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皇后昏迷
他眼底有些空，将饭食吃过，一身白衣，没有让护卫跟着，独自一人去了夫人的坟冢。
一待就是一整天，恰逢那天大雨，第二日平安回来之时，他们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不过就在那个时候，陛下突然下旨，将四公主指给了王爷，不知晓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见他脸上古井无波的神色，他的心原本放下，后面又高高悬起。
不过自那以后，王爷就独自一人去了清云寺里待了三年，回来之时，身形已经更为高大俊拔，脸庞更是不见少年时的样子，变得更为清冷淡漠。
他奉命守着这间大宅，静待归来。
叶辞寒躺在床上，将兔子放到了床头，目光没有移开，他曾经也开怀大笑过，也少年意气过，也摘过山边的野花给娘带回来，也曾倚靠过爹因为偷偷跑出去玩而认错。
曾经岁月美好，如今冷清仅剩他一人，心中知晓小公主对他没有太大的感情，可仍然会因为她的眸光看向自己时，而心中泛起波澜。
翌日。
时候还早，顾凉已梳妆完毕，琏儿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顾凉心中一惊，放下手中的东西，提起裙摆来，缓步移出去。
凝声问道：“怎么了？”
“皇后娘娘昨日里突然昏迷，此时还未醒过来，还发着高热呢！”琏儿语气担忧，眼睛看着她。
顾凉看着空中飘着的雪花，小小的，白白的，像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
将手伸出去，晶莹的小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上，看上去是透明的，慢慢地，融化了。
“将我的斗篷拿来。”
“是。”琏儿闻声进到屋里去，将白色的斗篷拿出来给顾凉穿戴上。
钟粹宫里，殿门外站了诸多人，几个医官都在殿门口候着，见着她来了，行礼道：“四公主晨安。”
“免礼。母后现在怎么样？”顾凉看着那几个医官，开口问道。
几个医官闻言，互相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说：“娘娘此病奇怪，寻常高热，大多吃过药后，没些时候差不多就好了，可到了娘娘这里，从昨日起，娘娘就服下了药，可直到现在也还未见醒。”
顾凉心中一紧，面上闪过担忧之色，对他们说：“还望诸位医官倾尽全力，尽早找到本宫母后的病因。”
“公主言重。”医官们回话。
顾凉向他们点头，踏进殿里去。
殿里还燃着炭火，暖意十足。
皇后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此时衣襟有些被汗打湿，脸色苍白，脸庞流着虚汗，眉间聚拢，看起来煞是急人。
顾凉寻了床边的一处地方坐下来，沁儿打湿帕子为皇后擦着汗。
见到她来了，福了福身，轻声说：“公主。”
“昨日里发生什么事了？仅一夜之间，母后竟会病重到如此境地。”顾凉摸了摸皇后的双手，冰的异常，脸部却是滚烫。
“昨日里娘娘回宫后，就早早的歇下了，晚间忽然唤奴婢进来，奴婢记得当时进来时娘娘紧紧攥着胸口，似乎是想要告诉奴婢什么，可话都还没说出来，就晕过去了。奴婢见状，连忙叫人去了太医院。”
沁儿将自己看到的一一讲述出来，仔细思考着可有遗漏之处。
顾凉闻言思量了什么，看向沁儿，说：“你先别急，一定是有办法的！”
语毕，右手抚上皇后紧皱的眉头，将它舒展开来。
让琏儿看着此处，将沁儿唤了出去。
站在钟粹宫长廊上，一个观赏景致的角落，屋檐角上翘，雪花扬扬洒洒，在空中不停的飞舞着，直到滑落到地面上。
远远望去，能看见雪景之旁，站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眼神注视着前方下着的雪，身后跟着一个宫女。
顾凉披着斗篷，转过身来，双手合在腹前，问向沁儿：“昨日里母后离开大夜园后，去了何处？”
沁儿思量了几分，摇摇头说：“奴婢记得，昨日里娘娘从大夜园回了钟粹宫后，哪里都没去。”
“那你仔细思考一下，昨日母后在白天时和在大夜园时，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人或者事？”顾凉疑问道。
沁儿双手攥紧，不停的回想着昨日的境况。
“公主怎么如此笃定是有人所害？”沁儿仔细思量了昨日，昨日和她也一直处在喜悦的气氛之中，倒是没怎么多注意到别的东西。
顾凉转过身去，在飞雪中找到了一处目光落脚点，回答她说：“这病是夜间突发，母后向来身体康健，遑论房中热意供应的充足，被子我刚才也摸了一下，着实厚实的紧，与发热着实不符。太医也开了药服下，却丝毫不见好转，方才母后晕着时，口中亦是在念着什么。”
脸色越发不好，合在腹前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她想起了还是将军的时候，亲耳听到过军医说过，世间有些南疆人，会巫蛊之术，中蛊之人，有些就和现在的母后一般情状。
沁儿瞧见她的脸色不断变化，问她：“公主心中可是有主意了？”
顾凉心中一怔，转头猛地看向她，说：“沁姑姑，你可曾听过巫蛊之术？”
沁儿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凝，抬眼看向她，说道：“奴婢自是知晓，想当年，娘娘就因为这个巫蛊之术，失去了她刚诞下的小皇子。”
心中恍若被重锤一锤，小皇子三个字死死钉在顾凉心上。
“我曾经竟还有一个弟弟？是怎么走的？”
沁儿明显有些犹豫，目光看了她几眼，似有难言之隐，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顾凉也看出了她的犹豫，就询问她道：“既然不能说，就不用说，不为难你，你告诉我，这宫中，可有会行蛊之人？”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沁儿回答她：“冷宫，映昭仪曾经是南疆进上来的美人，颇为了解此巫蛊之术。”
顾凉点头，让沁儿回去照顾母后，自己则站在这片地方，眼中颇有些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