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玉佩
主仆两人翻了大半个时辰才从一堆嫁妆里翻到一个华美的锦盒。
沈云初打开一看,是一块月牙形的玉佩。
玉佩色泽光亮,洁白无瑕,拿在手上冰冰凉凉,镂空的月牙形,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些字体,如同米粒般大小,或许这便是玉佩的奇特之处。
“夫人,这是鸳鸯吗?”流苏有些怀疑。
“想来应是没错,可惜只有一块,另一块应也在侯府。”
两块月牙形的玉佩合在一起便是圆形,这也便是为何被称作鸳鸯佩。
“待我先去试探一番。”沈云初心下已有了主意。
墨云居是顾北柯最常待的地方,沈云初端着一份银耳羹到了书房。
只见顾北柯专心致志翻阅兵书。
见沈云初来了,顾北柯放下手中的书静坐于桌前。
沈云初将银耳羹放到他的面前。
“看了这么久的书,不妨休息片刻,这是我让厨房备着的银耳羹,夫君尝尝?”
“这些事让下人做便是,你无需操劳这些。”顾北柯道。
“这那能行呢,关怀丈夫是做妻子的应当做的。”
顾北柯神色如常,不再多说什么,端起银耳羹,慢条斯理的喝完。
沈云初故意带着鸳鸯佩在顾北柯面前晃悠。
“夫君,你看这块玉佩好看吗?这是侯府的聘礼,我见着精致,便戴在身上了。”
顾北柯看了一眼沈云初腰间的玉佩,“你若喜欢便戴着吧,左右也是你的。”顾北柯道。
“听闻鸳鸯佩是一对,那另一块在何处?可否让我看看?”沈云初顺着杆子便往上爬。
顾北柯神色微变,转瞬即逝。
“许是在库房,让管家带你去瞧瞧吧。”
“谢谢夫君。”
好端端的提及玉佩,恐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说起玉佩,顾北柯便想起当初在盐城被骗走的玉佩。
“述安,暗中跟着夫人,如有异常,立即回来禀告。”顾北柯吩咐道。
“是!”
沈云初跟着管家,在库房果然见到了另一块玉佩。
回到清风居之后,沈云初拿出宣纸,仅用小半刻时辰便画出了另一块玉佩的模样。
沈云初解下腰间的玉佩,同图纸一同放进信封里。
“流苏,悄悄将玉佩送到金玉阁,让他们照着图纸和玉佩尽快打造另一块来。”两块玉佩本就是同一人所铸,有异曲同工之妙。
流苏按照吩咐将玉佩送了出去。
五味酒楼
“许久未见,侯爷别来无恙啊。”
顾北柯对面坐着一位玉冠华服的年轻男子,举手投足间彰显着与众不同是贵气。
此人便是宸王,当今皇上第三子,生母为舒妃,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可惜舒妃出身低微,皇上欲再为她晋升位分,遭到太后乃至群臣的反对。
舒妃曾是当年皇帝南巡时,当地官员献上的佳人,谁知就此入了皇上的眼,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朝宠妃,十几年来荣宠不断。
爱屋及乌,皇上对舒妃所生的孩子也格外看中,由封号便可看出其中端倪,“宸”字于皇室来说贵不可言。
“不知王爷召臣有何要事?”
“侯爷大婚,本王不在京中,未能亲自恭贺侯爷,今日特地为侯爷送来贺礼。”
说罢便让人将贺礼拿出来。
黑色长匣中装着一把宝剑,剑柄上刻着凶猛的神兽——睚眦。
“宝剑配英雄。”
宸王知道顾北柯手握重兵,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欲借机拉拢。
“多谢王爷厚爱,但恕臣不能接受。”
“侯爷不必担心本王有所企图,不过是偶然得到一把宝剑,思来想去赠予侯爷最为合适。”宸王道。
“多谢王爷,但臣已用惯了自己的剑,并不打算换一把。”
“罢了,既然侯爷用不上,那本王也不会强求。”
“侯爷戍守边关多年,不知对陈国语姜国有何看法?”宸王话锋一转,又谈及国事。
“姜国国力强盛,但与赵国和平相处,几十年来未曾发生过战乱,到是陈国,接二连三的进犯赵国的疆土。”
“区区小国,野心倒是不小!”
“陈国狡诈,擅使阴谋诡计,不得不防。”顾北柯道。
“若赵国与姜国开战,有几分胜算?”
“不到五分。姜国不仅兵力强盛,就连财力也与赵国不相上下。”顾北柯如实说道。
宸王若有所思。
如今皇上正直壮年,宸王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拉拢群臣,如今叫顾北柯出来,仅仅是试探而已。
待顾北柯走后,宸王的眼神变得凌厉。
“这顾北柯是个硬骨头,恐怕不能为王爷所用。”
“本王自然明白,既便他不为我所用,那也不能被他人所用!如若不然……”
宸王口中所指的他人便是太子,当今皇后嫡出的儿子。
当今皇上共有四子,分别为谦王,太子,宸王与宁王。
宸王从不把谦王与宁王放在眼里。谦王为宫女所生,资质平庸,不得父皇器重,就连王妃也是出身低微。
至于宁王,一个沉迷女色的浪荡子,没有太后撑腰,什么也算不上,即便太后使尽浑身解数,终归是难泥扶不上墙。
他如今唯一的对手便是太子。皇后出身名门,是当朝丞相的女儿,且太子娶的是嫡亲的表妹,镇国将军的女儿,丞相的孙女,其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太子生性暴戾,草菅人命,多次当众顶撞父皇,引起父皇是不满,一旦太子被废,那么他便是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
顾北柯回府之后,述安向顾北柯汇报情况。
“侯爷,夫人将玉佩送到金玉阁,让按照玉佩和图纸的模样,打造一对赝品,您看金玉阁那边?”侍卫问道。
“按她的要求给她打造,继续盯着!”顾北柯下命。
沈云初只知道金玉阁是临安最好的玉石铺,却不知其幕后主人是顾北柯。
众所周知如意坊是侯府的产业,却不知道金玉阁也是。
如意坊由顾南叙打理,而金玉阁则是由顾北柯的心腹在打理。
沈云初拿到玉佩后,对金玉阁赞不绝口,不愧是临安最好的玉石铺,打造的赝品都能以假乱真了。
“流苏,我们马上就要赚大钱了!”沈云初激动的说道。
她得到最新消息,如今那人玉佩的人愿以五千两银子的价格购买玉佩。要知道二十两银子就够普通百姓差不多一年的生活开销了,足足五千两银子,沈云初十分心动,毕竟她手头不够宽裕。
如果能拿到这笔银子,那璃书那边岂不是可以得到转圜。
沈云初暗中派人联络上了寻求玉佩玉佩的那人。
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该找什么借口离开侯府呢?
有了,就说曾慕唯约她在天香楼见面。
自成亲以来,顾北柯和沈云初一直住在清风居。
“夫君,明日我要出门一趟,阿唯约我在天香楼见面。”
“嗯。”顾北柯知道沈云初有两个手帕之交,一位是当朝的嘉和公主,另一位便是她口中的曾慕唯,侍郎曾旭的女儿。
既然他不在意,省的自己多做解释,先把玉佩卖出去再说。
翌日,沈云初先到天香楼赴约,与曾慕唯寒暄几句,而后按照约定去了生钱馆。
沈云初到生钱馆时,陈老爷已经等候多时。
“陈老爷,这位便是我们的东家。”掌柜的向陈老爷引荐。
陈老爷一看,居然是位戴着白色帷幔的女子,神秘感十足。
“不曾想这生钱馆的东家居然是为姑娘,可敬!可敬!”陈老爷客套道。
“陈老爷可是为这对玉佩而来?”沈云初将玉佩放在桌上。
赤红色的锦盒里面躺着两块上等的玉佩,这正是那对鸳鸯佩。
“正是,正是。”陈老爷连连点头。
“在下的儿子将要成亲,因此想将鸳鸯佩作为贺礼送给他,费了不少心思才打探到玉佩的消息。”陈老爷说道。
“陈老爷愿出五千两银子购买玉佩,我们已经与典当的人谈好,已五千两银子的价格收购,死当,不得赎回。”沈云初对陈老爷说道。
“多谢东家。”陈老爷道谢。
“陈老爷先别急,你应当知道我们商人自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五千两银子是给典当人的,我们一两也捞不着,所以,陈老爷还需要另付一千两银子,作为生钱馆为陈老爷“牵线”的报酬。”
“这……”陈老爷有些为难。
“在下目前只带了五千两银子,姑娘别急,容我派人回府拿银子。”陈老爷说道。
一个时辰后,家丁带着一千两银子到了生钱馆。
“姑娘清点。”
先前五千两银子已经确认无误,这一千两也没有问题。
钱货两清,陈老爷带着玉佩离开了生钱馆。
“找个靠谱的镖局,将这些银子给孟小姐送过去。”沈云初吩咐道。
“是。”
“小姐,你说这玉佩怎这样值钱,居然有人愿意花五千两银子买这对玉佩。”流苏不解。
“玉佩没有那么值钱,值钱的是玉佩所隐藏的秘密。”沈云初说道。
“秘密?”
刚刚那陈老爷分明是替别人办事的,怕是派人回府取钱是假,请示主子才是真。
“和我们没有关系,不必在意。”沈云初对流苏说道。
刚刚给陈老爷的玉佩一真一假,一块是侯府聘礼中的那块,另一块是在金玉阁仿制的。如今她手上这块也是金玉阁仿制的赝品,希望不要被顾北柯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