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轻而易举
手术台上，
本来应该处在麻醉状态中的病人，身子忽然抖了抖。
紧跟着，心电图机上，病人的心率陡然开始上升！
“这……这是什么回事！何医生，你在干什么！”
秦医生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本来这颅内动脉瘤栓塞术就极难，姜白用的还是双穿刺，
而现在，病人本该持续很久很久的麻醉效果，居然这会儿就开始减退了？
何医生乃是这个手术室里专门负责麻醉的麻醉医生，见状，心中咯噔一跳，顿时就慌了。
“不对啊！我明明是按照颅内动脉瘤栓塞术的标准用量进行麻醉的，怎么会……”
手术室外，无论伍院长，程奇风，还是其他医生，更是个个都变了脸色，纷纷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因为，病人要是醒来，哪怕因为疼痛稍微动作大些，这手术就会失败！
要知道，现在导管带着铂金微弹簧圈，可是已经延伸到了病人大脑的血管里了啊！
“坏了坏了，这下连最后一丝的希望都没了！”
“这可是重大医疗事故啊！”
“伍院长，怎么办？”
医生们纷纷开口，都表现的很焦急。
所谓医者仁心，能留在三甲医院当医生的，非但学历够高，专业知识够硬，也都很善良。
因此，想到这位病人即将遭遇生死之间的大危机，大家都是十分不忍。
伍院长叹了口气，道：
“还能怎么办？我，小秦，还有这个叫姜白的，准备坐牢吧，只是，即便如此，也救不回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了。”
程奇风更是摇了摇头：
“名利害死人啊……”
他由于职业是医生，观众们比较感兴趣，因此目前排在全民职业大奖赛人气榜单的五十多名。
身居前列，他更能感受到那一个亿的诱惑，以及若是夺冠后，接踵而来的流量所能够带来的巨额财富。
但即便如此，程奇风也无法理解姜白的所作所为。
名和利，真的能有病人的生命重要吗？
眼见众医生越发慌乱起来，姜白反而成了唯一冷静的那一个。
事实上，他之所以选择双穿刺，是因为刚才在深入导管的过程中，通过感受血脉内血压带来的阻力，
他敏锐的发现了，病人脑血管动脉瘤的下方，还有一个小一些的动脉瘤！
若是只将第一个动脉瘤栓塞起来，而不管第二个动脉瘤，病人还是会时刻处在危险之中！
这是脑部造影都很难检查出来的病灶，但，由于身具最顶尖的外科手术天赋，姜白才能通过血压变化的细微差距感受到。
此刻，姜白的手很稳，眼神也很平静，但神情却是无比的专注认真。
感受到病人全身都开始轻微抖动，麻醉的药效似乎正在消退，他目光一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不加快不要紧，这一加快，手术室内外所有的医生都瞬间瞪大了双眼！
只因，众医生发现，颅内动脉瘤栓塞手术里，最难的一部分，即将铂金微弹簧圈一圈圈的塞入病人脑血管的动脉瘤这个过程，姜白居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方式，正在飞速完成！
眼见大的那个动脉瘤被逐渐填满，很多人眼尖的发现了大动脉瘤下方的小动脉瘤。
也因此，瞬间就明白了姜白为什么会使用双穿刺！
而姜白左右手齐动，小动脉瘤也以相同的速度，被一圈圈的填满着！
“这……这……我没看错吧？我是不是在做梦？”
伍院长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还以为是自己担忧过度，出现幻觉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外科医生能够在这个手术上做到这等登峰造极的地步的？
要知道，一年前，院里的徐主任第一次完成颅内动脉瘤栓塞术的时候，可是上了新闻的！
连其他省市的医学专家，都特地前来学习和交流！
毕竟，像颅内动脉瘤栓塞术这样的手术，和其他几个最难的手术并列，几乎可以代表医学界最高的水平！
能完成这个手术的医院，都能以此为荣！
而现在，姜白却以难出百倍的双穿刺双栓塞的方式，以骇人听闻的速度，在完成这个手术！
其他医生更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里的震撼之色越发强烈。
很快，姜白就完成了栓塞，这么一来，一大一小两个动脉瘤，都被铂金微弹簧圈填满，再也没有了破裂的风险。
只见姜白云淡风轻的抽出导丝和导管，看向一旁已经被震撼得呆若木鸡的秦医生，道：
“止血，消毒，按压十五到二十分钟就行。”
说罢，姜白一边往手术室外走，一边脱下手套。
直到此时，专注无比的他，才发现手术室外，居然站了一大堆医生！
手术过程中保持绝对的专注，是外科医生最顶级的天赋之一。
是以姜白做手术时，一次都没朝手术室外看过。
又因为手术室隔音，他也听不见医生们的脚步声和谈论声。
此时，手术室外，姜白奇怪的瞧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正拉着他的手，满脸的热情都快溢出来了。
“这位小兄弟，你在哪儿高就啊？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只要你答应，我绝对给你安排正高级主任医师，再过几年，我这院长的位置都是你的！“
姜白微笑道：
“抱歉，我暂时没有当医生的想法。”
伍院长痛心疾首道：
“这这这，你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在脑神经外科手术上的天赋吗？你要是愿意努力钻研，不，不用钻研，就凭你现在的水平，都是世界顶尖的脑神经外科手术专家了！”
其他医生，包括程奇风在内，也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姜白，神情中充满了对姜白的尊敬，更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毫不夸张的说，这场手术，一定会震惊整个医疗界。
同时，一旦姜白愿意加入哪家医院，那医院在脑神经外科方面，就能立刻成为世界顶尖！
这场手术的价值，可谓是超乎想象。
无论是国内大大小小的医院，还是国外的医院，乃至著名的梅尔诊所，估计在看到这场手术后，都会连夜派脑神经外科专家来进行学习交流！
姜白本就热爱医学，此时想了想后，开口道：
“这样吧，我最近一个月都在梨花市，要是遇上什么难度极高的手术，你们可以联系我。”
这话一出，众医生更是狠狠一惊，个个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伍院长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你，你的意思是，你非但精通脑神经外科，还精通其他方面的外科手术？”
要知道，光是研究一个方面的手术，诸如脑神经手术，心脏手术，肠胃手术，都够医生们研究一辈子了，而稍有造诣，就能成为专家。
而现在，听姜白话语里的意思，他居然精通人体所有方面的手术？
姜白正欲回答，忽然，只听走廊外传来匆忙而焦急的脚步声。
却是那位病人的家属们。
由于手术结束，家属们也可以来到手术室外的走廊了。
那穿着水洗得发白的布衣的老婆婆，颤颤巍巍走了过来，慈祥的脸上满是期盼，却又带着胆怯，似是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姜医生，我孙儿……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