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当经纪人的助理不是好炮灰39
段渊闭着眼睛，几乎可以想象出谢斐是如何逃离的。
他没想到谢斐对他自己也能这么狠心。
“可是谢斐，我知道你会去哪……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他狠狠摔上门，这个房子应该会永远地空着了。
段湛家里不大，但是被段湛布置得很温馨。
段湛想了想，他还是没忍住开口：
“谢哥，我想知道……你很讨厌我吗？很讨厌段渊吗？”
“……”谢斐沉默了，他说不来这种感觉，很讨厌？倒也没有到“很”这个程度，起码段湛不算很讨厌。
“我知道了……谢哥，我会帮你的。”
谢斐突然抬头，凝视着段湛。
半年没见，段湛变化太多了，一部分是红气养人，另一部分是那种骨子里的成熟。
他随着年纪的增加，从小跟着段渊耳濡目染的，竟然和段渊愈发神似。
即使两张脸完全不同，但是那种气质是相似的，令人打心底甘愿臣服的。
段湛真的很帅，是在名利场和闪光灯下养出来的帅，那已经不是一个形容词了，而是一种气场。
“那个……我的房子小，要不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吧——我给你换个床单吧。”
“我睡沙发吧，下午你颁奖，气色要好。”
“……好。”
段湛哪里忍心叫谢斐睡沙发呢，可是谢斐这副样子，感觉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他只能顺着谢斐慢慢来。
他有时候都在怀疑，谢斐是不是没有感情？
可是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很温柔，却没有一个是他真正在乎的人。
谢斐对自己都狠得下心，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又冷又硬，好像捂不热。
可段湛连人带心就这么交代在这颗石头上了，恨不得融进骨血里，捎上自己的体温。
“谢哥，那什么……其实我都知道了，上次见到你的那一面，我脑子里突然浮现谢助理的脸，是你——”
原本在自己记忆里模糊不清的脸，全都变成了谢斐的模样。
那个跟在段渊身后，气质出众的谢助理。
明明这么像，他怎么才发现？
谢斐被工作人员带进去会场，规模很大档次很高。
是之前那个咖位的段湛高不可攀的存在，连个入场券都拿不到。
如今倒是被邀请来的……
这半年没有自己，段湛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其实自己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谢斐指尖在轮椅上轻点，自己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没有谢斐，他段湛也会成功，更别提那个本就站在金字塔尖的段渊了。
等到晚上七点，典礼正式开始，全网直播。
数千万的流量涌入直播间，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段湛来的。
「妈呀，看着哥哥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
「+1」
「+1」
「+1」
「老公好帅！刚刚工作室发红毯照了你们看了没看了没看了没」
「建议你把深v焊在身上，听见没！」
「遵嘟很性感就是说……」
「好男人不包二乃啊啊啊啊，快让我看看，别遮了」
「哥哥的鞋上有灰，我坐飞机去舔舔」
「想看段小狗的富二代造型啊啊啊啊啊啊造型师能不能重现一下！！！」
「同求」
「+1」
「纯路人，请问段小狗是什么梗？」
「哈哈哈哈哈段湛在综艺里和小狗撞了发色，他和那个小黄真的好像！叫《我们的茶园》去看啊啊啊啊啊断头安利炒鸡好看，不看巨亏！！！！」
「我老家我老家啊啊啊啊啊！雨季不敢回家，早知道我死也要回去看看！」
「那只小黄已经变成哥哥吉祥物了，我还记得第一期哥哥蹲在院子里刷牙和小黄互相瞪眼！xswl！！谁能想到那个富二代一出场，我整个人都炸裂了，这是两个人吧是两个人吧！」
「是的，富二代垂直入坑，再也起不来了！」
「想看富二代踩牛屎……」
「够了，我哥的黑历史……」
「从那天起，再也没见过那双鞋子……」
谢斐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很难得弯了唇角。
大家都好有趣，好活泼。
毫不掩饰对段湛的喜爱，谢斐心里无比欣慰。
“这是新的一年，大家也看见了许多崭新的面孔……”
“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话不多说，让我们来揭晓本年度最佳短片——”
冗长的开场白，谢斐听了无数次，顺序表上段湛是第三个出场。
“最佳导演——郭茂！掌声有请——”
雷动如潮水般的掌声不断，谢斐身边的空位却悄悄坐了一个人。
谢斐没有察觉，现场的气氛太过热烈，以至于发现不了身边细微的动静。
直到掌声逐渐变得稀稀拉拉，耳畔传来鬼魅一般的声音：
“找到你了，谢斐。”
谢斐感觉自己被钉在了座位上，浑身血液极速凝固。
段渊———
他找到自己了！
“很意外？这么小瞧我的能力？嗯？”
段渊亲昵地抚摸谢斐的脸，二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就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段渊，你放手。”
“嘘——下一个是最佳新人，你说会是谁呢？”
“段渊——你什么意思！”
“谢特助，工作不称职了是不是？飞阳乳业是这个活动最大的赞助商，我的产业之一，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卑鄙！”
谢斐意识到段渊的目的，忍不住怒骂出声。
“你说一会念的名字是段湛呢，还是许凝呢？又或者他？他？他？都有可能哦。”
段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想，就是让主持人当个最佳新人都不在话下。
“你想要我做什么！”
“谢特助就是聪明，我很喜欢。你也知道段湛拿不了奖会在后台哭吧……”
“够了！你要我做什么！直说就好。”
“我要你，当着他的面，牵我的手，十指相扣。”
谢斐咬牙，手指扣着轮椅，说出来的话到这细微的颤抖：“好。”
“下一位，我们看到直播间的观众都沸腾了啊，好好好，不卖关子了，接下来是年度最佳新人奖，最佳男配角——段湛！”
“第一次站上这个舞台，你有什么想说的呢？”
段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他一直在等这一天，他要光明正大的和谢斐表白：“我很感谢大家和主办方的认可，只是我觉得这个台子太小，容不下许多人，在大家看不见的灯光阴影下，还有许多支持着我的人，陈导、王导——”镜头切换，“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帮助，我不是个有天赋的人，在许多方面迟钝笨拙。还有一直陪伴认可我的粉丝们，我想说，我用我的努力没有让你们的支持白费！你们是我的后盾，是你们把我推上这个舞台的。最后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我度过漫长的日子——”
他眼含热泪，声音哽咽，最真诚的情感在那一秒汹涌而出。
谢斐，你听啊，大家都在为你鼓掌，你看啊，鲜花也为你盛放。
段湛看了一眼谢斐坐的位置，只在那一秒，顾不上直播，他的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