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这突破也太假了！
魔系已经开启，净土却不自知？
黄秘书微微皱眉，不解道，
“按照这个说法，净土永远没办法赢。”
“难道从一开始，你不是这样想的？”
秘尊者冷笑道，“黑暗净土既然是要提出反对意见，那就是无条件的反对，站在这个立场上，净土本来就不该赢。”
更高维度的力量，无法预防，无法应对，无法想象
换而言之，净土这十八年，甚至之前一千二百多年所做的一切，在即将到来的浩劫面前，都是徒劳。
有一种好不容易氪金氪命成为满级大佬，结果版本一更新，又要重头再来的感觉
寻常人面对这种挫败感，就算不恼火，也会颓废片刻。
黄秘书甚至不需要调整心态，直接顺着这个思路，继续讨论下去，
“如果一定会输，你们存在的理由又是什么？”
净土会输，黄秘书可以接受，前提是，没有人能赢。
黑暗之中，响起不满的声音，黄秘书这就有点耍赖了
黑暗净土已经履行了职责，给出了合理的解释，黄秘书还要掀桌，合着这碗饭横竖都没办法吃？
你是来找茬的吧？！
秘尊者没有去压制这些骚动，反倒是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是啊，我有时候也在想，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懂了。
玛德，这位爷又打算搞一回垃圾回收？
黄秘书起码会讲明面上的规矩，你扯着嗓子喊你对净土有功，黄秘书还会给你掰扯掰扯，即使算到最后，你依旧是个死，起码死的明白。
寒蝉寒蝉已经死了！
现在的灾天帝，是通人性的！
真被逼到绝路了，跑到灾天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一番，灾天帝兴许在杀你之前，还能给你一场欺诈，让你活在一场永不会结束的美梦之中。
遇到这两位，即使结局都是死，死的起码不窝囊。
真让秘尊者出手
骨头渣都不会留下。
这位爷，吃人不吐骨头，那是五界驰名啊
好在，秘尊者的下一句话，让黑暗之中的众人，稍微安心了一些，
“如果只有光明的世界，温暖就没有任何意义，光芒炙烤着一切”
黑暗的存在，本身就有意义。
如果没有黑暗净土，还会有黑暗的其他东西，既然如此，还不如把最黑暗的这部分生态位，让净土自己给占了。
就好比一张答题卡，你不知道题目是什么，你不知道答案是哪个，甚至连答题规则都不知道，那把所有选项都涂黑，总归不会更糟糕了。
黑暗净土是一条后路，一个选择，一种可能。
这个道理，黄秘书明白，秘尊者也明白。
秘尊者抬起手，时间倒流到两人初次见面，
“你可以回去了。”
“好。”
黄秘书头也不回。
他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对话，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只是对方告诉自己可以回去了，那就回去。
黄秘书来了，黄秘书走了。
在黑暗之中的众人眼里，这场会面有些没头没脑，可仔细想想，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黄秘书走后，光芒一点点消失，黑暗再次笼罩整个殿堂，唯有那道身影，坐在座椅之上沉思。
“魔系浩劫到底是什么”
无所谓。
无畏。
净土，一片荷塘。
“你看什么呢？”
一个声音，把江白的思绪拉了回来，收回了目光。
黄秘书和秘尊者的会面，一切都在江白的注视之下，为了给两人会面创造环境，江白甚至主动返回了净土。
不然的话，江白身处五界，秘尊者再想时间倒流，就没那么简单了。
至少，要灭屠亲自来，才有机会。
两人的对话，在江白眼里，一字不落。
魔系的浩劫，江白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比他们考虑的还要远。
为此，江白专门去参加了混沌死神的基石试炼，给灵尊一个机会。
江白不在家，这都能忍住不偷袭净土？
给灵尊机会，灵尊不中用啊！
钓鱼失败的江白，只能完成试炼，重返五界，在净土耐心等待，等待这场浩劫的降临。
这片荷塘，自然是第一地藏的地盘。
当初被抽走了骨头，第一地藏自嘲为一摊烂泥，索性把自己这摊烂泥埋进了荷塘之中。
当年的地藏，如今大多在荷塘旁，修建住所，每日做着功课，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里，有着江白不少熟人，比如——此刻正在荷塘之中挖藕的萨小六，陪在江白身旁的都护府地藏。
当年挖藕，是为了重塑躯体，为净土亡魂还魂。
江白成为神系王座之后，为净土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复活吧，我的xx’。
嗯，神只复活凡人，就是这么高效。
不然的话，老子辛苦修炼为了啥？
人都复活了，自然不需要挖藕了。
可萨小六却没有走，依旧在荷塘里忙碌，按他的说法，罚他的是空天帝，既然我佛开口，不敢不从。
退潮时期，萨小六的实力被压制，甚至主动放弃了一部分实力，如今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他在荷塘之间劳作，除了身躯之苦外，内心也倍感煎熬，不能杀戮，不能释放负面情绪，不能享受
这些东西，已经积累了十八年，近乎快把他折磨疯了！
此刻，江白站在岸上，看着荷塘之中的萨小六，若有所思。
小老鼠看向萨小六，眼神之中浮现怜悯之心，
“他活的好痛苦，江白，要不你帮帮他吧。”
一旁的都护府地藏，恰到好处地赞叹道，
“施主菩萨心肠”
小老鼠继续说道，
“把他杀了吧，省得他这么痛苦。”
都护府地藏立刻换了一张脸，衷心赞叹道，
“亦有金刚手段！”
萨小六这种人，早该杀杀了！
小老鼠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在它眼里，死亡本就是一种解脱的方法。
它很难理解，如果活着比死亡还要痛苦煎熬，为何还要活着。
当然，它只是一只老鼠，它懂什么！
好死不如赖活！
江白看了小老鼠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江白很清楚，小老鼠是没有基础道德观的，用人类的道德去约束一只老鼠，本身就很荒诞，更何况，这只老鼠还是混沌死神。
小老鼠帮江白，不是因为江白，而是因为小老鼠谁都愿意帮一把。
退一步讲，就算闯关的是魔主，守关的是江白，江白相信，小老鼠依旧会跑出来，大喊一声，我来助你。
善恶不分，即为混沌。
江白，若有所思。
“哇，你要登临长阶了？”
对混沌死神的感悟更深，自然能在基石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更别提，江白在基石境本就是圆满，距离长阶只有一步之遥，随时可以迈出这一步。
毕竟，无数岁月以来，江白是唯一击败了魔主投影的存在！
小老鼠感受到江白身上气息的变化，眼神之中充满了兴奋，它终于有人罩着了！
自从知道上三阶的傀儡身死后，小老鼠还是第一次重新获得安全感！
下一刻，江白要突破的气息一扫而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小老鼠：？？？
这突破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