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细致规划

    随着资金充足和十二月到来，戴志成着手准备他的新规划。

    连续几天中午，他不时地仔细打量着家里家外，携带卷尺到处测量盘算和思考。拿回家的几张白纸被他翻来覆去不停地画了改，改了再画。直到周六晚上收工回家时，才兴致勃勃地将两张图纸拿给江秋月看，听听她的意见。

    这是家里前屋和后屋的组合家具图以及整体摆放效果，主要参考源就是同车间新婚不久陶哥家最新款的组合家具，只是根据自家情况和房间布局与大小不同，而做了一些更改。仅挂衣组合高柜就有六个，现有的家具除了书桌和一个五屉柜做简单修改配套，其它的一律送给老家。

    江秋月既好奇又感兴趣地看了起来。新款时尚的家具、明细的尺寸和合理的安排布置，让她欣喜不已，她做梦都没想过家里能有如此时尚好看的家具。同时，更加佩服这个小男人考虑问题的细致与全面。天啦，他真的像个小丈夫了，而且是最好的。江秋月羞涩又甜蜜的肯定。

    问及该取多少钱给他？戴志成只是笑笑说：“这不是您考虑的事，您只要对家具没意见就好。最多只考虑一下家里今后的窗帘、沙发套和整体布置即可。”

    这让江秋月激动得在他面前幸福地憧憬这即将实现的一切，最后再次罕见地撒了娇。太美了，她简直有制造美的本能。

    戴志成紧接着继续给她讲解屋后扩充增加的总面积，新的厨房、卫生间、餐厅、冰箱和洗衣机的摆放位置，现在的厨房改为今后他看书学习和诗雅放置钢琴的地方。江秋月对冰箱洗衣机的位置非常认可，既方便使用，又能避免室内受到噪音干扰。

    翌日，一家人特意回老家吃晚饭。待舅舅和姨父刚回家，戴志成马上请他俩一起回厂察看现场。在家看完图纸和听完戴志成详细讲解后，舅舅和姨父对家具一事当即就表态——问题。他们明天就联系准备好材料，大后天就开始动工制作。

    随后又一起来到厨房和室外看房屋扩建现场，戴志成同样把图纸摊在地上认真讲解。几乎是手艺全能的舅舅和姨父很快就明白了一切，共同商讨施工计划。

    为难的仅仅是卫生间下水道，需要修建一条30多米长的水沟通向前面公共厕所粪坑（那时可没有现在这么多品种的排水管），菜园一处近两米落差的陡坡，还要单独浇筑一根水泥管。但施工还是没多大问题，只是要多耗一些工时。戴志成要他们放手去做就是，只要做好就行，多花一点钱也没关系。

    鉴于自家处于平房东头，四周是最空旷的，后面也是喇叭口坪地的前端。戴志成要舅舅在连接处向正房墙外东扩15米后再统一向后推45米以上。反正都是死角和围墙处，就是邻居们去自家后面的菜园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戴志成特别强调，在一切建房技术因素允许的前提下，后面增加的厨房、卫生间和餐厅面积越大越好。

    当三人确定先把家具做好、改好、油漆好，再动工扩建翻新房屋的最终决定，才一道沿途商量的回了老家。

    路上，舅舅和姨父不断夸赞戴志成，这么快就能为家里做出如此大的事情，同时也为小妹妹深感欣慰。戴志成先把1500元钱交给舅舅，并要求他们把这些事情当成平常的工作来对待，该收多少工钱一律不得打折扣。一再强调，把事情交给他俩是不想肥水流入外人田。见外甥一脸的真诚与严肃，兄弟俩也十分乐意地答应。这小家伙还真是不简单，明天不成大器才怪。

    晚饭时，舅舅当着全家人不停地说起这件事，并和姨父喝着酒商量怎么把家具快点做好油漆好。全家人都跟随激动起伏，大妈妈和外婆被舅舅和姨父描绘得忘了吃饭，欣慰又祝福的注视着终于脱离苦海走向幸福的妹妹和女儿。

    “秋月呀，妈总觉得这只不过是个好的开头。今后呀，不知道还有多少好事要在咱们家发生。老天爷已经开始把宝贝们一个个地送到我们家，你可千万要把这几个宝贝保护好啊！无论是志成、志如还是美华和来过一次的洪闺女，万万不可再像志成那样出那么大的事。你听到没？不然，我们家会愧对老天爷的。”外婆无限感慨，又若有所思说道。

    “还有啊，秋月，你可不要认为志成的伤就好了，他现在身体里可还有啊。你一定要像以前一样好好照顾他，要确保他好好的。水莲你也要记着，每星期还是要给他准备一只老母鸡炖汤，星期天还是要准备好仔公鸡，鸡蛋是不能停一天的，你们都记住没？”

    见儿女、媳妇和女婿一同肯定回答，外婆又看向大女儿江水莲。“龙伯伯那里要给他说一声，明年开春，再给咱们家送200只小鸡来。”

    外婆语重心长地安排完，江秋月和江水莲不断点头答应也让老人家放了心。对外婆常有的一套迷信说辞，戴志成也习以为常了。

    待长辈说完，戴志成又对舅舅和姨父提出新要求，家里的线路必须要重新走，全换上新的铜芯线，屋顶也要重新修整。前屋计划是安装吊扇，让他们提前考虑好吊扇的固定位。

    家里一切安排妥当，戴志成更踏实认真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工作依然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十一月份的工时同样像过去一样，超过了正常工时的50以上，继续深得厂领导、车间主任、检验员和工人们的高度赞扬。鉴于他的身体没出现不好迹象，厂办再次出公告，撤销对戴志成、江秋月和伍家柱的通报批评，母子俩被扣罚的奖金也做了补发。这更让他老子何厂长到处骄傲吹嘘：老子英雄儿好汉！

    倒是师傅刘三毛又受到车间伍主任两次批评，说他若不是因为有徒弟帮忙，基本工资都拿不着，更别谈1587元的奖金了。唐师傅在车间会议上带头指责刘三毛，不仅不关心有伤的徒弟，反还让没彻底康复的戴志成帮他做事，简直比黄世仁还黄世仁。

    师傅为什么要经常外出？这也是戴志成和江秋月一直弄不明白的事情。师傅师娘开始经常吵架了，江秋月每次被动地去劝阻，哭戚戚的果果也跟着来家里吃饭。

    由于厂里有人看到过戴志成摆摊，难免有了各种各样的议论。有人直接问江秋月，戴志成是否真在做生意？急中生智的她想起陈哥对戴志成的关照，顺口解释他是帮哥哥做事，每月有40元工资。可哪怕是这40元工资，仍然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和非议，江秋月也懒得理睬。与这些愚昧且心胸狭隘之流多说一句话都累，也毫无意义。

    戴志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谎言不危害社会、不损害他人、不违背道德，那就是一种智慧。诚实虽然高尚，但绝对的诚实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和个人伤害，这也让他对绝对与相对的概念有了更理性的认识。

    他继续规划着未来，利用摆摊空隙全面温习成人高考课程，要求明年必须做到一考而过。尽管他觉得金钱越来越重要，但他还是对陈哥的倒卖行径不感兴趣，认为自己不适应这种投机取巧的快速致富。他就喜欢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更喜欢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在这种循序渐进的过程中，不断提高和完善自我，再继续吸收、加强和巩固众多的理论知识。

    虽然未来存在有太多的不可预知，但做好一切准备是势在必行。他愈加深知，自己不可能会长久把香烟摊摆下去，很可能电大毕业或是若干年后，会面临一个新的启程。现在努力赚钱，已不仅仅是要改变家里的落后状况，而是为了更好地迎接未来这个新的起步。

    肖莉虽然完全丧失追求戴志成的勇气，但没有减少对他的关心。几个准备参加明年成人高考的同学，常在中午时间一起学习交流或畅谈未来。大家依然免不了关心询问戴志成，是否还存在身体上的不适？担心他的身体会不会遗留什么隐患。必定这场事故太可怕，肖莉至今还余恐难尽、谈及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