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算计
听到她这般问，秋谷好歹是被转移了一下注意力，脑子艰难地运转了一下。
对啊……
这件事除了她和德妃娘娘，就只有春杏知道了！
她自己当然是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顾长歌的，德妃娘娘就更不可能了，唯一剩下的那个人……
秋谷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
是春杏那个贱婢！
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在脑子里，秋谷就下意识地否认了一下。
万一是顾长歌故意这样说呢？
但是这个想法只在她脑子里存在了半秒，就被立马抛了出去。
春杏到底不是她们自己人，裳贵妃可是春杏现在的主子，她都能毫不犹豫地背叛，更别说她们了！
到底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秋谷恨得直咬牙，正和李公公辛辛苦苦抬着坛子的春杏只觉得鼻子突然痒痒的。
“阿嚏——！”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手中的坛子顿时又是一抖。
坛子刚刚已经被摔过一次，李公公现在都有阴影了，当机立断往前一扑搂紧了坛子，警惕地看着春杏。
春杏：“……”
她尴尬地揉揉鼻子：“可能是有些受凉……”
李公公点点头，看着她没有要再打喷嚏的模样，这才放松了警惕。
……
见秋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顾长歌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眼前骤然覆上一片阴影，秋谷惊骇抬头：“干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颈间一痛。
顾长歌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劈在她脖子上，秋
谷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一手拎着秋谷，一手托着坛子，顾长歌走路生风，居然比李公公和春杏还先一步回到了未央宫。
“娘娘。”
小桃子看着顾长歌现在的造型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家娘娘，好像在往一条不归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怎么了？”
像是丢破麻袋一般将秋谷随手丢到了一边，顾长歌这才问道。
“您怎么……”
小桃子舌头有点打结。
就算是把人带回来，那就不能……用个温和一点的办法？
“把她绑起来，嘴封住，随便藏到哪儿，记住，千万别让她发出声音，留着还有用呢。”
顾长歌自动忽略小桃子眼中的震惊，交代道。
小桃子机械地点了点头：“……哦。”
娘娘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呢……
这边小桃子刚把秋谷收拾好，另一边李公公和春杏两人就合力抬着坛子走进来。
“娘娘。”
李公公抹了抹额头的汗，“这就是锦嫔小主给您的药。”
顾长歌高兴地站起身来，绕着坛子转了一圈：“这就是那种神奇的药？”
“是。”
“能让我的脸今天晚上就恢复过来？”
“是。”
顾长歌愈发地高兴：“好，好！李公公辛苦了！”
她转头吩咐小桃子：“去把东西拿来。”
小桃子手脚麻利地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李公公。
李公公接过来，只觉得这荷包入手沉甸甸的，隔着外面的布料一模，他都能摸出来，里面正是满
满的碎银，甚至还有些手串玉坠！
李公公喜不自胜，急忙跪下道：“多谢娘娘！”
一边的春杏见他得了赏赐，忍不住有些眼红，她满心以为自己跑了这一趟，也应该是有点什么打赏的。
然而从头到尾顾长歌连提都没提，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春杏心中气恼得不行，但是她转念一想，只要过了今晚，她就不用在顾长歌的手下受这么大的委屈了，当下心情就又好了起来。
东西已经送到，李公公便也不宜久留，很快便离开了。
“小桃子，赶紧准备一下，本宫这张脸到底能不能救回来，全靠这药水了！”
春杏听着顾长歌兴冲冲的话，心中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现在这坛子里装的不过就是普通水罢了，当然不可能有任何的作用，今晚，就等着看好戏吧！
春杏出去后，屋内就只剩下顾长歌和小桃子两个人了。
小桃子盯着两个坛子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娘娘，乍一看这两个坛子长得还挺像的，但是只要认真观察一下，就能发现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顾长歌笑道：“就算时间不够德妃她们准备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是乍一看一样还是必须的，李公公又不是傻子。”
“为了对付娘娘，她们真是下苦心了。”
小桃子颇为感慨，顾长歌将真的灵泉水收拾起来，道：“谁说不是呢。”
……
在春杏的满心期待下，终于，未央宫外传来了太监尖细的
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
来了来了！
春杏跪趴在地上，心中却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她在裳贵妃这里，过的真不是什么好日子，德妃已经答应她了，只要自己按照她说得办，日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春杏仿佛看见光明的未来在对她招手。
“陛下。”
男人走路带风，脚步有些匆匆：“阿裳。”
顾长歌用白纱覆面，行了礼之后，并不抬起头来看他，低声道：“您来了。”
她心里其实在因为上次的那个吻感觉有些尴尬，不过这丝尴尬放到现在的情况中，就无比地应景了。
正是女子不愿意被自己心悦之人看到自己丑的一面时所表现出来的难堪。
“阿裳。”
裴霂用力握住顾长歌的双臂：“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宣太医看过？可曾开过什么药？可否还有其他地方感到不适？”
顾长歌低头推开他的手：“陛下还是不要看为好，臣妾现在这般容貌，实在是太丑了！”
“朕怎么会嫌弃你！”
裴霂急忙说，他小声哄道：“不管阿裳变成了什么样子，在朕这里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他眼底的神色过于认真，饶是顾长歌看了都忍不住为之一怔。
她收敛了心底这突然涌上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轻声说：“陛下，您当真不嫌弃？”
“当真！”
“也罢。”
顾长歌苦笑一声，缓缓伸手去摘面纱。
“只求陛下看了后，不要被吓到就是了。”
“朕
不会的。”
裴霂认真道。
终于，白色的面纱缓缓被摘了下来。
裴霂屏住了呼吸，面前的人慢慢抬头。
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裴霂的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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