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似眼神
“中也，我的任务是什么？”雪奈望了望漆黑一遍的港口，询问道。
“抓偷渡的家伙。”中也站在货柜箱后面，解释道：“港口黑…我是说，我们公司需要阻止外人危害横滨。”
被首领交代暂时不要曝露他们也是黑暗那一方的事情，中也把差点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抓起来就好吗？”雪奈追问。
“对，抓起来就好。”中也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妳…杀过人吗？”
雪奈眨了眨眼，她目前为止接触的都是□□的成员，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不轻易杀人才是正常的，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
中也噎了下，外型娇小又看起来纯良的雪奈根本看不出来杀过人，他道：“这次不用伤人性命，可以的话全部抓起来就好。”
“他们有多少人？”雪奈问。
“船上十几个，地上的五个，还带着十几名被抓的青少年。”根据情报，他们这次要从横滨带走一批被抓的人到国外进行人口贩卖，所以船上除了走私犯没有其他人。
“那我去船上，地上还有我们的人我认不出来。”雪奈说道，她是忍者，对于潜入最有经验了。
“妳一个人？”中也诧异的问道。
“嗯，我不会弄出太大的动静，你们就去处理地上的吧！”雪奈瞧见了不远处出现的船只，站起身几步就跳进了港湾。
“喂！”中也一惊，还没上前查看，就看见一个小小黑影踏着海面急速奔驰。
“中也大人！雪奈大人她在海面上跑！”一旁的部下看的目瞪口呆，吓得赶紧和中也报告。
中也也是看傻了眼：“她是怎么做到的？”
没多久雪奈就跑到了船下方，接着中也就看到她一蹦就蹦进了船内，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喂！正常人能跳那么高吗？”中也扭头瞪着某个部下。
部下疯狂摇头，怎么可能啊！那个船身都有十几个人那么高欸！
等了十几分钟，船都接近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此时陆地上的交接方也出现了，中也带着部下先去解救人。
等船停靠在港湾，就看见雪奈趴在船头朝他们挥手。
中也上去一看，发现十几个被敲晕的人躺在甲板上，全被捆了个严实。
部下查探后发现全是被一手刀敲晕的。
“雪奈，妳是怎么站在海面上的？还有妳还能跳那么高？”
“只要把力量集中在脚上就可以了。”知道这里的人都无法使用查克拉，于是也不多加解释查克拉的原理。
中也知道她的能力体系和他们不同，但没想到这么万能：“妳难道也能飞？”
“如果是像你那样的话不能。”雪奈摇头，她唯独不会飞。
中也松了口气，还没不是真的那么万能，不让也太逆天了。
“中也，你先前问我杀没杀过人，是任务需要吗？”
“阿对。”中也手压在帽子上面：“毕竟想抢我们货物的人很多，所以拼起来还是会不顾生死的，还有像是处理叛徒和间谍之类的。”
雪奈点头，这和自己那边也差不多嘛！
“我明白了，就像我们那边很多山贼打劫路过的商团一样，我们也会接护卫商团的工作，帮忙抵挡山贼。”
‘山贼？现在还有山贼啊？’中也有点矇，要不是部下都在忙，肯定有人能发现点不对劲来。
“小雪奈，这次的任务也完成的很好。”森鸥外夸赞道：“话说回来，听说妳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了一船上的人？妳懂暗杀术吗？”
“嗯，一开始学的就是暗杀和隐身。”雪奈点头，忍者的基本功本来就是这两项。
“这样啊…那这个任务妳可以接下吗？”森鸥外朝她推出一份文件。
雪奈拿起文件翻看了下，应下：“可以，但是我有些问题。”
“请问。”森鸥外抬手示意。
“上面说的红外线、指纹辨识锁和警报系统是什么？”雪奈歪头，满脸的疑惑。
“……”森鸥外。
他越加觉得这孩子觉得来自一个封闭的乡下地方了，他笑着道：“这个任务是和太宰君一起的，他会非常详细的跟妳解释任务行动的。”
“那我去找他，我先告退了老板。”雪奈微微朝他鞠躬就走了。
雪奈来自大家族，礼仪自是非常到位，也常常随哥哥接见些大人物，虽然作为大家族的忍者不必太过卑躬屈膝，但面对大名，连哥哥他们都会做出恭敬的表现，她当然也会这些。
森鸥外时常觉得雪奈的用语和姿态像古代的大小姐或是武士之类的，总之非常矛盾。
雪奈确实也算是古代的忍者家族大小姐，只是这个世界的忍者没有她那个世界的忍者那么厉害罢了。
“雪奈酱！我好高兴啊！终于不用和小蛞蝓一起出任务了！”太宰朝雪奈扑过去，下巴搁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一边蹭一边数落：“那个四肢发达的小矮子完~全不听指挥，还一直搞破坏，简直让人头痛死了！”
“你好重，快放开。”雪奈绷着脸，嫌弃的拉着他的黑大衣，想把人拉开：“快和我说明任务内容！”
中也起码比他可靠多了！身边接触的都是宇智波那种正经的人，她哪里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家伙！
哦！某手家的族长除外，她本就和他接触不多。
就算不是宇智波家的人，她认识的白白也是个很正经的人！
一想到家乡的亲人们，雪奈又开始担心自己突然不见，他们肯定着急，得赶紧回去才行！
雪奈一把揪住太宰的领子，把人扯了下来，威胁道：“太宰！再不说我就把你种地里了！
“咦~？那是什么新型的自杀方式吗？”太宰反而更加兴奋了。
雪奈眉头一扬，语调诡异的道：“一时半会死不了，只会露出一个头给太阳曝晒，被乌鸦啄，身体还会变成土壤的养份，绝对发挥身为肥料的全部功效。”
“…听起来就很痛又不舒服，还是算了！”太宰乖乖地举起双手投降。
雪奈松开他的领子，听他解说那些她不知道的名词。
“指纹辨识和警报系统我可以解决，但红外线是另一个装置，这个妳要自己通过，我会给妳能看见红外线的夜视镜，一旦碰到就会有机枪扫射，千万不能碰到。”太宰说起正事来还是挺严谨的，他交代：“地图在这里，妳记好，进入目标房间后就赶紧动手，直接从窗户出来，外面也有保镖，必须在他们没惊动其他人前让他们闭上嘴，之后按照我给妳画的路线跑。”
雪奈拿过地图，点头：“我知道了。”
太宰看着正在研究地图的雪奈，突然扬起嘴角，语调夸张的道：“我最近发现了一家超~级受欢迎的甜品店哦！要是这次任务完美达成，我就带妳去随便吃到满足为止，怎么样？”
雪奈手一抖，猛地抬头看他，大眼睛里全是期待的目光，看见太宰露齿奸笑的模样用力将脑袋扭开，结巴道：“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
“那就这么决定啦！好好加油哦雪奈酱！”太宰合起手掌，笑着大声宣佈。
雪奈来到这里不过两周左右，由于她一心想着要回去，根本就没有和他人深交的意思。
太宰也是无意中发现她爱极了甜食，拿到森鸥外给她的生活费后经常自己偷偷去买，她买的基本都是些传统的点心，尤其爱吃大福，见四处无人就美滋滋的一脸陶醉的咬着大福，太宰在隐蔽处偷看时忍不住笑出声，差点被她发现了。
想到她连手机都不知道是什么，估计也没吃过西式的甜点，就决定带她去见见世面，看她能露出怎样的表情。
毕竟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在外人面前总压抑着自己，空闲时间就一直想找到能回去的办法，太宰知道她大概是在担心哥哥，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后醒来发现原本该待在一起的人不在身边、生死未卜，怎么都不会放心的。
他也去过几次发现她的地方探查，但没有一点线索，她就像凭空出现在那里一样，要不是他去那边追叛徒，也不会发现浑身是血倒卧在阴暗处的她。
“呐，雪奈酱。”太宰安静的待在一旁看她，突然出声唤道。
“嗯？”雪奈头也不抬的回应，
“妳为什么说我…在求救？”
雪奈抬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因为，我见过一样的眼神。”顿了下，她补充道：“但他没你那么…黑泥？
这还是她听中也和太宰对骂时听到的，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太宰半点不在意雪奈对他的评价，他好奇地追问：“哦？是谁啊？”
“我哥哥。”雪奈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我们生活在战乱的年代，各个族群间每天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冲突，一旦年满五岁，连孩子都得上战场。”
太宰没说话，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他有天回来后问我，想不想上战场？我不知道他那时发生了什么，但每次他们回来都会多多少少带些伤，有时甚至被抬着回来，所以我告诉他，我不想去，也想大家都可以不要去。”雪奈声音低落的说着：“他没说什么，摸着我的头笑了笑就离开了，结果他就被父亲揍了一顿。”
雪奈被问这话时才4岁，根本不知道哥哥是出于什么心态来问她的。
“后来才知道，他是去求父亲别让我上战场，父亲是族长，身为族长的子女即便再不济，也不能龟缩在族内受到保护。”雪奈叹了口气：“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徒劳的。我去探望他时，他的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天花板，问我……”
“人活着就是为了无休止的战争吗？那那些还没成长起来就陨落的生命来到世间又是为了什么呢？”
雪奈握着少年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低声的啜泣着。
“雪奈，妳来到这个世界，感到高兴吗？”少年眼神空洞的仰视上方，嘴里轻声呢喃：“这样的世界、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也没有了。”
雪奈抽噎着，还没来得及开口，纸门唰的一声被拉开，站在门口的男孩倒竖着眉，不赞同的看着少年。
“大哥，别和妹妹说这些，她才4岁根本听不懂。”男孩沉着声线说道。
少年不理他，只是扭过头来，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盯着雪奈看。
“我、我很高兴喔！”雪奈一边哭一边回答：“尽管爸爸和哥哥们总是一身伤的回来，但是雪奈知道，这都是为了我们能有更好的生活拼来的，我们诞生下来不就是为了身边所有珍爱的人们能够幸福吗？”
“哥哥，既然找不到高兴的理由，那就继续找吧！是哥哥的话一定能找到的！”
“雪奈…”少年的眼神恢复些许焦距，情绪复杂的看着她。
“大哥…雪奈说的不无道理，也许小孩子看的才是最清醒的。”男孩叹了口气。
“后来呢？”太宰见雪奈不再说了，追问道。
雪奈眨了眨眼睛，看着桌面却无焦距，像是透过它在看着别的景色，她轻声开口：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