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不敢杀老娘
“你以为朕的后宫都是你家小五护着的？她能有多大本事，你不知道？她的一切不都掌握在你手里吗？可她用的都是你用过的烂伎俩，能敌得过朕的手腕吗？”
赵胤冷哼了一下，停顿了许久。
“如若不是看在你养育过我的恩情上，你以为我会留着你到今日？只是没想到，也没追踪到，朕最信任最看重的靖安侯，还有他儿女竟也给你迫害多年，害朕的计划牵延数年。
还有前吴丞相，他只是看不惯常太师在京都的霸道作为，多次上奏禀明。你竟然戕害他一家，让他老来无儿无女，害他精神异常，再无法上朝为国效力。”
“哼？本宫什么都没做过，没有的事。你乱扣帽子，没有，根本就没有”
知知在屋顶上听了已许久，都没理解，他们在说的什么，吵的什么？
怎么这么难懂？究竟是谁的废话多？
太后的否认没有根据，一听就很牵强，是她下的药劲不够？
直到这时，才有些关于她爹的内容出现，她往前跨了一步。
“好啊，你很是嘴硬。母后，不知你半夜睡觉能心安吗？你从未害怕过？先帝那些惨死的妃子和死婴有没有变成怨灵，来缠着着你？啊？”
就在这时，知知头重脚轻的，一头栽了进去那打开瓦片的洞里。
有一声咔嚓的声音，还有衣袍被刮破的声音。
太后突然的一声尖叫，刚好掩盖住了知知掉下去刮到瓦片的声音。
这时的赵胤说完那句话，看着太后发疯尖叫，便不想再和太后多废话，自己冷哼着，转头走出去。
知知冷静地在空中翻了个身，然后手里扔出一根鱼丝线，一下绑住宫殿上高高的房梁。
她被吊着，离地面还有两丈多，她的手再用力一甩，她身体便轻轻飘上了房梁。
可是她穿的外袍，在她转身时滑落了下去，正朝着太后头顶上掉下去。
知知的外袍不歪不斜地，正好砸落在太后头顶上。
太后又惊呼一声，从头上扯下小孩的衣袍。
因为刚才赵胤那句话，本就刺激了已接近崩溃的她。
这时从天而降一件小孩衣袍，她像是见到了鬼似的，不断地尖声高呼。
赵胤只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见她那癫疯模样，又冷哼一声，转头继续抬腿往外走去。
等他出了殿门，殿门又被重重地关上了。
太后寝殿里的，那叫做坤和太后的女人，坐在床榻上，抱着知知掉下去的衣袍，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又一会儿尖声大叫。
看上去像是疯了，疯得很彻底。
知知跳下到地面上，走到了太后跟前，她也没有注意到。
她已没有正常人的目光。
不过，知知听到，她刚才一直在否认自己的罪过。
说明了她心里还有个极强的防御领域。
知知又快速地在她眼前的水壶里下了药，她坐在一旁观察了太后许久。
太后像是沉浸在过去一样，哭闹了一会儿之后，一直抱着知知那衣袍在自言自语。
她的头上已没有几戳头发了，脸上的皮肤也全被抓烂了。
知知昨天没在宫里，没给他们加药。
他们身上的奇痒或是恶臭，应该都减轻了。
只是肯定会有精神混乱，进入内心幻境，错乱与罪孽深重之感，只会越来越深才对。
所以太子和皇后已经无法坚持下去，才会到皇上面前去认罪。
可在太后的心里，却还有如此强的防御领域。
知知留下，就是为了多观察了解来着。
可知知有些犯困打瞌睡了，太后的神情和行为也没什么变化。
知知肚子也饿，早膳还未吃来着。
她抬腿刚要走，却听到有些微声响，她扭回头去，看到那老太后正飞快地下床下地，然后一头冲向寝殿中央的几根大圆柱。
知知想都没想，便直接伸手过去。
只是知知还是稍微慢了一步，太后的脑袋已经撞上了大圆柱。
“嘭”的一声巨响，太后的额头上瞬间流下好多血，知知伸出的手没有救下她。
是因为知知只能扯住太后的衣裳，可她穿的是极其昂贵的刺绣真丝宽袖袍，却是极易破碎的。
知知用力扯，太后的衣袍直接被扯烂，没法挡住太后的决绝。
知知有些懵了。
太后还没完全昏迷前，嘴里还念念有词，知知靠近些去，听到了她在不停地重复一句话：
“宁愿死，本宫绝不认罪，你不敢杀老娘。宁愿死，本宫绝不认罪，你不敢杀老娘。宁愿死，本宫绝不认罪，你不敢杀老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陷入昏迷。
知知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珠子，又查探了她的颈脉搏。
知知马上掏出她身上的那颗回春药丸，可她在准备塞进太后嘴里时又犹豫了。
最后她还是把药丸揣回了怀里衣兜。
她利用身旁的毛巾，先给太后的头上按压止血。
再出殿门去叫了廷卫兵。
廷卫兵在通知太医的过程里，知知坐下来深思。
【我应该是不想浪费一颗价值千金的回春药吧，所以犹豫了，不想救她。可面前这老妇人要是死了又与我无干？她是该死的。 前天她才因为羞愤而杀了三名太医。
皇上今天还指责了她那么多罪证，她死不认罪，但那些罪恶已成事实。她用尽全身力气去自戕，我救她又有何意义？
能决定她生死的应该是皇上吧？我等着皇上来就好了，我无须担上任何责任的。可是，我怎么会又有了罪恶感？】
忽然有一行人进来太后的寝殿，除了先进来的太医，马上过去给太后处理外伤。
后进来的一行人，有几个是宫中贵妃的矜贵打扮。
知知认得其中一个，那是四爷的母妃丽贵妃，知知溜进景阳宫时见到过。
其余几名贵妃或是妇人，知知均不认识。
知知身上有血渍，手上也有一些。
她呆愣地坐在殿门边上，没有人会来理会她。
知知站起来，准备走出殿门外去等皇上过来，忽然有名贵妃装扮的娘娘站到她身前。
“小姑娘，你就是最近讨皇上喜欢的知知吧？你果然长得很讨喜，圆嘟嘟好可爱。来，你跟我过来，我给你擦擦小手。”
知知有些懵懵地跟着她走出殿门。
坐在殿门外的石阶上，那位娘娘也坐下来，用手帕给她擦着手上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