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那我换个人来捣鬼吧?
景阳宫的偏殿里,赵启每天日常就是起床扎马步、练武两个时辰,然后再去读书念经。
他起床很早,一般是四更天公鸡还未打鸣,便已起床。
这得益于他招揽了一位忠心耿耿的护卫,给了他最中肯的建议是:他必须从小练就一身本领,得以保全自己,不必依靠他人。
他接受了此建议,很快便开始跟着这护卫的作息规律,来训练和学习。
那名贴身护卫叫李谦正,还是名小小的廷卫兵,功夫算不得很高强,可他展露的胆量和谋略,让赵启觉得此人可培养成亲信。
这天清晨,赵启如常地在偏殿的院子里,顶着初升的太阳扎着马步。
忽然他大腿部被一颗石子击中,他腿部抽筋无法站立掉在了地上。
赵启的院子早就赶走了没必要的内官和宫女,平时只有两三名伺候的内官和他的亲信护卫,但是他清晨锻炼的院子一般是没有人在的,因为他不想暴露他练武一事。
他掉在地上,躺着向上仰望时,只见知知正痴笑地从上面看着他。
他又一次吃惊地吊着他的下巴。
他一骨碌滚着爬起来,双手抓住知知的双肩,再左右侧脸看看四周前后有没有可疑之人。
“只只?只只,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的?哦,我问错了,你是怎么进宫的?”
赵启没等她回答,只是特别害怕知知会被人发现,他一把拉住知知跑进了自己的寝殿,又立即去把所有门窗全都关紧。
然后才正脸过来,压低声音向着知知说道:“你是怎么溜进的皇宫?我父皇和我皇妹的事和你有关?”
知知捂着嘴巴,又吃吃地笑了一阵才说:“启哥哥,你了解我?你这么快,猜到了,多没意思。”
“只只,你的药和毒,我看天下出不来第二个。能让一颗药丸卖千两黄金,又能让宫里的太医院全都束手无策,除了你的毒,还能是谁?只是我没想到,真的是你溜进了宫里,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通过太傅的。你能告诉我,我父皇和我皇妹怎么得罪了你?我能为他们求情吗?”
知知瞪着大眼睛看着赵启,她想看清楚赵启内心是否真诚。
即使这皇帝老儿和公主再坏也是他的亲人,就像知知的亲人受伤被害,她也会伤心难过是一样的。
可是她可以放过乐安公主,却还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皇帝,是他对北部靳王爷的疑心病,导致了他逼着靖安侯接下西部兵权,也因此害了知知一家,知知不但曾流落他乡,她的两位哥哥还因此从小受了迫害,身体还无法完全恢复至正常人。
这样的皇帝老儿,要么知知来治他的心病,要么就直接治了他。
知知原先就没有很明确怎么对付皇帝老儿,因为她在自己爹爹身上,看到和听到不少他对于这皇帝的崇拜和爱护之情义。
她尚且犹豫着,这赵启又来诚恳求情,她免不了有些混乱了。
“启哥哥,你说,治一个人的,心病,是让他直面恐惧?还是要绕着过去?”
“心病?只只,我不太懂,谁有心病了?你想治的是谁?你捣鬼都有两周了,出了气就这样算了,好吧?我父皇还要撑着天下国事,着实不容易的。”
赵启见知知少见地低头下去,沉默不语,他也只好停下默默等着。
知知此时已听不见赵启的回答,而她问的那句话,也是她上一辈子的课题,她清醒地带着那课题跑来了这个世界,只是这段日子她玩得太嗨,会忘记了一些她上一辈之事。
不过今日,她问出的这句问话,又把她的记忆拉回去了上一辈子,让她出神了好一阵。
“启哥哥,你在练武?不是说,拜我为师?”
知知用她那两只胖嘟嘟小肉手肘撑在圆几上,托着她那奶呼呼的脸,一脸的天真。
“只只,你是在岔开话题吗?我在练基本功,等我有了力量,我再学你的招式,可好?”
赵启不敢敷衍地回答这么认真的知知,只是他早已想明白那是知知天生的神力,他怎么都学不来,他要兑现请她吃最好吃的,只是为了上次她的搭救,还有对她有所思念和仰慕。
知知不止有天生神力,她的制药和制毒都是天下无双的。
“我没想岔开,我当你朋友。我还没想好,怎么治你爹心病?”
知知一字一顿的,话语长了,她要讲清晰就需要慢下来并拉重语音。
“原来你是说我父皇有心病?他怎么有心病了?你说说看?”
“他疑心靳王爷,派我姑父,去西部,牵制北部。”
“这竟然,是这样?”
赵启对知知的毫无心机地和盘托出背后的一切,反倒感觉在知知面前,有些不自在了。
赵启想起他读过的史书和兵书,这种关于帝王心术的评述,他觉得做为一位皇子,实在是不方便和知知深入去聊的。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只只,我认为,你学医是名医者,但只能医治他人的身体。至于心病一说,我认为只有那人自己才真正能治。就像有些人,他明明是在装睡着的,你要怎么叫醒他?”
赵启的话让知知的大眼睛抖了一抖,然后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
“那我换个人,来捣鬼?我要知道,你家其他人,的个性?比如说,皇后,你知道吗?”
“皇后,那可好。对,只只,整她最是合适,宫中除了太后,最嚣张跋扈的就是她。还老是针对我母妃,我从小到大可没少受她和太子的气,我可有怨气了,我可以配合你。”
赵启一听到知知准备转移对象了,那人还是他讨厌之人,他瞬间便兴奋起来。
“太后?又是怎样的?”
“你还不知道吧?这太后和皇后的母族是一家人,太后的亲弟弟就是皇后的父亲。不过我父皇不是太后亲生的,只是从小养在她名下。”
“皇后父亲?太后弟弟?是常太师?”
“对的,没错。太后和皇后两个一样的恐怖,在宫中势力最大,连我父皇也不敢轻易得罪她们。太子是皇后亲生的,从小那性格更是养得和那两位几乎一模一样。这样的储君,不知未来百姓可会遭殃?我父皇又知不知道太子的真本性。”
赵启没注意到知知这时的眼神里,尽是阴寒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