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巡察使到了
“什么?”
马怀易惊讶的看着老余,拿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的抖了下,“余老,你要走了。”
老余看起来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当初离开帮派也是为了寻找重新修炼的办法,现在已经过去两年,我的时间也不多了,还有个三年多,东西是教不完了,我准备带着他闭关,三年一过,我便启程了。”
老余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而我找你是想留点的东西在你这里,等我走后你代我交给孙亦。”
马怀易敬重老余,之前斧圣送来药王,明明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却让给了孙亦,他不禁为老余感到惋惜,他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余老,尽管交给我,我一定替你办好,绝不辜负。”
“天下熙熙攘攘,皆是利字往来,我余战沙漂泊半生又有什么价值呢?我自知这一去定是无所收获,不过我也不甘心一直如此。”
老余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通体银色像是钢铁铸成,上面有些许潦草的文字,从左下方连接到右上方,似乎是一条路线,“这块令牌寄就放在你这里了,有这在块令牌就能找到我了,希望在我死的时候,孙亦能找过来给我收个尸吧,呵呵呵…”
马怀易接下令牌点了点头,旋即他又看到老余将一本秘籍拿了出来,只听老余说:“这是我脉最重要的一部秘籍,在我离开之前是无法亲自交给他了,就暂放在你这儿了。”
“老余这…”马怀易觉得不妥。
“没什么,我就信得过你,放你这儿就是了。”老余故作生气的腔调,说罢他就站了起来,“三年后见吧,我要赶去黄龙城给那小子收拾烂摊子了。”说罢,老余就带着冷铁盘海棍离开了。
马怀易坐在那里看着一本秘籍和一个令牌,又望着老余离开的背影,连连叹气。
而此时黄龙城内,正欢天喜地,大挂彩灯红纸,遍地黄花与屋顶间反差巨大,好一个喜庆可言,在东城门街道上两边站满了官兵,严阵以待一丝不苟,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而这些官兵中央,黄添带着朱韩二位使司和不少权贵候着,可以说黄龙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他们似乎都很焦急,同时有些害怕的看着东边。
就在这时,城门口上的官兵看见了远处行驶的马车,那一辆马车后面是更为宏大的人马车队,熙熙攘攘,浩浩荡荡。
“来了!来了!”
“来了?”黄添向前走去确实看到那浩大的车队,带着其余权贵往东城门外去了,“来了,注意点,别怠慢了。”
众人点头示意,巡察使到来,代表的是大京朝廷,如此大国到访,一言一行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性命不保,这不仅是影响官府的生死存亡,而是影响整个西部的格局变化,包括百姓。
很快,车队就濒临城下,为首的马车很快停了下来,马夫将马停下,那马车里便走出了两位身穿官服的官员,一位满脸大胡子,一个看起来朴实无华,他们站在一起打量着城关,丝毫没注意到迎接自己的人群们。
黄添见自己被无视有些情绪,但并没有发作,还是维持着笑脸,这份隐忍着实让人觉得恐怖。
大胡子古犬锦,看着城关感叹一句,“这荒州城关不似中原也不似蜀地,可真是奇特,竟是黄土所建。”
一旁,高茫高大人闭上了眼睛,咳了咳,好像是有些无语,古犬锦也是会意,他本是装作没看见黄添他们,只是想看看反应,旋即他就故作不好意思地朝黄添走去,伸出手来,“黄龙侯?”
“我就是黄龙侯,您就是巡察使大臣了吧,尊敬的大京,欢迎你们的到来。”黄添笑着回应,并且伸出手来紧紧相握,旋即二人拥抱一起。
“我不代表大京,大家都是大京子民何来这一说。”古犬锦很显然脸色变了,他松开手来,是觉得黄添有要独立的意思。
“是,荒州永远是大京的一部分,吾皇万荣,无上功德!”黄添抱拳对天,眼神坚定,让古犬锦无刺可挑,旋即他又看向其身后的高茫,“这位是?”
“这位是高大人,钦差大臣,我姓古,巡察使大臣。”
黄添拱手行礼,而高茫只是抱拳回礼,这让黄添尴尬不已,“二位大人来到黄龙,舟车劳顿,城主府已备好宴席,二位大人且随我一同。”
很快,几人便到了城主府外,今日巡察使到来百姓们受了黄添恩赐也都是配合无比,几人很是顺利的进了城主府,一路无阻便到了大堂外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已经大摆了宴席,黄添走在前方,尽地主之谊侧身恭敬示意二人入座,“二位大人,上座。”
随即几人便上座了,黄添和二位使司坐在右侧,二位巡察使在左侧,其他权贵就依次排开了坐。
落座完毕,黄添起身举杯,言语慷慨,“我的祖先从中原而来,带领朋友家眷创立了荒州两县一城,大京国与我们交好,我们也是真心臣服,现在朝廷巡察使到来,我又怎能不热情招待,来,荒州人民举杯欢迎!欢迎大京!欢迎巡察使!”
说罢,众人一齐举杯看向古犬锦二人,这二人一直黑着脸,都只是简单应付了,古犬锦还举杯回应了,而高茫却是将杯里的水喝完,根本没有理会他们。
黄添讪讪一笑,又招呼着大家坐下,旋即看向一旁古犬锦,“高大人这是?这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古犬锦干笑,“他水土不服了,黄龙侯不要多心。”
“那…古大人。”
黄添刚要说话,就见古犬锦摆了摆手,旋即他咧嘴一笑,“这次我们来,奉圣上之命,是专程来找你黄龙侯的。”
“找我?古大人且明说。”黄添不卑不亢,古犬锦也是,并没有像高茫一样端着个架子。
“黄龙侯想当王爷吗?”古犬锦看着黄添,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出什么来。
可黄添却没有任何异样,他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圣上器重那便当,反正我也只是帮朝廷管理此地,侯爷王爷也不过是个称呼。”
古犬锦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确实只是个称呼。”说罢他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黄添自己在一边介绍桌上的其他人,直到席散了他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应承着黄添以及众人。
待宴席结束,黄添将所有人都送走了,大堂内,三人再次会面。
“黄龙侯把黄龙城可是治理的井井有条,也没必要过多客套了,你我都是朝廷官员都是为了大京,我奉命来考察你,走吧,黄龙侯,陪我去城内银库看看。”
古犬锦站在堂中,看着黄添慢慢走进来,便开始说道,语气不忍忽视,似乎是必须一般,坚定不移。
黄添作揖给礼,面对这盛京来的巡察使他是不敢怠慢,立即唤来一个下人,“把朱使司叫回来。”
过后又转过来与古犬锦说话,“古大人,朱使司是当地户税使司,等他来我就随你一同去银库查看。”
这时,古犬锦冷不丁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黄龙侯除掉翘刀帮在城中应该也算是一手遮天了吧。”
闻言,黄添却是说不出话来,似乎有根刺卡住了一般,他看着古犬锦的眼睛,良久才说出话来:“古大人这是在套我?还是在激我呢?”
“实话禀报,这黄龙城内本来是有政交的,可政交程呵呵无恶不作甚至权利险些超过官府,又不顺民心,这才被官府和百姓一起扳倒,这黄龙城本就是我黄家世袭罔替,且问巡察使大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黄添声音铿锵,气势汹汹。
“这么快就觉得黄龙城是你黄添的了?我只不过是言语几句你黄龙侯就沉不住气了?”
古犬锦冷哼一声,而黄添却是已经哑口无言,沉默了许久都不做回答,旋即古犬锦就如同什么没发生一般,说道:“其实你反应不用这么大,黄龙城情况如何,我们二位尽收眼底,一面之词尚不会信。”
古犬锦目光如炬,对此问题避而不谈,“黄龙侯你我都是秉公办事,走吧,银库。”
黄添有些吃瘪,一下蔫了下来,从古犬锦到来这么久,他二人红白齐唱,也分不清他是何想法,如今把话挑明,却成了自己反应激动,若不是黄添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古犬锦恐怕早就轻看了他转身就走。
“对了,黄龙侯,这次我们来到黄龙城其实还有一件要事。”
古犬锦说着走向黄添,旋即从身上拿出一张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旁有一女子有一少年,最重要的是画像上有一把刀的特写。
那把刀正是‘倚东风’,也就是‘精辟’,而画像上的人,也正是李星游一家,“我们替京城一位大人走一趟镖,这三个人盗走了他最重要的宝刀,一路西走,想来是到了城内,还麻烦黄龙侯全心相助找到他们,到时候那位大人也能替你美言几句。”
黄添接过画像,点了点头,“只要人在城中,我定全力寻找,三日内必带来消息。”
“走吧,黄龙侯,我们身为朝廷官员也要做事啊。”
巡察使到来,无非几件事,考察与观察,黄添只得配合着他们,在银库与牢狱中游走,转眼也都是晚上了,巡察使被安排在城主府一处分院内歇息。
黄添终于是能松下这一口气,他坐在大堂内目光呆滞,没一会儿,韩使司就走了进来,“侯爷,余老的徒弟已经被转进监内,是等巡察使走后才办的。”
“写信给余老,让他带回去吧。”
黄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知道这个余老的徒弟是怎么了,没头没脑的就来官府问罪,又刚好撞到巡察使到来的日子,黄添不想得罪老余,也只能给他抓起来了。
“好。”
罢了,韩使司便离开了
黄添独自一人坐着,眼神空洞,一眼便看出心事重重,“全都料到了,全都解决了,可是真到巡察使来的时候,这些麻烦似乎根本解决不了,这难道就是天命?我终究守不住这祖业?”
今夜注定是无眠的一天。
后半夜。
黄龙城监牢,就在官府周围,监牢不大也就占地几亩,正门口有两个值守的小吏守夜。
此时已过了四更天,是个人都会打瞌睡,只见那两个小吏无精打采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倒下睡去。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男子,他满身是血已看不出身上是什么颜色的衣物,只是一片血红,一张白狼般冷厉的脸也满是血渍。
白其走到监牢正门口停下,着实把那两个小吏给吓了一跳,也不免警觉起来,只见其满身血红,腰间别着一把血刃,手上还提着一个猩红的东西,上面的血都已经干透了,已经能闻到浓浓的腥臭味,“白大人,您怎么全身是血,您这是?”
“问这么多干嘛,让路,我去提一个要犯。”白其深深看了眼那个小吏,有些瘆人。
“白大人,我们兄弟二人秉公办事,只看侯爷的旨意,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所以得罪了,可能不能放您进去。”小吏说的让人无法挑刺,白其看着他们两个忽然间笑了下。
“是吗?”下一刻,他的笑容便消失了,转而是骇人的表情,一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血刃。
下一刻——
“噗嗤!”
一把长剑狠狠插入小吏喉间,顿时鲜血喷涌,另外一个小吏见状刚想拔刀,却被一剑封喉,两个小吏再没有动静倒在血泊里。
只见白其双目圆睁,呲牙咧嘴,如同一头冰冷无情的白狼正贪婪的看着猎物,他嘲笑的看着两具尸体,“没有得罪可言,因为你们早就已经是死人了。”
监内的人听到动静立马跑了出来,可也就只是三四个普通人,白其有些武艺在身,手持长剑一剑一剑地杀了进去,直直杀出一条血路来,血腥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