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郑国衰弱
谢琰经过一夜的折腾，就算后来喝了史佚给的药，第二天整个人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张衡见谢琰这副模样也不好下令拔营出发，只能继续在此停留。
下午时分，张衡几人过来探望谢琰，谢琰正卧在榻上喝着米粥，休息了一上午的他现在精神倒是好了不少，看来春秋时代的宝宝确实要比现代的宝宝抗造一些。
谢灵运朝谢琰关切的询问道：“君上好些吗，是否还有不适？”
谢琰也不答话，只是有些略带埋怨和委屈的看着谢灵运。
谢灵运看他这个样子，哪能不知道国君是在埋怨自己讲的唯物主义不管用，让他被封建迷信给暗害了。
谢灵运苦笑一声，转头看了四周一圈，发现史佚不在此处，这才低声跟谢琰解释道：“君上实在是有所不知，这件事并非老祖宗的唯物主义不灵光，而是史佚这人贯会装神弄鬼，他总是把有科学依据的事情隐藏在神神鬼鬼的仪式当中。”
听到谢灵运的解释，谢琰这才出声抱怨道：“叔父你怎么不早说，真可是害苦了寡人啊。”
“君上，其实老臣估计太史不过是占卜到昨日有暴雨而已，至于您生病的事不过是赶巧碰上了而已。”谢灵运毫不客气的揭穿所谓占卜的实质：“依老臣看来，所谓占卜也好，预言也罢，不过是根据一些事物的迹象，总结各种信息，从而分析出之后的结果罢了。”
“而且对于天气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巫师是最能感知到的，什么时候会出现大雨大风，周围的景物都会有相应的变化，他们这些巫师就是从这些变化中发现之后天气的变化。然后再表演一些神秘的祈祷或者占卜，等到后面灵验了，他们就说这是占卜的功劳。”
“果真如此？”谢琰眼睛睁得大大的，刚刚被经历过史佚的打击，让谢琰有点不太敢相信谢灵运的话：“叔父，寡人读书少，你可别骗寡人啊！”
“君上啊，那些巫师们就是靠着这个吃饭的，在以前如果国家出现大旱，就会让巫师去祈雨，如果祈雨成功那当然是巫师的大功劳，如果祈雨失败那个巫师就惨了，就会被‘咔’。”谢灵运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所以这是他们必须掌握的知识，天气规律也是事物客观规律的一种。如果他们真的这么灵，怎么有的会祈祷失败呢？”
谢琰听到这话，对于史佚的巫术的畏惧之心倒是放下了不少，正待开口说话，突然史佚的声音阴恻恻的传来，把他吓了一跳。
“祈祷失败说明他们本事没有到家，有本事的巫师连国君的生死之事都能够占卜出来哟。”
不知何时史佚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君上，知不知道晋景公的事情啊？”
谢琰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史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有一次晋景公做了一个噩梦，找来巫师询问这是什么征兆，巫师解梦后说他活不到吃新麦子的时候了。”
“之后晋景公就大病了一场，秦桓公派医缓来给他诊治。医缓到晋国之前，晋景公有做了一个梦，梦见疾病变成二个小孩，一个说：‘医缓是一个良医呀，恐怕会伤到我们，需要逃跑吗？’另一个则说：‘我们在肓之上，膏之下，他能将我们怎么样呢？’果然医缓来后，直言景公已是病入肓膏，无法医治。”
“晋景公听到医缓说的话跟他梦里的一样，认为医缓是良医，所以赐给医缓礼物，送他回了秦国。”
“再到后来，新麦成熟，有人将新麦献给晋景公，晋景公叫人做好了麦饭，把那个说他活不到吃新麦的巫师叫来，准备吃完新麦就杀了这个巫师。”
“后来呢？”谢琰听得入神。
“后来？嘿嘿。”史佚嘿嘿笑道：“结果在晋景公正准备吃麦饭的时候，突然感到腹痛难忍，于是跑去如厕，结果掉进粪坑里溺死了。君上啊，您说巫师的巫术灵不灵啊？”
谢琰听着打了个激灵，连连向史佚告饶道：“先生啊，寡人知错了，你可别再吓寡人了，寡人以后一定跟你好好学习。”
谢灵运看到谢琰被吓到，无奈的摇摇头。
史佚得意的看了谢灵运一眼，又对谢琰说：“那君上今日就好好听课吧。”
谢琰打起精神朝着史佚问道：“今日先生要讲什么呢？”
史佚沉吟了一下说：“那就讲讲郑庄公去世后的郑国故事吧，希望君上能够从中学到道理。”
“先生请讲。”谢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之前我们说到郑庄公去世，后来郑国太子忽即位为君，是为郑昭公。”
“郑昭公刚即位，郑国的上卿祭仲去郑宋边境的城邑巡视，结果被宋国君臣派人给诱捕了。”
“等等啊。”谢琰按下了暂停键，认真回忆道：“寡人记得宋国的国君好像是被姬寤生送回去的公子冯，当时宋国的华督杀了宋殇公，是姬寤生拉着其他几国去拥立的他吧。这也没多久啊，按理说郑宋两国现在应该是盟友关系吧。他们怎么想的啊？去抓了盟国的上卿，宋国还没被郑国打够吗？”
“君上，说的没错，现在的宋国国君就是公子冯，也就是宋庄公。”史佚跟谢琰解释道：“此时宋国主政的是宋庄公和华督，这对君臣呢，觉得之前他们欠了郑国的人情，但是他们又不想还，所以准备让郑国欠他们的人情。”
“恰巧郑国新君刚即位，郑国的公子突又在宋国，这个公子突是郑昭公的庶出兄弟，他的母亲又正好是宋国的公主。”
“宋庄公和华督一合计，干脆把祭仲抓来，让他立公子突为君。同时要求公子突成为郑国国君后要给宋国好处，公子突为了当国君当然就答应了。而祭仲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也就只好答应了。于是这四人就立下了誓约。”
“祭仲带着公子突回到郑国，郑昭公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只得出逃到了卫国。于是祭仲就立公子突为国君，是为郑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