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在秋暝古国的那些年（33）
第二天他们就去了安廊集市逛了一圈，果然不出所料，那里根本就没有想要的摊位。
叶萧然还去附近的街上问了出租的店面，价格贵得离谱。
这里算是秋暝城最繁华的商业区，贵也能理解。
他们又退而求其次地转到偏一点的街道上去问了问，也是租不起的价格。
“看来只能在自家宅院那边找地儿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给房租。”叶萧然对旁边满脸愁容的方煜说。
方煜点点头，“我其实已经观察过了，从宅院的巷子出来有几棵黄桷树，那下边恰好有一块空地，我们可以在那里搭棚子。”
“别灰心，以后有钱了我们就租大门面。”叶萧然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
“嗯。”方煜情绪虽然有些低落，但他依旧对自己信心十足，“走吧，过去瞧瞧。”
这两天，他们在家列了个详细清单。
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
大到桌子椅子碳炉，小到各种食材。
初步预算都得用他们剩余钱的一半。
能怎么样呢？这已经是最小的投资了。
三个人开始分工合作。
叶萧然和落晖去置办清单上的东西。
方煜则在家里做火锅底料，做生意可不比小打小闹的，得多准备一些才行。
好在底料可以存放很久，所以他花了好几天做了能用上十天半个月的。
很快，在人流量极少的黄桷树下，他们的火锅摊开业了。
方煜还取了一个听起来就很有食欲的名字。
麻辣香火锅。
主打一个一目了然。
菜品先准备了十种，招牌是耙牛肉和鲜毛肚。
说起毛肚和鸭肠这些动物内脏，在这个时代真是便宜到哭，因为根本就没人把它们当做一道菜来吃，方煜这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啊。
虽然做好刚开始生意会很差的准备，但没想到生意会那么差。
中午开摊，到晚上戌时，都没有开张。
方煜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不怕，我和小晖明天就去南栀街揽客，咱们这是新产品，肯定会有好奇之人过来尝鲜的。”叶萧然给他打气。
“今天这菜不吃就浪费了，又没有冰箱能保鲜。”方煜愁眉苦脸地看着角落里那一大堆早上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新鲜菜。
“我们自己吃？”
“吃不完吧”他垂着肩膀往回走，“我去把邻居叫过来免费吃，也算是做宣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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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的地方邻居还挺多，，一个巷子里就有七八家。
方煜挨家挨户敲门。
邻居倒也捧场，主要原因还是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啊？”一个老婆婆看着那锅里红彤彤的，有些发怵。
“火锅，很好吃的，奶奶你尝尝，我给你们这桌调的微辣锅底。”方煜很热情地给她介绍，还把小料碗帮她弄好。
他又和叶萧然落晖招呼着请来的邻居们入座，给他们上锅上菜，孜孜不倦地介绍着火锅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美食。
“我们的招牌是耙牛肉和鲜毛肚，其他的当然也很好吃，大家都可以试试看，接下来我和我伙伴叶老板一起给你们演示一下每种食物下锅煮的时间”
虽然是免费的，但方煜也尽心尽责地在讲解。
邻居们学着他和叶萧然的样子把菜一样一样地给放进锅中，熟了又夹出来在小料碗里一裹，最后送入嘴里。
“嗯，这毛肚很好吃！”
“公子，你们这火锅味道很好啊。”
“好辣！但是还想吃！”
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评，方煜郁闷的心总算好了些。
“我们每天都是现买的食材哦，很新鲜，今天这些菜都不会过夜，大家多吃点。”
晚上，他们把摊上的东西都给拖了回去。
目前这是把火锅摊开到这里的唯一好处了。
离家近，不费力。
方煜回到家睡不着，直接拖了纸笔出来，歪歪扭扭地画了一张广告宣传图。
“明天你们把菜买回来就出去揽客。”
他现在是越挫越勇，反正是想通了，如果火锅摊倒闭了大不了就重新做烧烤和卖果酒，剩余的钱重新创业也足够了。
但他不会说放弃就放弃，一定要坚持到底。
至于这个底在什么地方，其实他也不知道。
这晚，方煜还是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悄悄地起来去了灶房。
“方哥？”落晖上厕所的时候刚好看到他走进去。
“哦，我睡不着，来这里坐坐。”
“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去睡觉。”
“我也睡不着，这马上就卯时了，等下我还要和叶哥出去买菜呢。”落晖也不等他说话，就直接钻进了灶房坐到他身边。
方煜情绪不好，也不愿意多费口舌，爱陪不陪吧。
他把干辣椒往锅里倒，然后默默地点火烧柴准备做糍粑辣椒。
“方哥，你别担心，一定会好的。”
他没吭声，又添了几根干树枝。
落晖朝他身边挪了挪，靠近了一些，“方哥，我可以去附近的山上打猎或者去车马店当马夫来贴补家用。”
方煜一愣，随后就给了他一个大比兜，“说什么呢？谁要你去当马夫贴补家用啊？现在是到了饭都吃不起的地步了吗？”
“那打猎”
“闭嘴吧！火锅摊每天都要买食材清洗食材，来回搬东西，各种琐碎的事，没有你的话，我和叶萧然能行吗？”
“哦。”落晖低头认错，“对不起方哥，我不该说这些，我只是想给你和叶哥减轻压力，没有别的意思。”
方煜真是无奈至极，按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晖啊，我知道你是为我们着想，可是挣钱这事急不得啊，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其实我们已经很棒了，从你家出来开始到现在多多少少也挣了些，虽然这里面有幸运的成分”
他收回手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咳，“来秋暝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太顺利，所以已经做好了亏钱的心理准备。可是啊小晖，你得相信我和你叶哥呀，早晚我们会带着你发财的，到时候还要给你娶一个漂亮媳妇呢。”
“我当然相信方哥和叶哥的能力，我只是想帮帮忙而已。”落晖突然握住方煜的手，坚定地说，“方哥，我才不要什么漂亮媳妇！我这辈子就跟着你和叶哥了，你们二十年后能不离开吗？”
方煜正想开口说那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的问题，一个冷冷的声音就在门口响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方煜和落晖同时回头，只见叶萧然脸色阴沉，仿佛一座冰山，散发着不明所以的寒意。
方煜闪电般地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