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学情

    八十年代，同学之间的感情的确是纯朴真挚，纯与真几乎是这种情感的全部。

    丁晓华和刘文涛等同学，因为各自分配走向社会，而伤感同学间的分离。星期天一大早，串联一帮最要好的同学聚会，十四位同学聚到一起后都念及戴志成来。得知戴志成在江源机械厂江姨家，同学们一致赞同就去江源机械厂会戴志成。随后骑上自行车，一路浩浩荡荡、欢歌笑语的向十公里外工业区进发。

    这天早餐后，戴志成就指使诗雅和妈妈一起去买菜，自己则带上存折去了银行取出100元钱，他要彻底完成好第一个计划。取钱回家没多久，妈妈就骑自行车带着妹妹和买好的菜与水果回家。全身镀满阳光的妈妈和妹妹，自然是美不胜收，这个家庭唯一的富有就是美！

    假装淡定，坐在门口雨棚下看书的戴志成，耐心等待着诗雅过来亲热。果然不一会，身着新格子背带裙的诗雅小跑过来，毫无顾忌的坐在他腿上搂着脖子就撒娇，外面的邻居们见状都笑了。无论男女老少，都很接受这对亲热兄妹，都很喜欢这对可爱的青梅竹马。

    戴志成疼爱地亲了一下妹妹小脸蛋后，便牵着她走出工厂大门。在个体摊点市场，戴志成给妹妹买了一双蓝底网格的胶鞋和一双粉红色带扣的帆布鞋，妹妹拿到手乐呵呵地蹦跳不停。随后一起又去了商店鞋柜处，给妈妈买下早就看上的一双白色高跟皮鞋、一双上班穿的黑色半高跟圆头皮鞋和一双黑色金丝绒布鞋。之后，兄妹俩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江秋月正在忙着赶制新衣。这几天，戴志成把她和女儿的很多旧衣服都给清理掉，她不得不抓紧时间做新衣。看到戴志成又给她买的三双新鞋，她惊奇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家伙是怎么回事呀？每次都是买自己最喜欢、最想要、又舍不得买的东西。当既欣喜又顾虑的她，正准备想说点什么时，门外却传来阵阵叫唤戴志成的声音。

    十多个同学到来，门前大樟树下很快就停满了自行车，家门口也热闹起来。戴志成和同学们—个个不是拥抱就是手拉手的招呼，特别兴奋。江秋月把家里所有板凳都拿了出来，邻居王喜凤也把她家的椅子一同拿出，门外樟树下大坪很快就是满满的人。

    江秋月把刚才买的所有水果全洗干净端出来摆好，还切了一大盆西瓜；诗雅和兰兰则帮着倒水递茶。同学们看向美得出奇的江秋月和柳诗雅，似乎理解了什么，也明白了什么。

    江秋月正准备骑车去市场重新买菜，却被同学丁晓华拦下。“江姨，您别再忙了，待会我们都要去山上玩，中午一起在外面随便吃点。晚饭就麻烦您简单做点饭菜就行了，我们这些好同学能够见面才是最好的。”江秋月听后只得作罢，她想不如待会再去好。

    一群小青年像一群刚放出笼的鸽子，一路欢歌笑语向厂外出发。柳诗雅非要跟着哥哥，戴志成只好带上她。

    果果见到哥哥姐姐又开始哭闹赶脚，师娘抱起他扯着大嗓门，哄着儿子又责怨戴志成忘了师傅家，都快两个月没进她家门了。戴志成歉意走过去抱上果果，承诺今天一定给他买酸奶和苹果后，才和同学们汇合在一起。

    挎着小熊塑料水壶，头戴花太阳帽的柳诗雅，笑拒女同学陈蓉和肖莉的牵手，她只要哥哥牵着自己。一大群人在服务公司商店买了饼干、面包、几版酸奶和一提汽水，出门便潮流般涌向远处丘陵地带。

    因为晨练，戴志成非常熟悉这一带地形，很快将同学们领到最理想的开阔地。把所带物品放在一块平坦处，在绿树成荫的天然草地上，年轻人围成一圈纵情欢闹畅谈。笑聊往日岁月和记忆中的趣事，介绍各自工作岗位，叙说未来的想法与打算、、、、、、

    “喂，戴状元，我和刘文涛他们准备明年考电大机械专业。你有何打算？说出来让我们听听。”欢闹一阵后，丁晓华停下来问戴志成。

    “坦白地讲，目前我还真没想好。但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电大我是一定会考的，只是学什么专业，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绝不会学机械专业了。”戴志成热情又肯定地回答同学好友。

    “为什么呀？你的专业不是很优秀吗？干嘛不继续深造？”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问。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法出现了变化。我现在还确定不了想学什么，所以我可能会推迟一年报考。”戴志成淡淡回答。

    “你这不是耽误自己吗？时间很金贵呀？”好朋友丁晓华有点捉急起来。

    “我可不觉得是耽误，反而觉得是一种最好的冷静与准备。待到有了正确选择后再全力以赴，反倒是事半功倍、恰到好处。”戴志成有点自得了。

    “嗯，有道理。戴志成，你一直都是我们的榜样，我相信你。”丁晓华肯定地说完，同学们又开始继续嬉闹，一直玩到快下午五点才回到江源机械厂。

    江秋月认真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必定这些小客人是第一次来家。由于人多，饭菜全放在竹床上。同学们都第一次喝了酒，共同庆祝走向社会、开始了真正的人生。这是丹洲本地产的一种低度水果香味型汽酒，基本上不醉人。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欢闹到晚上九点，才依依不舍地散席道别。

    肖丽因为明天上班，懒得晚上回市区。与戴志成送完同学一起回来的路上，她主动约戴志成，今晚回宿舍时去她那里一趟，她想和他聊聊，戴志成爽快答应。

    肖莉一直都非常喜欢戴志成。戴志成的妈妈去世后，她几乎是公开的关心他，尤其是毕业前夕。戴志成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年龄还太小，不应该考虑什么感情之事，所以一直很平常的对待她。其实，这应该是属于没感觉或是没缘分，与年龄并没有多大关系。

    晚上九点半后，待诗雅抱抱亲亲完，戴志成回宿舍去了肖莉房间。长发披肩的肖莉已换上白色t恤，墨绿色大花长裙和一双白色高跟皮鞋，很是迷人的坐在书桌边大椅上看他进来。

    “戴志成，你是不是真打算就和江姨的女儿在一起？”肖莉难免有些伤感地问。

    “是的，我不仅会和诗雅在一起，还会永远和江秋月妈妈在一起。”戴志成坦诚又肯定地面对着肖莉。

    “唉，我一直都在想，等我俩有了正式工作后就告诉你，想和你成为男女朋友。我也想好好的关心你、爱护你，以此增加我俩的感情。看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了。

    戴志成，我明知你和江姨的女儿好，也知道江姨对你好，可我就是不死心。今晚你这么坚定一说，我也就彻底死了心。柳诗雅确实聪明漂亮，今后一定会更加好看优秀。好了，我也学那些姐妹们退出来当观众吧！”肖莉苦笑地说完话。

    戴志成怎么会让肖莉难堪和难为情呢？他顺着肖莉的话慢慢转移话题，不断地肯定肖莉各方面的优秀，使伤感失落的肖莉逐步释怀，并且产生满满的自信。在确定肖莉完好如初，他才大方友好的辞别回到宿舍。

    肖莉难道不好吗？她以前是那么的主动关心自己，可我怎么就没有书中描写的那中怦然心动呢？她和巧珍对比谁好？自己会不会像高加林那样，错过一份珍贵的爱？自己目前是不是没有情的感觉？不对，不对！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戴志成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整颗心已全被江秋月和柳诗雅占得满满的，难以挤出丝毫空隙。他想不清楚，这到底是属于一种什么情感？只好不了了之的呼呼大睡。他累了，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