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打嗝和打屁就像他的呼吸一样

    当晚，知知住进了乐安公主的母妃玄阳宫侧殿的偏房里。

    那偏房很破旧，看上去已空置了很久，现在刚好已是寒冬腊月，风和雪根本无法被挡在这破烂的窗门之外。

    乐安公主更吩咐嬷嬷不用安排下人来伺候知知，刚好方便了知知半夜溜出门去，一则她可以很容易找到好的空置房子去住，二则是落实她要在宫里好好玩的心思。

    翌日卯时，赵胤在内官的服侍下穿了天子朝服，前去上朝。

    他习惯每日在上朝前吃一些点心，喝点茶再去上朝的。

    这天也不例外。

    可他上朝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妥当，又不是特别明显不舒服，他只能忍忍，等下朝再召太医来看。

    乾帝赵胤坐上御座之后，百官朝拜，很快各臣各司有秩序地开始上奏国事。

    一刻钟后，朝会才开始不多久，赵胤突然打了声嗝，声音有些大，把朝堂里正在汇报国事的大臣吓了一大跳。

    可赵胤的肠胃瞬时感觉舒畅多了，打嗝他并没感觉丢脸难堪，可这时突然有一声又重又拉得很长的打屁声响起，正是从御座那里传出来的。

    朝堂里的所有官员都听得一清二楚，有很多人立即抿紧嘴唇，不敢做出任何笑状或是捂嘴动作。

    赵胤的脸是瞬间变得铁青色了，可他的肚子却像被打开了闸门一样，憋都憋不住，那打屁声接二连三地，像连珠炮一样，几乎把朝堂都震翻了。

    赵胤只好停下朝会，让内官去宣布退朝，他自己起身快步走出金銮殿。

    他走出金銮殿，那打屁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好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般。

    或许和他的紧张情绪有关吗？

    虽说他登上帝位已有十多年，早已没有刚开始上朝时的紧张感了，可遇到国事较多较繁重时，他还是会紧张和心跳加速的。

    赵胤回到了甘露殿，召了太医，看过太医后又要召见几位大臣，今儿碰巧是有机要大事要廷议的。

    太医说圣上只是肠胃胀气，给他扎了针疏通了经络，他的打嗝和打屁很快都停了。

    赵胤看了一会儿书，用过早膳，一起商议机要的大臣已在甘露殿正堂里等着。

    赵胤看着大臣们在他面前恭敬的样子，他的脑海里自动会浮现出，刚才他在金銮殿里打着连珠炮的那一幕。

    他的脸色还有些难看，可他的脸今早都已经丢光了，此刻还顾得上什么呢。

    他便让大臣们各自简短扼要地评述今日之要事。

    大臣们在一一讲述的过程里，赵胤感觉又无法集中精力了，他感觉又要开始打嗝了，他硬是憋着不打嗝，他怕一打嗝，屁就跟着打出来了。

    可是他上面用意念憋住了，他下面却是憋不住的，很快，第一声的打屁声在小小的甘露殿响起之后，那连珠炮的打屁声又接着来了。

    赵胤对自己的肠胃很无语，只好又停下廷议，让大臣们在偏殿里等着。

    他再次叫内官去请太医，这次他召来了三名太医，他还将刚才给他治病的太医骂了一通臭屁。

    这天，赵胤在甘露殿的廷议，被截停了三次，最后那次是他大半天不再吃喝任何东西，才停住了打嗝和打屁，廷议才算顺利完成。

    可那时已快到亥时了，赵胤已饿得肚皮贴后腰了，他也只能忍饥挨饿的坐在御座上完成廷议。

    自那天起，他天天如此，太医院的太医换了个遍也没用。

    他已下令降了太医院所有太医的俸禄，可是他只要一吃东西，然后一见众臣，那打嗝和打屁就像他的呼吸一样，无论怎样他都赶不走。

    且说乐安公主那里，她也出了奇特的状况，令她根本没法去国子监上学。

    因为她的脚底，从昨晚她回寝宫后开始奇痒至极，而且更难接受的是恶臭难闻，害她连寝宫都不敢出。

    痒也就算了，可她脚上的恶臭味，却是让人在房间外都能闻得到。

    乐安公主羞愧难当，她母妃请太医过来诊断和用药，可只是稍稍止住了痒，可那恶臭不止没消减，用药过后反而增强了，变得愈加的奇臭无比，连她自个都恶心想吐，难以带着这样的味道用膳。

    乾帝和乐安公主如此状况，持续了一周多。

    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轮过一回，皇上的状况也无法减轻，他只好改了“三天一朝会”，上朝之前会空腹半天至一天，才不至于在朝堂上打嗝打屁。

    而乐安公主每天要沐浴或洗脚上百次，才感觉脚上的味道会轻一些，每天到玄阳宫来的太医也会不同，不断尝试新疗法也不奏效。

    然后第二周，乾帝和乐安公主的病状却调转了过来。

    不同的只是，乐安公主不需要上朝见许多人，只是见一个人打一个嗝然后放一轮连珠炮响屁，即使是个下人到她跟前，她憋不住，那人当面不敢笑，背后却笑翻了天。

    而且她还是个小小公主，而不是威严的皇帝，她的脚臭加上打屁臭之事，已经被宫里人传遍了。

    可乾帝赵胤带着那奇痒又恶臭的双脚去上朝，连他自己都连连恶心要吐。

    只好再次更改朝会时间，变成“五天一朝”，要事便召见大臣到甘露殿廷议。

    即使在廷议中，赵胤也只能用高高的木桶装着满是鲜花浸泡的文水，来泡着双腿，才能掩盖住大部分的难闻恶臭。

    乾帝赵胤和乐安公主都快被这些病状弄疯了，所有脸面都丢光了，可他还有理智，没有把太医院所有人全都下狱或杀掉，反而给他们拔加了预用银两，让他们加班加点地研究药方，好让他两父女恢复如常。

    知知暗地里跟踪来往的太医，很快熟悉了太医院的制药工具和药品位置。

    无聊时，她也会跑去太傅的国子监找姥爹爹。

    太傅府和侯府的人很快便知道了知知在宫中的消息，个个都着急上火，还让靖安侯去求皇上允许知知回家。

    只是皇上早就答应知知她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知知的目的还没算达成，还不愿意回家。

    其中有位太傅府的重要人物，还是天天往皇宫里跑，叶太傅劝行不通，知知也拿她没办法的人，就是知知的姥娘。

    知知的姥娘早就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又叫郑国夫人。

    她从京都山上的安国寺回家后，被家人全瞒着，只当知知和陆明渊都是叶长松的养子，那她就是知知和陆明渊这对小璧人的奶奶。

    她不管孙子还是养孙子，她就是当他们是宝一样看待。

    知知和陆明渊常住在侯府，她也每天往侯府里跑。

    知知出逃上了山寨之后，她去得就更勤了，总借口说给儿媳妇拿调身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