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圆梦钢琴
摩托车给戴志成带来极大便利，来去城区的路上最多只需15分钟，他感觉时间都充足了很多。不仅是刘伯和刘哥，就是摆摩托车出租的人，都十分羡慕戴志成有了一辆很好的摩托车，那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呀。
成人高考的临近，促使戴志成只要有空闲就抓紧复习，准备迎接六月份成人高考。江秋月依然毫不松懈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从不间断戴志成的牛奶、鸡蛋和各种营养汤。还跟他师娘张铁英学会了包饺子、做馒头、花卷和大肉包，为此专门买了一个大蒸锅。
戴志成的生意可以说是蒸蒸日上，老顾客基本上都是固定顾客，新顾客继续在逐步增加。他的所有事情，除开家里人都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叫戴勇，在工业区上班。
报纸上的照片因为是穿着工作服，带着工作帽和防护眼镜，根本就没人能认出他，充其量也只是感觉面熟而已。所以，谁都不知这位勤劳、聪明、和气、诚实守信与热情大方的摆摊男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救人英雄、市劳模、优秀共青团员和技术能手。
转眼就到了四月清明，戴志如这次在妈妈墓前，对弟弟说起了很久以前的妈妈。她告诉弟弟，其实妈妈很爱他们俩，常常带他们两姐弟跳舞唱歌玩游戏和去儿童乐园。只是后来莫名其妙的变了，变得让她想不明白，变得让弟弟害怕。也许正如章虹妈妈说的那样，大人有大人的苦衷，做儿女的不应该继续保存那种怨恨。
沉淀的记忆变得清晰，确实让戴志成想起年幼时的短暂快乐，只是过于短暂。看着妈妈的墓碑，姐弟俩发现还是深爱妈妈的。
见时机成熟，戴志成准备五一期间去省城观光和购买钢琴。买钢琴的钱应该是相当充足了，因为他准备了8500元。考虑到涨价因素和去省城的开销，还是多准备一点为好。
知道戴志成要提前为诗雅买钢琴，父亲戴家梁和章虹妈妈有天晚上，专门来到摆摊处找他，一定要给他3000元。章虹妈妈说诗雅又是女儿又是儿媳的，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出点力怎么都过意不去。父亲戴家梁还跟着打趣，说现在他和妈妈的钱还能起点作用，对今后而言，很可能就是多余的纸了。戴家梁不愧有远见，他的话后来还真成了现实。
但就目前而言，还是很让戴志成感动，男人最需要的就是能得到家人的肯定与鼓励。
夜晚，回家的戴志成竟然发现诗雅还没睡觉，光着脚在沙发上靠着妈妈看电视。这一尺寸合适，可打开成为一张小床的长条实木沙发，很受家人喜爱。厚厚的海绵垫是江秋月亲手挑选和制作的布套，舒适又美观。
见哥哥回家，诗雅习惯性起身扑进他怀里，告之哥哥市区文体商店有钢琴买了，是王老师今天告诉她的，还说会帮忙挑选和试音。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翌日中午，戴志成去二中王老师家询问了有关情况。王老师见戴志成来，不断夸奖柳诗雅，说诗雅是她最得意的学生。还说已给师专音乐系宋老师讲好，如果自己的水平不能再教诗雅，就要她去师专音乐系学习。对于买钢琴一事，王老师的意见是只要条件允许，最好还是买贵的那一种，并约好星期天下午一同去挑选。
陈哥见戴志成请他星期天帮忙给诗雅拉钢琴，也是极为欣喜。和嫂子没有商量余地表态，钢琴钱他们必须要出一半，不然就不准买！没办法的戴志成只得答应。
星期天午饭后，陈哥早早就开车来到家里接诗雅，再去二中接王老师，激动的江秋月坚持要一同前往。满面笑容的王老师上车第一次见到江秋月，难免惊讶了几秒。天啦，怪不得柳诗雅如此聪明漂亮，原来她妈妈简直就是漂亮中的一绝，无论是身材、气质还是面容。
一起来到文体商店，戴志成早已等候在门前。营业员热情将他们一行领到楼上，只见三架钢琴并排摆放在显眼处，一架标价为5372元，一架为6155元，一架为7268元。得到营业员许可，王老师开始逐—试弹。试弹完，又要诗雅自己去试弹一遍，凭感觉确认哪架钢琴的音质与手感最好。试弹完的柳诗雅与王老师意见一致，那就是最贵的那一架钢琴。
在下面开票付款，陈哥坚持给4000元整数，余下的再要戴志成补上。再借用文体店的电话，通知仓库微型货车尽快过来。微型货车带上一人过来，大家一起小心翼翼下楼，慢慢将钢琴抬上了车稳固好。直到把钢琴放置在以前的厨房，现在的琴房和学习房时，戴志成才感到圆满完成了全部计划，难免不轻松释怀。回想起在这短短时间内顺利完成所有任务，他无不深深感谢陈哥和龙老板的出现和相助，唯独忘了个人的艰辛付出。
拿自己家庭作比较，王老师非常喜欢柳诗雅的家，静静欣赏这个简洁、新潮、清爽、且家电齐全充满温馨的家。她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了很久，不停地羡慕与赞叹。提醒诗雅，有这样的妈妈和哥哥姐姐，真的是很幸福。不对，是超越了幸福！
戴志成与陈哥一道先送王老师回家，再回市区自己的摊位。细心的戴志成，为表达感谢王老师帮忙，特意送给她一条之前买好的丝巾。这让王老师很惊喜，因为这条丝巾太漂亮也太让她喜欢。她突然发现，这个哥哥好温暖可爱又有趣的，柳诗雅还真是福气浓浓。
由于市区的父母出了3000元，陈哥又强行出了4000元，这次买钢琴戴志成几乎是没花钱。晚上回家忙完一切，戴志成把准备买钢琴的8000元交给了江秋月，要她明天去存上。并再次警告，以后在花钱方面绝不许畏手畏脚。最后还调侃的叫她一声：江老板。
把钱放进矮柜抽屉，江秋月转身轻轻依偎在戴志成怀里。她微闭着眼，静心享受着属于自己和这个家的幸福来袭。是啊，现在这个家是全厂人所公认最好的家庭，也是厂里除开新五楼宿舍，唯一有室内卫生间的家。
“志成，明天一旦我把这钱存上，家里的存款就有了。这样一来，我们家差不多是江源机械厂最有钱的。
志成，这才多久啊？从你死皮赖脸的第一次给我生活费到现在，仅仅一年半时间，这个家的存款就从420元，飞速增长到现在的元。你不觉得够了吗？你不觉得应该天天待在家好好的陪伴家人了吗？就算今后我忍痛看你和诗雅操办婚事，仅一个零头不还有多吗？这个家还需要添置什么？”江秋月喃喃说道。
“你真希望我这样？”戴志成轻声问。
“我希望这样又不希望这样。如果真这样了你肯定会难受，因为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也就是说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我希望这样，是因为我的自私与贪婪。可这种自私与贪婪，哪个女人又没有呢？”江秋月无奈地说。
戴志成很理解她的这种自私与贪婪，但生活又怎么可能让一切都美满如意呢？既然如此，还不如继续坚持。
“妈，已经是这样了，我不可能会停止了。我努力赚钱，不是想做金钱的奴隶，不是想做守财奴，更不是为了贪图享受，而是为了迎接未来一个更重要的时机。三年后，也许我会离开江源机械厂去我该去的地方，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您和诗雅。如果离开你们，那就是我选择离开生命。
我摆香烟摊和鞋摊，最多只做到电大毕业后一年时间。只要电大毕业，一定会有一个更大更好的事情等待我。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努力赚钱。不然，我很可能会与它失之交臂而遗憾终生。”
戴志成对着他最爱的江秋月真挚地说，他坚定自己和江秋月并没有亵渎“妈妈”这个人类最伟大的词汇，只是将它特殊化而已，是不得已而为之。
“对不起，成宝贝。原谅我的自私好吗？我知道很多事情，很多时候，你所做的都是对的。所以今后我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了，你就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吧。我只会永远地照顾好你，让你永远都有一个温暖与幸福的家。但是，你必须要牢记：你的身体，你的安全，是这个家的一切，我一辈子都不愿看到你再有住医院的时候。我只求你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好吗？”江秋月流着泪细声说着，也祈求着。
爱啊！我该怎样去衡量你存在的价值呢？紧紧拥抱江秋月的戴志成，幸福又困惑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