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祈福
“你放心,将来我若登基为帝,必定封你为后!”宸王向蓉姬保证道。
“只要能和殿下在一起,臣妾不在意这些名分。”蓉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贵为陈国公主,让你居于妾室本就委屈了你,等日后本王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边。”
“殿下~”
赵国与陈国势同水火,可宸王的宠姬却是陈国的公主。外人只当蓉姬宸王从外面带回府的风尘女子,谁会想到这举止轻浮的妾室乃是陈国的皇室。
碧空万里,天边云卷云舒。隆重的车马停在皇宫正门。
太后前往护国寺祈福,皇帝亲自送行。
文武百官站列两旁,注视太后车驾离开皇宫。
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前行。
顾北柯带着人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太后的车驾居中,后面依次跟着太子、宁王、朝廷命妇等人的车驾。
队伍正午时分出发,将近傍晚才赶到护国寺。
住持吩咐小僧安顿贵客住在厢房。
沈云初这次仅仅带了流苏一人,待她们整理好房间之后,沈云初打算出去转转。原本嘉和公主要一同前往,但不巧的是金日赵轻宁感染了风寒,正在宫中调养。现如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谁曾想一出门便与慕星眠打了照面。
“定远侯夫人。”慕星眠主动向沈云初问安。
“慕小姐。”
沈云初见慕星眠腰间戴着一枚木兰花状暖玉玉佩,“慕小姐的玉佩很是别致,不知是哪家的饰物?”
“这是他人送予的生辰贺礼,星眠也不知是何处所铸。”慕星眠如实答道。
“能让慕小姐这样寸不离身的东西,想必一定是意中人赠与的,”沈云初说道。
被沈云初说中之后,慕星眠有几分羞哧,脸上浮现红晕,有些不好意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都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不喜欢我。”慕星眠低落的说道。
沈云初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是谁,不正是那烨亲王世子赵寒舟。可惜这么多年来,赵寒舟未有迎娶慕星眠的意思。
“你有当面问过他吗?如若他亲自对你说不喜欢你,那你就不要再执着于他了,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当面说清楚。结果如何不重要,你已经努力过了不是吗?”沈云初劝道。
慕星眠似乎在思索沈云初的话。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定远侯夫人与慕小姐。”苏柔儿带着婢女走了过来。
“王妃娘娘!”
沈云初与慕星眠同时起身向苏柔儿行礼。
“坐吧,本宫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们这么拘谨做什么?”苏柔儿道。
因为苏柔儿的到来,沈云初与慕星眠不在讨论之前的话题。
三人坐在一起无言以对,偏偏她们又不能擅自离开。
“王妃娘娘,宁王殿下派人送来的宵夜。”婢女呈着食盒走到苏柔儿的面前。
“宁王殿下对王妃娘娘可真是宠爱。”慕星眠感慨道。
“慕小姐不用羡慕我,将来嫁的良人,一定会比我好多了。”苏柔儿对慕星眠说道。
“星眠借王妃娘娘吉言。”
婢女将食盒中的点心全摆在了桌上。
桂花酥、荔枝糕、滴翠水晶糕。清香四溢,看着十分诱人。
“尝尝吧。”苏柔儿对二人道。
“多谢王妃娘娘好意,但这是殿下特地为娘娘准备的,我们就不不凑这个热闹了。”沈云初道。
“这么多,本宫一人也用不完,留着也是浪费。”苏柔儿道。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云初与慕星眠用完点心后又陪着苏柔儿坐了一会儿,而后各自回房。
“殿下,您不是素来与定远侯夫人不和,如今怎么对她如此客气”紫檀不解的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恐怕宁王将来还需要定远侯的帮助,因此还是不要与沈云初闹的太僵才好。”
紫檀不知为何宁王会与定远侯扯上关系,但这些她也不敢多问。
另一边,顾北柯与赵寒舟秉烛夜谈。
月光皎洁,美酒飘香。
顾北柯与赵寒舟二人在月下对酌。
“你怎么也来了?”顾北柯问道。
先前并未听说赵寒舟也要一同前往。
“姨母说让太子陪同太后一起,但不放心太子的病情,于是让我跟着一起。”赵寒舟解释道。
当今皇后是赵寒舟的亲姨母。当朝丞相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当今皇后,一个是烨亲王妃。
按血缘来说,四个皇子中,赵寒舟与太子应当是最亲近的。
“皇后让太子陪同太后一起?”
“没错。”赵寒舟答道。
此事必有蹊跷,皇后素来与太后不和,怎会让太子陪同太后出行。
“这两日还是多留心些,毕竟太后、太子、宁王等人都在,万万不可有差错。”顾北柯叮嘱道。
翌日,太后跪在佛像面前虔诚祈愿。
沈云初一进大殿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若有似无,绝对不是檀香的味道。然而她并未放在心上。
祈福过程中,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半个时辰后,太后起身。
“今日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众人起身,准备离开。
“太子妃和定远侯夫人留下。”太后目光扫过太子妃和沈云初。
“不知太后何意?”汾阳郡主直接问太后。
顾北柯与平南伯有交情,担心太后为难沈云初,早先已经给平南伯府递了信,让她照看沈云初。
“祈福讲究的是诚意,今日便由太子妃与定远侯夫人代替哀家祈福。”太后摆明了是为难太子妃与沈云初。
太后不喜皇后,连带太子与太子妃也不喜。至于沈云初,定然是因为前段日子宜安郡主的事。
在汾阳郡主看来,明明是那阮蔓舒不知廉耻,公然觊觎有妇之夫,并且蛇蝎心肠的谋害沈云初。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偏偏太后还怪罪在沈云初的头上。
“在场这么多人,为何偏偏要太子妃和定远侯夫人替太后祈愿?”汾阳郡主直言不讳。
太后面色不悦,“太子妃将来是一国之母,身份尊贵,想来由太子妃代替哀家最为不过。”
“那定远侯夫人呢?按理说宁王妃比定远侯夫人身份更加尊贵才是。”
“宁王妃如今怀有身孕,不宜操劳。”太后道。
“可是、”
“够了,今日就由太子妃和定远侯夫人祈福,等明日再换别人!”太后打断汾阳郡主的话。
狗屁太后,比乡野村妇还不讲道理。汾阳郡主心中鄙夷道。
“既然皇祖母觉得祈福要有诚意,何不亲自祈福,还要他人代劳?”
太子阔步走进大殿。
太后被太子驳了面子,脸色十分难看。
太子牵着太子妃欲转身离去。
“太子,你这是要忤逆哀家!”太后怒不可遏。
太子忽然呼吸急促,双眼猩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神很厉。
“不好,快阻止太子殿下!”侍卫利己上前禁锢太子。
太子如今神志不清,将上前的侍卫全部打倒在地。
“护驾!护驾!”大殿内一片混乱。
太子上前一把握住太后的脖子。
“放、放肆!”太后脸色涨红,呼吸急促。
“殿下!”高雅芙双手抓着太子的胳膊,试图让他放手,谁知太子一把将高雅芙挥在地上。
顾北柯与赵寒舟听到声响立即冲了进来,只见太子紧紧掐着太后的脖子不放。
顾北柯趁机一掌下去将太子打晕。
太后跌坐在地上,胸口不断起伏。
“来人!将太子绑起来,押回皇宫,听候皇上发落!”太后命令道。
太子今日伤了太后,太后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后一直想将宁王推上太子之位,可惜宁王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渐渐的,太后也就歇了心思。今日这么一闹,看来太后又会劝说皇上另立太子了。
“太后娘娘息怒,当务之急是您和太子殿下的安危,还是先请太医把脉吧。”顾北柯站出来道。
“是啊,皇祖母,还是先请太医吧。”宁王应和道。
老嬷嬷扶着太后去了厢房,太子也被扶了出去。
沈云初早就听闻太子性子暴戾,可眼前这场景哪里是性子暴戾的问题,明明是有病啊!
大师傅曾经有提到过,这种情况好像是狂躁症。据说身患狂躁症的人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但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整个人暴躁无比,会作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太后已经派人快马加急给皇帝送信,要求皇上处置太子。
此刻的太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高雅芙守在床边。
“太医,殿下怎么样了?”高雅芙红着眼眶,殷切的问道。
“回禀太子妃,殿下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微臣先开副药给太子调理。”
“有劳太医了。”
顾北柯与赵寒舟守在门外。
“太子的病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顾北柯问道。
赵寒舟思虑一番,“我也不是太清楚,太子的狂躁症已经有很多年了,近些年来他一直克制自己,如果没有诱因的话,应当是不会发作的。”
顾北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是得好好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