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 祭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云初紧紧盯着墓碑——爱妻苏禾之墓
十三年了, 母亲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模糊。
若不是父亲书房中挂着的画像,她恐怕都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了。
曾经沈云初随着父亲前来拜祭母亲,如今是带着顾北柯一同。
墓碑前面是一株梅花。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
如今只有光秃秃的枝干。
“梅花香自苦寒来。”
她依稀记得, 母亲曾经对她说过,虽然她出生于蔷薇盛开的日子, 但作为母亲, 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像梅花一样坚韧。不畏严寒, 凌风傲雪。在困境面前, 始终坚守自己的内心。
沈云初从食盒中拿出一盘糕点。
“娘,这是你最喜欢的云片糕。”
沈云初将云片糕摆在墓碑前面。
她还记得当初娘亲想吃云片糕,父亲顶着炎炎夏日道街上去买。
回到府中之时。汗珠沾满了额头。
娘亲会心疼的为父亲擦去汗水,还会假意责备父亲,“府中不是有下人吗, 何必自己去买, 白白受这份罪。”
“我想着你吃着我亲自去买的云片糕会开心些。”
沈云初知道, 那时娘亲的心中定是欢喜极了。
思绪回笼, 沈云初拿出一坛桂花酒,抬手撒在地上, 桂花酒很快便侵入泥土当中,只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娘,害死你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泉下有知, 应该感到欣慰了吧。”沈云初自言自语的说道。
虽说太后死了,可她心中依旧难以释怀。
她娘白白的成为了权力的牺牲品。她再也不能听到自己唤她一声“娘亲”了。
“岳母大人,我是顾北柯,云初的夫君。您放心,将来,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云初。”顾北柯对着墓碑保证道。
“是啊,娘,这是你的女婿,长的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是扬名在外的定远侯。曾经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嫁与他。若你在世的话说不定还会认为女儿配不上他。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看。”沈云初遗憾的说道。
顾北柯牵起沈云初的手,无声的表示安慰。
“娘,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往后余生,他们都会好好的。
太后被赐死死后,皇上突然一病不起,有传言称皇上是因心中愧疚难安而患上心病。
<实则不然,皇上是中毒了。
“太医,父皇这是怎么回事?”太子问道。
“启禀殿下,依照皇上的脉象看,这是、是中毒的迹象。”李太医回答道。
中毒?难不成是太后,下毒是太后的一贯伎俩。
不,太后没有机会下毒,她身边的宫人早就被处置了。
“李太医可知父皇所中何毒?”
“这……”李太医有些难以启齿。
“皇上体内的毒是行房所至。此毒名为相生。养毒人必须是位阴柔的女子,每日服用一种毒药,以毒攻毒,即便体内有多种毒药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该女子体内便形成相生这种剧毒。原本是女子身上的毒,通过行房之后转移到男子身上。”李太医对太子解释道。
“此毒可有解?”
李太医叹了口气,“毒药相生相克,养毒人体内不仅有毒药,也有解药。皇上这种情况,应该是这段日子未与养毒人行房,因此才会毒性发作。”
微臣并不知道养毒人体内的四十九种毒药是什么,再加上分量不同,效果也不同。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先退下吧。”
太子准备等皇上醒来后亲自告诉他。
按李太医所说,父皇应当是因为舒妃才中的毒。
舒妃进宫二十余年,盛宠不衰,父皇几乎每月都会去舒妃宫中几次。如今舒妃死了,父皇体内的毒不能被控制,因此才出现了这种情况。
舒妃是亡国公主,自然是对父皇恨之入骨。没想到她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复仇。
定远侯府
沈云初闲来无事,想给小团子和妍妍一人做一件新衣裳。
小团子就用宝蓝色,介乎明艳与深沉之间。
妍妍是女孩子,沈云初选了红色。娇艳明亮。
妍妍生下来的时候肌肤似雪,白白嫩嫩的。满月之后,长的越发圆润了。
沈云初想着,妍妍穿着红色的新衣裳应当就像是年画娃娃一般。
做衣裳可不像是做荷包那样简单。沈云初忙活了大半天,也只是将布料裁剪出来。
“怎么有心思做这些?”顾北柯走到沈云初身边。
“我好像也没给轩儿做过些什么。如今有了时间,便试着给他做身衣裳。还有妍妍,给她做衣裳衣服,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沈云初道。
顾北柯看着这些料子,随意的摸了一
<把,而后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就这些?”
“不然呢?那还要多少,以我的能力能做出来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我能做多少?”沈云初明显是没有听出顾北柯的意思,立即开口反驳道。
说完之后,沈云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觉得我给轩儿和妍妍做了没给你做?”沈云初试探地问道。
被戳穿心思顾北柯脸上也没有丝毫窘迫。
“是啊,轩儿和妍妍都有,我怎么没有呢?”
“我的女红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轩儿和妍妍是小孩子,常年在府中不出门,穿着我做的衣裳也没人敢说闲话。而你就不同了,每日都要出府办事。被其他同僚看见你穿的衣裳上不了台面,岂不是会在背地里取笑你?”沈云初对顾北柯说道。
顾北柯只是想看看沈云初的态度怎样,并不是真的想让她亲手做一件衣裳给他。
“既然如此,那便绣个荷包给我吧。”
“行。”沈云初不假思索的回答。做一件衣裳与做一个荷包相比,自然是做荷包简单的多了。
顾北柯坐在一旁看着沈云初专注的做手上的活计。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一闪一闪的睫毛好似刮在顾北柯的心上。
“皇上病了,这段时日由太子监国。”顾北柯对沈云初道。
沈云初抬起头,“我也听闻了此事。”
皇上生病的事整个临安城都知晓了,她还能不知道吗。
“众人以为皇上是病了,实则他是中毒了?”
“中毒?”沈云初表示惊讶。怎么都喜欢下毒。害人就只有这一种手段了吗?
“李太医诊出皇上中毒了,但却没有解毒的法子。如若皇上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十天。”顾北柯凝重的说道。
沈云初放下手中的锦缎,站起身来。
“太医院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肯定有人能解皇上的毒。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沈云初劝慰道。
“希望如此吧。”
他只是担心朝局动荡,别有用心之人趁机作乱。
谦王和宁王如今还没有动作,不知是真的对皇位没有非分之想,还是在韬光养晦。
近日宫中发生了件怪事。宫中有不少宫女无缘无故失踪。
若只是一两人还不至于引起恐慌。可短短三日已经有十几个宫女失踪。
皇后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
<将大理寺卿请进宫。
身为后宫之首,如今发生了这种事,乃是她的失职。
大理寺卿根据宫人提供的线索,派人搜寻失踪的宫女。
据说失踪的那些宫女都是在晚上值夜的时候失踪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宫中侍卫与大理寺巡捕同时搜捕,一天下来,完全没有发现失踪宫女的踪迹。
既然每晚都有宫女失踪,说不定背后之人今晚会再次动手。
夜里,侍卫与巡捕不动声色,他们准备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