙头也说道。
长官看向蒋天生，等着蒋天生说话。
“我觉得本岛安稳比什么都重要，市民不担惊受怕，经济可以腾飞，大家有钱赚。”
“而不是每天打打杀杀，这样就很好，以前发生的都是意外。”
“发生了就让他过去吧。”
“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直都是这样的。”
蒋天生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