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就是仙
本以为是修仙的世界，却让仙凡不两立。
双方实力一边倒的情况，更让仙人肆无忌惮，对凡人予取予求。
所以，才有了人界古皇这一句，这哪里是修仙，这分明是吃人。
人界古皇能预见，这世道是真的要乱起来了。
即使是除魔司，也很难继续维持天下的稳定。
因为，仙和魔不同。
魔修的气息是无法遮掩的，魔气滔天，罪孽无数，想逃都无法逃。
魔修一旦被除魔司抓住，还会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杀一儆百。
修仙者怎么防？
这个时代的修仙者，和传统意义上的修仙有一个本质区别，也就是长生仙在成仙那一刻的感悟——仙凡一念间。
一念凡，一念仙。
只要一位修仙者铁了心隐藏自身的修行，让所有仙元进入沉寂状态，和凡人没有任何区别，就算是空天帝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是仙元和神力完全不同的地方。
若是修仙者里有人动了邪念，以凡人寿命为代价，增进自身修为，或徐徐图之，或干一票就换一个地方，或一鸣惊人总有办法，防不胜防！
和修仙者一比，魔修都显得慈眉善目了
至于仙魔双修的，那更是超级加倍。
长生仙感慨道，
“也就是说，一座城邦里上千万人，修仙者隐入其中，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只要他不出手，你永远找不到他。”
人界古皇指出，“可仙元的密度会有变化。”
“对，但你永远不知道是谁在吸收仙元，这一过程是无法查探的。”
长生仙掐指算到，
“千万人一昼夜的功夫，只能产出不超过3万仙元，以我如今的修为，不过一个吐纳的功夫，就能全部吸收。”
可若是让这一千万人陷入绝望、痛苦，生死之间，将他们的所有求生潜能都激活，同时让他们经历情绪之上的大起大落，不需要太长时间，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收获上千万仙元，甚至更多！
代价？
这一千万人，大概会死掉一半，活下来再疯掉一大半，没疯的活着多半也没什么意思了
每天增长3万仙元，和一小时增长1000万仙元，
一顿饱和顿顿饱，这笔账很多人都会算
他们会选择1000万仙元，每天吃三顿！
毕竟，仙元吃干抹净之后，逃到另一个地方，又可以伪装成普通人，任凭谁也查不出异常。
仙元可以用来改变容貌，年龄，甚至是性别。
而且，仙元的特殊性决定了，这些改造发生的极其自然，让人查不出任何端倪。
这相当于，所有修仙者都有了匿名作案的机会！
当修仙者开始以‘人’为食，自我异化，仙凡之间就已经有了区别，凡人的死活，不会在修仙者眼里。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生物了。
毕竟，曾经的超凡者，和修仙者也没什么区别。
古皇太了解这帮超凡者是什么德行了。
因为古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没有净土的约束情况下，诸界的古皇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虽然不会直接吃人，但也和吃人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说啊，净土的改造还是很成功的。
人界古皇从未如此庆幸，自己有一次选择净土的机会。
因为他很清楚，眼下的净土，不是最强的净土
这甚至不是残血版的净土。
这是一个究极放水的净土
灭屠、人王不在家。
武天帝躺尸，空天帝只能撑起半边天，鬼天帝不提也罢。
真正令人畏惧的，是世人不敢说出的那个名字。
寒蝉、灾天帝
魔修还好说，落在灾天帝手里，最多是一个发配灭屠的下场，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讲，灾天帝才是魔修第一人
修仙者，尤其是走了捷径的修仙者，等灾天帝回来了，他们一定会后悔，自己为什么真实地来过这个世界！
为什么净土这一次退潮，五洲的混乱度从未高于1？
这才几十年的功夫，真当他们这些老东西都死完了啊
不过，这修仙纪元的事，真说不准。
人界古皇无奈摇头，
“按照目前的算法，起源城在天外，上面一天，兴许就是下面百年。”
“起源城的纪年18年，那就是3600多个昼夜，难道五洲要过36万年？”
到那时，人心之中还有几分敬畏，还有多少人记得灾天帝的可怕？
一旦失去了敬畏，净土最担心的事多半就要发生，到那时，定是生灵涂炭。
而且，很多人也会想啊，人死鸟朝天，被净土各种框框架架约束着，这般寡淡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就算灾天帝回来了，又能拿那些历史上作恶多端的修仙者怎么样？
难不成，灾天帝还能把他们整活了？
还真能
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威慑是另一回事，真实的生活又是一回事。
就好像批判的武器永远替代不了武器的批判一样。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就算净土也是有心无力，人界古皇眼前，五洲的未来一片黯淡。
至于他们自己
长生仙开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从今往后，我不会离开这座岛了。”
“我会按照约定，帮你踏上修仙路，任何合理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即使你需要200万仙元，我也能都给你。”
“从今往后，我就在这小岛上，种种树，养养花，喂喂鱼”
长生仙的想法很简单，在这座孤岛上画地为牢。
他需要的仙元数量确实很庞大，但他能够吸收的范围也很广，大海孕育了无数生灵，对于修仙者来讲，同样是巨大的宝藏。
养更多的仙植，培育仙兽，改善环境不需要打打杀杀，也可以修仙长生！
长生仙从头到尾都没忘记自己的目标——长生。
即使仙途证道，却没有办法长生，那终究还是一场空。
长生仙很清楚，净土绝对不可能允许任何吃人的修仙方法，这是净土绝对的禁忌，踏足禁区的下场只有两个——死，或者生不如死。
画地为牢，自我囚禁，等于告诉净土，自己从未作恶，从根源上洗清自己的嫌疑。
长生仙指着孤岛上唯一的小山，如果这座小山丘能够被称为山的话，他认真说道，
“我会在山顶结一草庐，看日出日落，听潮起潮退，日夜观道，勤勉修仙，若有闲时可为道友占卜一二，祈福几句，但愿道友仙途通畅，早日得偿所愿。”
古皇微微皱眉，“你就打算住在一座山上，这样住一辈子？”
“所谓修仙，就是该人住在山旁。”
长生仙一步来到山顶，他不惜耗费仙元，修整山崖，搭建草庐。
然后，他席地而坐，吹着海风，竟然有几分自我陶醉，
“这就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