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格杀勿论
雪奈最后也没和太宰一起走，因为她被五条悟拐走了。
“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太宰沉着眉眼看着面前的种田长官，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满头冷汗的安吾。
太宰已经换掉了一身黑西装，穿着一身比织田作身上的浅沙色短风衣深一些的长款风衣，胸前那款绿宝石胸针，是当时雪奈和银逛街时买下的那枚，一直没有时机送出手的胸针在脱离组织后才终于被送出，但送礼的人却失蹤了。
尽管穿着已经浑然不同，此刻他沉下气场的模样，却半点也没有前几日独自前往小酒馆见种田长官的明朗。
种田长官看着面前的太宰，这人深刻骨子裏的阴暗面还是存在的，但他却可以为了身边重视之人暂时收起，前几天见到他时，完全没看出当时太宰挂着明朗笑容下的阴暗面。
种田长官看了眼坐在他身旁面瘫着脸，实则在发呆的织田作，咳了一声解释道：“虽然我当初是答应你可以帮你们三人洗白犯罪档案，再让你们加入武装侦探社，但是武装侦探社拿着的营业许可证毕竟是异能许可证，宇智波雪奈所拥有的能力并非异能，她要是加入武装侦探社就不能擅自在横滨使用她的能力。”种田长官笑眯眯的看着眼神越发不善的太宰，毫不畏惧的道：“我本来还在发愁呢，然后五条君就找来了，他说宇智波雪奈的能力和咒力比较接近，也能够祓除咒灵，便接手了洗白她档案和归属地的问题。”
正好宇智波雪奈也15岁了，正是入读高专的年纪，种田长官就顺水推舟的把人连带档案一起交出去了。
“那我不要去武装侦探社了。”太宰知道不可能不让雪奈使用能力，于是他耍赖的说道：“反正都是帮助人的职业，我们也去当咒术师吧织田作！”
织田作听见太宰在喊他的名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这可不行。”种田长官笑得一脸狡诈：“人家不要你们。”
太宰嘟起了脸，愤愤的敲桌子：“那个白发混蛋！矇眼怪！墨镜毒舌！天天就知道和我抢雪奈酱！”
织田作抬眼看一言不发的安吾，他虽然不怪安吾，但亲眼看着他差点死去的太宰就和他不同了。
安吾面对织田作还是愧疚的，在他的预想里，织田作那一趟是绝对会死的，他知道织田作不会怪他，他却没有再和他当作没事发生一样喝酒的勇气了。
送两人离开异能特务科的安吾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安吾捏了捏拳头，到了门口终于忍不住关心道：“织田作君！你、你的伤还好吗？”
“啊、已经没事了。”织田作下意识摸了摸伤处回道，雪奈当时说只是外伤复原了，失血过多和内脏的冲击还是得慢慢养，不过经过几天，织田作就觉得伤势好全了。
太宰没有回身，只是站住了脚步，安吾问候完织田作，有些忐忑的唤太宰的名字。
“安吾。”太宰低沉着声音道：“如果不是雪奈酱，织田作不可能站在这里，你也没有机会关心他的伤势。”
“我知道。”安吾抿着唇垂下了眼。
“是啊，你知道。”太宰声音轻的几乎只有气音：“所以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就算织田作不介意，我也不想见到你。”
“……”安吾垂着脑袋，半晌憋出一句：“我知道了。”他转身进入大楼，离开了二人的视线中。
“太宰。”织田作望着他的背影，看向一直没转过身的太宰。
“走吧织田作。”太宰不想接着讨论这个话题，抬步离开。
织田作没办法，只好跟着太宰先离开，他曾亲眼看见孩子们差点死在他眼前，所以非常清楚太宰的感受，他能亲手杀死纪德为孩子们和老板报仇，太宰却没法对安吾下手。
他知道不能全怪安吾，但安吾明明知情，却选择背叛隐瞒他们，即使是因为身份而不能做出的选择，也让他们没法再和当初一样毫无芥蒂的一起喝酒了。
安吾返回办公室后，发现种田长官对面坐着另一个人。
“安吾桑，许久不见了。”雪奈友好的朝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不再看他。
“雪奈……”安吾有些意外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从哪里进来的？
安吾抬眼看见敞开的窗户，无语了下，这孩子该不会是从窗户跳进来的吧？这里可不是低楼层！
“妳还真是喜欢走窗户啊。”种田长官打趣道。
“我来的时候听说太宰也在，不得已才从窗户进来的。”雪奈也颇为无奈，她没说一声就丢下他们跟着五条跑了，现在让太宰看见她会很麻烦的。
太宰他们虽然已经办理了新的手机号，但雪奈的要等五条帮她把身份办下来后才能重新办一个号，所以暂时也无法联系他们。
想到这个雪奈又开始腹诽前任老板，她给他打了两年工，他就没帮她办过身份证名！
“他可是为了这事跑来闹呢！”种田长官颇为烦恼的看着她：“非要跟着妳去当咒术师。”
“太宰倒还好说，织田作可没法当咒术师。”雪奈摇头，太宰的能力还是挺开挂的，不过织田作就没法一起走了。
虽然是因为五条提出的条件，她才到咒术那边去，但对她来说也确实是比较好，不仅力量体系相近，那本记载着和写轮眼有关的古籍就是在咒术方找到的，去当咒术师应该能找到更多的办法。
“所以妳来找我有什么事？”种田长官端着茶喝了口。
“我来送这个，是五条桑帮我洗白档案的资料。”雪奈拿出一份五条出差前交给她的文件袋，毕竟是在横滨发生的案件，异能特务科这边也得有个交代。
“其实这个交给我们一起处理就好了。”种田长官接过文件袋说道，他没说他们这边的处理方法，但绝对是一劳永逸的。
“这种东西咒术师还是宁愿相信自己。”雪奈无奈道：“毕竟咒术界大多古板，没有来历的人或物，他们半点不敢相信。”
“我有所耳闻，这也是咒术界如此封闭的原因吧！”种田长官呵呵笑着：“不过五条君的动作真快啊，居然就处理好了。”
“他说咒术师实在太稀缺了，以我的能力赶快上报就能赶快独自接任务了。”雪奈两眼无神地道：“怎么感觉这工作比mafia还社畜呢？”
“说到mafia，你们走了后，中原中也就被提为干部了，也接手了太宰君的工作，现在正忙的不可开交。”种田长官乐呵呵的道，他虽然知道森鸥外的目的除了异能开业许可证外，大概就是为了逼走太宰，但没想到太宰还把被救活的织田作和传闻中能和重力使比肩的少女也拐走了，可惜没能把中原中也一起拐走。
听到中也的情报，雪奈也有点遗憾，不过她知道中也不太可能和他们走的，不说他本来就和太宰不和，更因为雪奈看得出来中也对港口mafia的忠诚度，和他们忍者受雇佣不同，中也把那里当作他的家族一样的存在了，就和她不可能背叛宇智波一族一样。
同理，站在安吾的立场，他是不可能背叛异能特务科，所以他选择放弃身为好友的太宰和织田作，雪奈能理解，却也绝不可能再和他有什么深入往来了，他对那两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太宰是真的曾把他当做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但他还是差点害死了织田作，明明知道他对太宰有多重要，明明织田作是真心认定安吾的，若不是她赶上了，织田作是真的会死。
对于所属组织忠诚是好事，但对于遭受背叛的那方而言，不管你的立场是什么，我都不可能再放心把背交给你了。
所以直到离开，雪奈都没有和安吾说第二句话了。
“中也君，出差辛苦了。”森鸥外朝着被他调走横滨一段时间的中也道。
中也脱帽行礼，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从他回到总部开始，所有人的态度都似乎有点奇怪，他留守在总部的部下也总是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首领的气场也有点阴沉。
“从今天开始就正式成为干部吧！中也君。”森鸥外笑眯眯的推出手中的文件：“这是任命书。”
“是！”中也眼里亮光一闪，总算是和太宰那家伙同为一级了，难道他的部下们是因为这件事才一直偷看他的吗？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让小雪奈也一起晋升正式干部的。”森鸥外表情略带遗憾的道：“真是可惜了。”
中也抬头看着森鸥外一脸诡异的笑容，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发酵，接着便传来对于中也来说仿佛惊天大雷一般的话语。
“在我下达任命书之前，小雪奈被放弃任务叛逃的太宰君拐跑了。”
“不可能！”中也猛地睁大眼，看着森鸥外微笑的脸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道：“失礼了，首领。”
“没关系。中也君，现在我要下达，你晋升正式干部的第一件任务。”森鸥外不介意的摆摆手，在中也越发不安的眼神下猛然沉下了脸色：“一旦见到叛逃的宇智波雪奈，格杀勿论。”
中也不可避免的大受震撼，他自然知道背叛组织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但他绝对想不到，森鸥外对雪奈的杀意，会比对太宰的还重。
起码，他没让自己去追杀太宰。
中也看了眼森鸥外阴沉的脸，捏了捏拳头，沉重的低着声音应下：“是。”
离开首领办公室后，中也马不停蹄的去找红叶，自己不在总部，除了雪奈以外，护卫首领的任务基本是红叶的，这次事件闹得这么大，红叶不可能不在首领身边，她肯定知道情况。
“大姐！”中也急唤。
红叶早知道中也会来找她，招招手让他过来坐下，温声问：“首领让你做什么了？”
中也满肚子的疑惑，闻言，硬是将到嘴边的问题先收了回去，回答道：“他让我见到雪奈就杀了她。”
红叶愣了片刻，随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叹了口气。
“雪奈到底做了什么？”中也憋不住询问。
“她隐藏了实力，虽然没有真正动手，但确实是在向首领表明她要杀他是轻而易举的事。”红叶轻声说道：“雪奈在一瞬间便控制了包括首领在内的数十人，甚至首领的异能都被迫解除，她的精神控制能力远比之前展现的都要强大，真正的杀手锏是她的那双眼睛。”
虽然她和其他部下都没有在梦境中看见什么奇怪的幻觉，但显然森鸥外有，他刚苏醒那会儿，浑身的气压让人感到十分压抑，许久才平复下来。
森鸥外会想杀雪奈她并不感到意外，但杀意却明显到这种程度，想必是真的相当警惕雪奈的能力。
也不知道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中也没亲身经历，红叶的转述也只能听懂一半，但至少她的幻术强大到能再次控制住森鸥外这点他是听明白了，明明当初说过没法对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再次奏效的，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归顺森鸥外。
“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中也闭了闭眼，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日常出差的功夫而已，一回来就完全变了个样。
“似乎能加强对精神的操控，也就是能施展更厉害的幻术，一看见她变成红色的眼睛，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幻境。”红叶也只是猜测，毕竟雪奈不可能对她说明自己的能力。
“也就是说只要不和她对视就行了吧？我知道了。”中也烦躁的挠了挠头，一边起身往外走：“打扰妳了大姐。”
“中也。”红叶唤住推门而出的中也，看着他停下却没回身的背影问：“你打算杀了她吗？”
“……如果她确实对组织造成威胁的话。”中也头也不回，红叶没办法判断他此时的表情。
“这是首领的命令，一旦她拦在我身前……”
“我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