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眼巴巴地盯着路口,等
叶婉云第二日天没亮醒来找到准备上朝的叶长松,告知他关于知知被掉包,靖安侯府里进了一外来男婴的事件,要暗地里追查,要保证知知的身份和秘密不泄露。
叶长松对知知的疼爱不亚于叶婉云,如今知知的事儿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儿,后来他连续三个月几乎不眠不休的去翻查、跟踪,才算查出一丝线索。
叶婉云在天亮前也去了父亲的书房,她知道父亲会早起,谁知她祖父也在。
“野孩子知知”,叶婉云自从知道她在山上疯长了几个月后,心里只是心痛和想要补救的心情,所以她来找父亲,就是想要找人倾诉一下,并告诉他们知知还想回到山上去学医求道,她不知如何决断才好。
她的祖父在旁边抽着水烟筒,笑笑说一切自有天意。
她父亲叶仲霆说:“这事知知自己会有决断,你舍不得,那就先放在身边养一阵再说,学医求道确实要从小学最好。不过,你两个儿子病了这么许久,宫中太医都看了那么久没起色,你是觉得知知有些非凡,就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认为她能治好瘸子和傻子吗?”
叶婉云还是心乱,没有决断,只好像父亲所说,先把知知养在身边,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小孩还在世就是最大的安慰。
翌日醒来已经接近午时,野孩子知知被穿上漂亮又合身的锦衣华服,漂亮又矜贵地被抱着上了马车,然后被抱着游街,一路上两位娘给她买了好多锦布衣裳和各种玩意儿,都快堆满了马车。
知知最喜欢的,只有一手抓糖人,一手抓糖葫芦地一路吃。
陆铭渊那天上午和叶栢叶劲松比文斗诗,叶劲松发现了,陆铭渊的学识和见解都在他之上,叶栢对他来说只是个小婴儿,而他已几乎是太学水平。
叶劲松吃惊不已,也难以置信,便去找他父亲谈谈。
却不料碰见了他父亲在写辞官的奏折。
“爹爹,你要致仕?所为何事?”
叶仲霆摆摆手,表示不想深入去谈论这个话题。
“劲儿,你快到弱冠之年了,你可有什么理想和抱负?”
“爹爹,孩儿不敢直说。”
“劲儿,你已经看到爹爹写的奏折。我致仕,在朝中便没有了话语权,也没有人会主动帮忙了。你的前程,爹爹可能帮不上太大忙了。你有什么心里话,还是直说的好,趁着爹爹还有些日子要继续开太学,等到有重臣来接替我。”
“爹爹,其实我想和大哥一样从武,不想再继续学太学。特别今日,我和陆铭渊这小家伙比诗文,我大他十岁,却每每在他下风。”
“哦?那小子竟是个天造之才?”
“大概是?爹爹,反正我觉得我走仕途是不会有什么成就的。”
“从武是要从小练就的,你如今已经十七,该要挑选良人,准备婚事了。已是来不及呀。”
“爹爹,没什么来不及的。我从三岁就背着您跟着大哥练武来着,那时大哥以为我只为强身健体,也从不吝于赐教。”
“从文要参加科举,金榜题名才能走仕途。可从武要征战沙场,秣马厉兵,更是难上加难,还可能连命都没了。我离开官场之后,你要杀出一条血路,可是相当难有成就的。”
“爹爹,我,我我还是要试试,否则我不甘心。我想跟着大哥试试。”
“行吧,等你大哥回来再商议。且说你岁数到了,还是准备准备谈婚事了,就别再多想了。”
“啊?爹”
“陆小公子现在在何处?”
“刚还在松花苑和我们一起来着,此时可能到府门口了,他说要去那儿等着知知回府。”
“哈哈,天造之才,天赐良缘,两小无猜?确实有意思啊。”
“什么有意思啊?爹爹?”
“劲儿,你去松花苑说一下,等知知回来,我带你祖父也去那儿蹭饭,从今日午膳起,我们都去那儿用膳。”
“得了,爹。那可太好不过了。自从大嫂生病,我天天都要和你们四老一起用膳,我总要守着规矩,可从未有一顿吃饱过的,总要自己开小灶。今天起,我是要沾知知的光了吧?”
“嗯,你去吧。”
叶劲松得令退出了他父亲书房,走出府门口,找到了坐在石阶上认真等人的陆铭渊,想起他爹说的天造之才,他顿时有点小心思。
“喂哟,傻小子,你怎么就在这里干等着,这么无聊,我带你去马场练练?你可会骑马,射箭?”
“小舅舅,午后可以吗?我现在想找到知知,有话对她说。”
陆铭渊一大早便已出过门,他去邮驿发了信,告诉他爹爹不必担心,他在京都,在一户大户人家家里过得很安全舒心,过阵子就能回家,再顺便问一下他娘的身体。
后来,他和叶劲松、叶栢他们对诗比文时,其实是心不在焉的,他写信时才想起,知知曾说过那个家不是他真正的家,难道他和知知的情况差不多?被掉包?被换走?所以他们才会有如此缘分?
可是陆铭渊对自己真正的家毫无印象和感觉,不像知知似乎是天选之人,有老天爷的视角,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不知道还是否要回那个家,他回去还有何意义?
他迫切地想找到知知,直接问她或者婉转提起自己的家,让她内心暴露更多的信息,他了解更多,才可以做出决断。
午膳时,知知和她两个娘没有回来,刘晓巧差人回来说,她们知知在街上吃馄饨上了瘾,她不是用吃的,而是“喝”的,“喝”了两碗多,不再回家用午膳了,午膳后看知知是玩还是睡,再定时候回家。
叶老太傅和叶仲霆,加上另一个特意赶回家来用午膳的叶长松,听到说知知不回家用午膳,都露出无比失望的神情,可听到说知知在街上“喝”馄饨呢,又都乐呵呵的各自吃起饭来。
最失望难过的,就数陆铭渊,他心里又来想着早知道之类的吧啦吧啦了。
早知道,我早上不要急着去发信给爹爹,跟着只只,一起上街一样可以去邮驿发信的。
早知道,就要一直粘着知知,不管她的两个娘怎么说,我就是想着只只,想见她,想听她的心里话。
哎有些不对,我想见只只,不是迫切想知道有关我家的真相吗?怎么有些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