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醉酒 求侯爷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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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乾阁
翠环和如玉恭敬的站在顾北柯面前。
“侯爷, 今日奴婢与如玉伺候夫人的时候,夫人提及有关绿芙姑娘的事。”翠环向侯爷禀告道。
“夫人主动提及绿芙的事?”顾北柯抬起眼眸。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的。奴婢已经向夫人解释过侯爷与绿芙姑娘没有关系,但只怕夫人会多想, 侯爷还是亲自向夫人解释一番为好。”翠环继续说道。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顾北柯面不改色地说道。
翠环还想多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没敢继续开口。
“是。”翠环和如玉异口同声的说道。而后两人退下。
明日要去见孟璃书, 沈云初早早歇下。
顾北柯走到望月居时, 只见黑灯瞎火的一片。
“莫不是真生气了?”
沈云初生起气来可不好哄。
顾北柯在房门外踌躇良久, 思来想去收回推门的手,转身离开。
还是先让她冷静冷静,明日再说吧。
室内的沈云初早已熟睡,对外面的动静一无所知。
翌日,沈云初一大清早便出门去见孟璃书。
用膳时, 顾北柯见沈云初久久久久未到。
“夫人呢?”
“侯爷, 夫人和翠环出府去了, 今天傍晚才会回来。”如玉解释道。
“嗯。”顾北柯表示已经知晓。
满满一桌子菜, 顾北柯食不知味,或多或少用了一些, 草草了事。
食味轩
“小云初,好久不见!”
孟璃书见沈云初到来,欣喜万分。
“璃书。”
孟璃书一把将沈云初抱住, 片刻后松开她。
“两年不见你倒是长大了不少, 我怎么还是老样子呢?”
沈云初起初还不明白孟璃书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胸前,立即用手一挡,“你个色胚!”
孟璃书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好了,好了,不说笑了。谈谈正事。好不容易到盐城一趟,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义安堂看看?”孟璃书问道。
“再过几日吧。我手头还有些银子,先为义安堂置办些需要的物件。”沈云初说道。
“也好,你什么时侯要去了,派人告诉我一
<声,我陪你一同前往。”
“好。”沈云初应下。
孟璃书翻了一只桌上的杯子,拿起酒壶,倒了七八分满递给沈云初。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孟璃书豪气的说道。
“不醉不归。”
两人边喝酒边聊天。
两年未见,千言万语,说不尽,道不明。
“云初,我敬你一杯!昔日你成婚之时,我未能亲自到场,在此向你赔罪。”孟璃书举起酒杯对沈云初说道。
“不必在意,你若是真觉得愧疚,不若将你的踏雪送于我。”沈云初道。
踏雪是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通体雪白,性子刚烈,一般人可驯服不了。
“你可别打踏雪的主意,它都跟我好几年了。除了踏雪,其余的随你选。”
“那就把你的金丝雀宋与我吧。”沈云初故意说道。
这金丝雀是当年孟璃书花重金买的,她说这金丝雀就像宋钧儒一样,绝对逃不了她的手掌心。
“这可真是不巧,前段日子,我将它放走了。如今是天高任鸟飞,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孟璃书风平浪静的说道。
“这么宝贝的东西,就这样放走了,不心疼吗?”
“心疼有什么办法啊,终归不是属于我的。”
“实话告诉你吧,那宋钧儒我也不要了,前段日子便将他赶出府去了。”孟璃书得意的说道。
“不后悔?”
“你看我什么时候后悔过。那宋钧儒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两年了,是块铁也都捂热了,偏偏他还是老样子。早知道就该听我爹的话,找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嫁了,非要找什么小白脸,现在好了,财色两空。”
这两年来,孟璃书在宋钧儒身上花的心思可不少。衣服是上等的云缎锦,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笔墨纸砚也是最好的。可偏偏这男人不识好歹。
“不要了,就不要了吧,反正我们赵国这么多好男儿,以你的身份地位,何愁嫁不出去呢?”沈云初安慰道。
“那是自然!”
沈云初与孟璃书二人在食味轩待了一天,两人喝的烂醉如泥。
翠环一个人无法将沈云初带回府。好在翠环脑子好使,花了五个铜板,让一孩童到顾府传了个口信。
不久之后顾北柯便乘着马车到了食味轩楼下。
“侯爷,夫人她……”
< 顾北柯见沈云初脸颊通红,拿着空酒壶给自己倒酒。
“嗯,没酒了,小、小二,拿酒来。”沈云初吐字不清的喊道。
“对,拿酒来,我们要不、不醉不归!”孟璃书也喊道。
顾北柯将沈云初拦腰抱起,“翠环,去孟府通传一声,让孟府派人将孟小姐接回去。”
“是,侯爷。”
“多谢侯爷,我们姑爷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不必再差人去孟府了。”花辞将孟璃书扶起来。
顾北柯准备带着沈云初下楼。
“淫贼,你快放下她!”孟璃书双眼迷离,对着顾北柯大声呵斥道。
“小姐,小姐,你醉了。”花辞连忙制止孟璃书。
孟璃书置若罔闻。
“淫贼,快放下云初,本将军的女人岂是你能动的!”
花辞扶额,小姐胡言乱语,得罪了定远侯可怎么是好。这姑爷怎么还不来。
“抱歉,夫人她醉了,侯爷不要计较。”宋钧儒恭恭敬敬的向顾北柯道歉。
“无碍。”顾北柯率先带沈云初下楼。
“呜呜呜——,云初,我的云初啊,都是我不好,是我懦弱,是我无能,让贼人将你掳了去。”孟璃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花辞想,今后断不可再让小姐喝酒了,真是太丢人了。希望小姐酒醒后还记得自己出糗的模样。引以为戒。
望月居
“头疼!我的头好疼啊!”沈云初一直喊着头疼。
“去看看厨房的醒酒汤好了吗?”顾北柯催促道。
片刻后,如玉端来醒酒汤。
顾北柯示意将醒酒汤递给他。
“喝完就好了。”顾北柯将碗递到沈云初的嘴边。
沈云初低头喝了一口,“辣!”而后随手推开。
“头疼,给我按一按。”沈云初闭着眼睛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
翠环和如玉相视一笑。
“是,侯爷。”
顾北柯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沈云初的太阳穴轻轻按揉。
“你、你长的还挺好看的。”沈云初边说边用手抚上顾北柯的脸。
顾北柯有一瞬的错愕。
沈云初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豪气的说道:“赏你了。”
“嘘——,可、可别让别人知道,尤其是顾北柯,这可是他的钱。”沈云初俯在顾北
<柯的耳边悄悄说道。
顾北柯立即变了脸色,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还想拿着他的钱给别的男人。
“既然怕他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
“你长得好看,银票给你,不亏。”
“既然如此,你不如同他和离,与我一同离开?”
“不行!”沈云初一口回绝。
“我、我还没有查清楚我娘的死,我不能离开。还有,要是我走了的话轩儿会伤心的。再说了,顾北柯也挺好看的,可惜、可惜……”
话未说完,沈云初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顾北柯眼底划过一丝阴翳。沈云初她母亲的死牵连甚广,就算找出真凶,也未免能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临安时,内务府典册上记载,手镯时太后赐给贤贵妃的,而后贤贵妃又借助他母亲的手转赠给沈云初的母亲。
此事又牵扯到太后,那便不是能轻易处理的。
因此,他暂时没有将查到的情况告知沈云初。
翌日,沈云初对醉酒后发生的没有一点儿印象。
“夫人醒了。”翠环端着一盆水,走到沈云初面前。
沈云初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日与孟璃书喝酒的时候。
“侯爷对夫人真好,昨晚照顾了夫人一夜。”
沈云初回想昨晚发生的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头现在还隐隐作痛。
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换掉,她想起昨天出门时带了一百两银票。
“翠环,我昨日换下的衣服呢?”沈云初问道。
“已经洗干净晾着了。”翠环回答道。
“可在里面看见了银票?”
翠环惶恐,“奴婢未曾见过。”
“你先退下吧。”沈云初知晓翠环不会撒谎骗她。
可她的银票去哪儿呢?
足足一百两银票,若不是为了去见璃书,她才不会带那么多银子出门。
现在好了,银子不见了。不会是掉在酒楼了吧?还是她昨日醉酒将银子都花出去了?
想想就心疼,一百两银票,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此刻,沈云初无比忧愁。醉酒误事,害的自己损失了钱财。
沈云初翻找了许久,最终只能认命,银票是真的丢了。
接受现实之后,沈云初梳洗一番,而后便到前厅用膳。
顾府不比侯府,片刻便能赶到
<前厅。
“夫人起了。”顾北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沈云初尴尬的笑了笑。
“用膳吧。”
两人静默无言,偌大的前厅只能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
用晚膳后,顾北柯没有立即起身,反而是拿出了一张银票。
沈云初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丢失的那张银票吗!
“夫君,这银票是?”
“这是你昨晚给我的。”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给顾北柯银子。
“我给你的?”沈云初一脸疑惑。
“夫人忘记了?不若为夫提醒你一番?”
“不必了!”直觉告诉她准没好事,沈云初一口回绝。
“我当时喝醉了,夫君能不能将这银票还于我?”沈云初试探的问道。
“给我的便是我的了,怎还有要回去的道理?”顾北柯挑眉问道。
“夫君家大业大,怎会在意这区区一百两银子,是吧?”
“话虽如此,但这一百两银票意义非凡,是夫人“赏”给我的。”顾北柯特地咬中赏这个字。
“夫君真会说笑。”她根本就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啊,她怎么知道顾北柯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银票我先替你收着,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便什么时候找我来拿吧。”
沈云初表面笑意盈盈,实则内心早就把顾北柯骂了个狗血淋头。若是她这辈子都想不起,那岂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还给她了?
“侯爷!侯爷!绿芙姑娘求见。”下人通传道。
“不见!”顾北柯冷漠的说道。
“绿芙姑娘说有重要的事情见侯爷,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下人继续说道。
顾北柯犹豫片刻,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侯爷,求您救救我!”绿芙一见到顾北柯便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发生了何事?”
“侯爷,那李元宝要纳我为妾,求侯爷救救我!”
这李元宝是盐城富商李富贵的独子,仗着家中有些家财,净做些欺男霸女的事,百姓早已怨声载道。
“你起来吧。”顾北柯对绿芙说道。
“我会派几个护卫到你的住处。”
当年绿芙原本住在乡下,父母双亡后,前来投奔堂姐绿柚。
绿柚虽是乡下女子,
<但因其母亲是落魄的大家闺秀,将她教导的气质如兰,半点儿都看不出来是乡下女子,别人只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绿柚擅长刺绣,于是在盐城开了一家绣坊。里面的绣品琳琅满目,引人入胜,深受老百姓的喜爱。
绿柚死后,绿芙开始接手打理绣坊。但她怎比得上绿柚,整日压榨绣坊中的绣娘,绣品偷工减料。绣坊在她的手中一日不如一日。
“侯爷,如今绿芙是不敢再回绣坊了,左邻右舍都对绿芙指指点点,说是我勾引了那李富贵。绿芙只怕在那里多待上几日,想死的心都有了。希望侯爷能收留绿芙,绿芙定会做牛做马的报答侯爷。”
顾北柯没有直接回复绿芙,反而是转头问道:“夫人呢?”
“回侯爷,夫人出门见孟小姐去了。”
“后宅之事向来是夫人说了算,一切等夫人回来再做定夺。”顾北柯道。
绿芙紧紧攥着手中的绣帕,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她不能攀上定远侯,往后便只能嫁给乡野村夫。那李元宝虽说家财万贯,但怎么能与定远侯相提并论。同样是做妾,自然是做定远侯的妾室更为体面。若是日后她再生个一儿半女,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翠环好像无意中见到了绿芙,起初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她怎么会在府中?
今日夫人带着如玉出府了,她得替夫人留个心眼。
翠环悄悄跟着绿芙,见她到了膳房。
此刻膳房只有吴嫂一人在。
“吴嫂。”
“哟,绿芙姑娘来了,可有几天没见过你了。”吴嫂笑着说道。
“吴嫂,前几日我在玲珑阁见到一镯子,不知怎的便想起了你。吴嫂看看喜不喜欢?”说着,绿芙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
“绿芙姑娘真是客气了,这可让我怎么好意思。”吴嫂假意说道,实则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镯子。
“吴嫂,这是妹子孝敬你的,你便拿着吧。”绿芙还细心的为吴嫂戴上玉镯。
“那可真是多谢绿芙姑娘了。”吴嫂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这可是个好东西,今日我回去一定得好好收着它,膳房事务繁杂,乱糟糟的,万一磕坏了,那我可就要心疼了。”吴嫂对绿芙说道。
“不碍事,这个若是坏了,下次妹子再送你一个更好的。”
吴嫂笑的合不拢嘴。
“吴嫂,你可了解夫人
<的为人?”绿芙假意问道。
“没有,夫人来了也有几日了,但我们这些膳房打杂的怎么能见得到夫人。不过,听其他丫鬟说,夫人人挺好的,赏赐了她们不少东西。”吴嫂如实说道。
“是吗?那便奇怪了。”绿芙故作神秘。
“可是发生了何事?”
绿芙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说道:“往日我来侯府侯爷并不会多说什么,但自从夫人来了之后,侯爷便不让我到侯府了。”
“难怪我说这几日怎不见你来,原来还有这事!”“我看呐,说不定是夫人见你有几分姿色,怕侯爷对你动了心思,所以叫让侯爷不让你来的。这是善妒,容不下侯爷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吴嫂对绿芙说道。
“吴嫂,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您也知道我的心思,若是夫人容不下我,我往后在府上还有什么好日子过。”说着,绿芙便拿起绣帕擦拭脸上的两行清泪。
“妹子你别担心,嫂子给你想办法!”
绿芙在门外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哼!果然是没安好心”绿芙唾骂道。
她得将此事告知侯爷一声,让他留意这不安好心的女人。
沈云初一回府便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夫人回来了。”绿芙笑意盈盈的迎上来。
“绿芙姑娘怎会在此?”
“绿芙这几日遇到了棘手的事,来侯府请求侯爷帮忙。”绿芙解释道。
“原来如此。”
“侯爷,夫人回府了。”
沈云初一回府便有下人向顾北柯禀告。
“请夫人到思乾阁来。”顾北柯吩咐道。
“是!”
半刻钟后,沈云初到了思乾阁。
“夫君找我何事?”
“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番。”
“盐城一恶霸欲强占绿芙为妾,她求到我这里,希望我能收留她一段日子。”顾北柯对沈云初说道。
“她求你你便同意了?”沈云初反问道。
“看在轩儿母亲的份上,便帮她这一次吧。”顾北柯说道。
“若我说我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