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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鸡被阉“死”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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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自己莫名奇妙地被人在背后煽妖风点鬼火, 原本还蔫了吧吧唧的苏兆灵一跃而起——

    “走,去看看!”

    一行四人,脚步飞快。

    苏兆灵边快速地甩胳膊甩腿儿, 脑子也转得风快,自从穿过来以后, 她一直自认以诚待人, 要说得罪的人, 也就猴皮筋儿和周桂枝, 但从小更的话来说, 对方显然也不是和猴皮筋儿一伙的, 那——

    她倏地想到一个人,胡老三。

    要真是他家的人, 故意找茬把她和猴皮筋儿扯在一起, 这用心也是挺险恶的。

    要知道, 这年头, 无论说是封建也好, 迂腐也罢,农人们把名声,或者确切地说,把女人的名节看得是格外重要的, 就说这年头的批~斗会上, 女人就有一个让人无语又无奈的罪名——破鞋!

    苏兆灵记得, 原书剧情中,有这么一句话:“宁娶寡妇,不娶‘破鞋’”,而苏兆安在原书中之所以被人看不起,除了他本身的软弱无能一身落魄以外,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被人“换秤砣”娶的,就是一个被人风言风语的“破鞋”。

    不过,苏兆灵还是有些疑惑,胡老三被劳动改造七天这件事情,过去也算有段时间了,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跳出来?

    但无论如何,苏兆灵都知道,既然已被牵扯上了,就不能保持缄默,且她有一种预感,对方故意针对她的可能性极大。

    毕竟,杨福民虽然会阉鸡,但就是他们队里的人家,也不敢给他“操刀”了,外队的人还眼巴巴地跑上门“送人头”,末了找杨福民算账就完了,还像小更说的那般,“胡乱鬼扯她和猴皮筋儿的闲话”,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苏兆灵之所以这般猜测,还得从杨福民的阉鸡手艺说起。

    阉鸡,在农村是非常普遍的一件事情,且除了公鸡,猪、牛、羊、马、驴等也都被阉的范围之内,只要不是留下来做“种”的,都免不了被放翻后,凄凄惨惨戚戚地挨上那一刀子。

    这一行当的人,被大家统称为“骟匠”,平时在队里照样下地挣工分,要是哪家有活儿找来,就拎上他的家伙什“出山”。

    动刀的时候,必须胆大心细,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否则,稍有闪失,轻者,阉的不彻底,让家禽牲畜白挨一刀,重者,家禽牲畜还有可能翻白眼蹬腿儿,不但坏了名声,遇到较真的人,还会凶神恶煞地打上门来要赔偿。

    杨福民就是一个坏了名声的阉匠。

    前段时间,苏兆安临回公社卫生院前,说起家里猪仔的阉割问题,还特意叮嘱了她一番。

    “再过几天,小猪仔长得壮实点,20~25斤左右,就让队长帮你跟大队的王骟匠留句话,让他过来劁猪,千万莫贪近,想省钱,就叫福民伯,福民伯虽然劁猪不要钱,只留下猪泡子炒了吃,但他手艺不成,一个不好,小猪就挨给他劁死了!”

    就连兆康,也满脸嫌弃地吐槽杨福民道:“大哥说的对,福民伯连自家的公鸡都没阉好,他家那只叫鸡公,明明都阉过了,还骚得很,冠子红艳艳的,一天到晚,就会翘着尾巴追鸡婆,我们家的黄鸡婆,就挨给它追过好多回了!”

    而也就在那天,苏兆灵还get到了一门新知识——不同的家禽牲畜,“阉割”的不同叫法。

    彼时,苏兆灵得意洋洋地向苏兆安展示了一番自己制“曲”成功的“无粮曲”连续发酵饲料后,在她继续按照程序接曲种时,忍不住炫耀地了说了一句:“等小猪仔吃了我的发酵饲料,到时候爱睡觉长得快,就能喊人过来把它阉了!”

    下一秒,立马就被兆康来个常识性“纠错”。

    “二姐,猪崽那不叫阉,叫劁。”跟着,他还煞有其事地给苏兆灵念了一首灰常应景的顺口溜:“鸡叫阉,猪叫劁,羊叫去势牛马骟;绳子捆,杠子压,猪嚎羊哭牛蹦跶!”

    被噎了个正着的苏兆灵:→_→。

    *

    闲话扯回。

    路上,兆康又再次吐槽起杨福民的阉割手艺来,还心有灵犀地把苏兆灵的心里话给秃噜了出来。

    “福民伯鸡都阉不好,我大哥说,他之前就给人家阉死过好多回了,好久都没有人敢找他‘动刀’了,那几个外队的咋个跑来了?”

    小更对此深有同感,点头捣蒜地附和道:“就是咯,他自家叫鸡公都阉成了个蔫鸡!上回牛娃儿还说了,他们家叫鸡公追了福民伯家的鸡婆,还被猴皮筋儿踢了一脚!”

    小更同样一脸嫌弃的模样,继续叭叭道:“牛娃儿家的叫鸡公,起码还是只大种鸡咧,哪像福民伯家那只蔫鸡,不公不母的,我阿爷说了,鸡婆被那种鸡公追了以后,下的蛋都是孵不出鸡仔来的,还臭崩崩的,小孩子不能吃,要不然耳朵聋!”

    别看乡下娃崽们见的世面比不过城里孩子,在某些方面,却是懂得很,默默听着俩小屁孩大谈特谈鸡公鸡婆生蛋孵蛋的苏兆灵,只能:→_→。

    不过,她只听说过孵不出小鸡的鸡蛋,臭掉坏掉不能吃的,吃了耳朵聋,又是哪里传来的流言?

    苏兆灵也不多话,就随着两小屁孩你一句我一句的哔哔阉鸡劁猪的,直到走近杨福民家附近,她原本还算淡定的脸色,终于裂开了,变成了噼里啪啦火花带闪电。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人群里,两个女人正在一唱一和阴阳怪气地败坏她的名声。

    杨福民的院子外,此刻,已经围了好些个吃瓜群众,把个大门口挤得满满当当的,外头虽然窃窃私语的,但却挡不住里头那高亢刺耳的声音——

    “啧啧啧,难怪人家都说,坡南队黑猪旗,原来连人也是坏得流脓,阉死了我们的鸡,还能背着牛头不认账,毒嘴巴骂人,难怪生的儿子也是这般不中用,大晚上的乱串门子就罢了,那白菜明明都啃到嘴里了,还被倒打一耙送去批~斗,该!”

    “嗬?还有这种事情?”

    “可不是嘛,嫂子难道你没有听说嘛,这丑事啊,在附近几个大队早就传开了,说那天晚上,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纠纠缠缠,拉拉扯扯,吼吼叫叫,骂骂咧咧的,比唱堂会还精彩呢!”

    “呸!要我看啊,那小骚货也不是个啥东西,不都说了嘛,母狗不发骚,儿狗哪能爬上身,嘻嘻!两个都不是好货!”

    已经很久没有骂粗话的苏兆灵:mmp的!

    她敢打赌,这要不是冲着她来的,就让她以后做的所有试验都失败!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何来路,但既然都已经跑上门来,故意羞辱抹黑她了,这个时候还不“拔剑”,她都要唾弃自己!

    苏兆灵摩西开路一般,从人群中间穿了进去,一边暗暗打量几人,一边火力全开地再次开启了“怼人”小模式。

    “都说嘴长挨嘴巴,舌长生舌疮,都是造了口业的,又脏又臭,难怪你们几个,要偷偷摸摸地背着人跑来我们队,找福民伯帮你们割!”

    “这就算了,福民伯好心,一分钱都不要你们的,就帮你们把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割掉了,偏你们还不晓得遮丑,消消停停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就好了,还为了几个割下来的下脚料,巴巴地跑来讹人,难不成,你们也和福民伯一样,图个嘴巴享受,就爱吃那些个东西下酒?”

    杨福民以前给人阉鸡时,还是要收钱的,但自从他在这行当里坏了名声以后,渐渐地,就没有人找他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放风出去,找他阉鸡劁猪骟牛的,一律分文不收,只把那些个蛋子留给他就成,他炒来下酒。

    这件事情,苏兆安之前是有提到过的,坡南队生产队对这事也是人尽皆知,且说起来,这也算是他们这行当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这年头难闻肉香,家禽牲畜的这些个东西,还是蛮惹人眼气的。

    所以,苏兆灵这般指桑骂槐的话一出,队里围观的人群,立时“噗”的一声,发出一阵高高低低的爆笑,就连躲在屋后头不敢出声,而是让自家婆娘出去跟人冲锋陷阵的“窝里横”杨福民,都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艹!”

    *

    原本正在和人一唱一和,抹黑苏兆灵不亦乐乎的闫秋萍,听到这刺耳的讽刺之声,立马侧过身来,下一秒,四目相对,双方脸色都是一变。

    闫秋萍是满眼喷火,一副择人而噬的可怖模样,她对姚素香头羡慕嫉妒恨,这会儿见了苏兆灵,也是同样的感觉,瞧这模样长的,还敢说自己不是小骚货,呸!

    而苏兆灵看到闫秋萍的第一眼,却是明显的一个怔愣。

    瘦长脸,肤黑,单眼皮,薄嘴唇,头发稀疏偏黄,右眼角和颈脖上,各一小一大两个黑痣,这不就是原剧情中,苏兆安被恶意“换秤砣”塞给的那个坏女人吗?

    苏兆灵脑子里飞快转了一下,记起书中,这女人的名字,似乎叫闫秋萍?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怎么忽然提前出现在他们队了?

    而不等苏兆灵多想,人群里再次扒拉进来一个人,却是花婶子。

    她站在苏兆灵身边,双手叉腰,仰着脖子,对着闫秋萍几人“呸”了一声,立马开启了“喷水车”模式,那口吐芬芳气死人不偿命的彪悍战斗力,比苏兆灵还厉害。

    “你们几个臭卖逼的货,自己男人裆里的肉萝卜几钱几两都还摸不清咧,就敢来我们队撒泼撒野?咋的,当我们队好欺负啊?我呸!”

    “一个个嘴巴稀里哗啦地往外吐粪,把我们队的根根稍稍摸得那么清楚,也不晓得是哪条大晚上去你们家乱串门子,跟你们家男人阿爸称兄道弟喝酒,却乱钻你们和你们阿妈被窝的公狗,向你们抖落的?”

    乡下地头,女人都是忙完地里忙家里,所以这会儿有空闲过来围观吃瓜的,都是一群脸皮厚爱凑热闹的大男人,以及一群专注吃瓜一百年的小屁孩,至于住在附近的人家,像花婶子和何玉秀她妈,倒是也听到了动静,但她们跟周桂枝本就不对付,自然乐得她被人收拾,直到越

    听越不对劲。

    再一听,嗬,苏兆灵都过来了,所以,花婶子才把围裙一丢,同样鲨了过来!

    花婶子表示,这段时间,她和小灵子处得还算不错呢,可不能让她吃了亏!

    苏兆是个大姑娘,有些粗话只能心里想不能骂出口,花婶子可没有任何顾忌,什么粗话荤话都直白白地飞了出来,一群小屁孩还有些懵里懵懂的,男人们却是嘿嘿哈哈挤眉弄眼地当场闹哄聒噪了起来……

    还有几个滑溜溜的小年轻,冲着几人“嘘嘘嘘”地吹起了口哨,就是苏兆灵,也是爽歪歪得很,心里铆足了劲儿的给花婶子点赞,嗷嗷嗷厉害了我的婶,骂得真是棒棒哒!

    而姚秋萍五人,则是被臊得又气又恨。

    尤其是姚素香,她还是个大姑娘呢,哪里听得了这种话,一时间不由对拾掇她过来的闫秋萍,有些埋怨迁怒的瞪了一眼……

    姚秋萍心里也是恨极!

    今天的事情,原本就是她为了让姚素香和苏兆灵继续“鹬蚌相争”,故意设计并怂恿姚素香的,为此,还牺牲了自家一只小公鸡,要不是她说过来找杨福民赔,她爸的鞋底子早抽到她背上了!

    哪里想到,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原本,她是有想过苏兆灵可能会出现的,在她的预想中,苏兆灵要是不出现,那无所谓,她们就在后头给她泼脏水,要是出现了,就当面给她泼脏水,但万万没有想到,苏兆灵出乎意料的牙尖嘴利也就罢了,半路还鲨出来这么个臭婆娘,嘴巴臭得吐包口水都能毒死一塘鱼!

    闫秋萍等几人心里各有思量,苏兆灵却是眼尖地发现了五人中,神色最是扭捏、穿着打扮最好、刚刚刚还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的姚素香……

    作者有话要说:  花婶子:呵呵,多谢夸奖→_→

    苏兆灵:←_←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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