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可他们无话可说,天幕有说错吗?
天幕是讽刺,可他们面对国土丧失,那一瞬间想到的不是补救,而是兴奋的借着这个机会攻击改革派。chunmeiwx
司马光沉寂得可怕,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灰丧,他现在还站在这,不过是受刑而已,拷打自己的心而已。
其他人则是嗤笑和不满,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心气的皇帝,任何有点骨气的臣子,都不可能说出这种把打下来的土地还回去的话。
说实话,他们无法理解这个还回去的思路。
别人不理解,赵匡胤更加不理解,赵光义的子孙气他,现在这些文臣也气他,一个个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还回去?
本来大好的局面就是因为这群不知兵的文臣所造成,现在出事了还在那幸灾乐祸,不该羞愧自省吗?
不过也不意外,毕竟他们大宋专出气人的奇葩。
熟练的往嘴里塞药,内侍熟练的去叫人熬药,他们都习惯了,反正说到大宋,不喝药基本不可能。
赵匡胤哐哐在那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砸桌子。
‘打下来的国土寸步不让’这条也刻到太庙里面去,他就不信,后面哪个大孝子敢把太庙给烧了不听话。
【神宗没搭理,直接命令王韶带着一个宦官赶回去。
王韶把军队集结起来,将士倒是群情激昂嚷着杀回河州。
杀肯定是要杀回去的,但王韶打仗靠的是脑子嘛,河州被木征抢回去是因为有援军,要收拾木征,首先要做的还是先把周围的援军收拾了。
按照这个思路,王韶集结两万精兵开始在河西一路扫荡,势必要把可能的援军全部掐断。
木征的援军也反应过来想要撤退,但王韶早就派人去掐断他的后路,后知后觉没退出去还和王韶的人撞上死了上千人,还被王韶追着杀,一副不赶尽杀绝不回去的模样。
王韶这一次又是千里,直接把周围的坛坛罐罐砸了个稀巴烂,这一次,木征直接被王韶打服了,率领八十多个多个部落归降,还给赐了汉人姓名。
宋朝是真的不缺能打仗的人啊,王韶这一仗打得漂亮,虽然中间被人从中作梗了一下,浪费了很多得人力物力,不过他还是打赢了嘛。
平日里抠抠搜搜的,打仗一下子把节省的那点全赔进去都不够,也不知道节省什么。】
宋神宗总觉得最后一句话在点他。
是啊,平日里节俭,打一场仗基本上都花进去了。
他肯定不是对王韶不满,从太宗兵败开始,大宋一直都处于低迷之中,现在好不容易被拉起士气,他夸还来不及呢。
就是中间王韶回来一次,多打一次账得撒多少钱进去啊。
问题是这笔钱本来能不花啊,叫人在那扫尾干净多好啊。
他也是,脑子抽了同意人回来述职干什么。
【消息传回来京城,宋神宗立马给王韶送上升官套餐,还是几连击。
王安石他也没忘记,宋神宗直接在紫宸殿接受庆贺时,众目睽睽之下将腰间的玉带系在王安石身上。
这一刻王安石的荣耀达到了顶点。】
宋神宗心里一突,这话不对啊。
怎么会就达到了顶点呢?
若是改革变法继续下去,还有的是荣耀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新法的失败要来了。
王安石也听明白这言外之意,他神色无波,只是认真的听着,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还有些迷茫,大宋好似在他手里焕然一新,可天幕终究没有提到百姓。
【一直到熙宁七年,大宋的变法已经进行了整整五年时间,还是得总结总结这个五年计划实施情况。
第一个讲讲财,国库赋税成倍增长,皇家内库更是三十二间库房装得满满当当。
第二便是新政带来客观的实惠,开垦荒地还有农田水利叫单亩增产一两斛,两斛为一担,没担算下来一百斤,再乘上全国的田地,单位都得用亿来计算。
军事上的大捷更是不用我复述。
听着是很欣欣向荣,但接下来仿佛戛然而止,王安石被再次罢相了。】
二十三岁的宋神宗不理解二十七岁的自己,此刻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是愣愣的看着天幕。
王安石早有准备,可心中还是忍不住触动,二次罢相。
和第一次儿戏一般的不同,这次,怕就是到终点了。
反对派也没高兴到哪里去,王安石那一套没行得通,但问题是他们那一套也行不通啊。
毕竟若是行得通,后面那啥就不会出现啊。
【当时宋朝的北方大旱,七八个月都没有下雨,不单单是大宋,辽国更是旱得一塌糊涂。
面对这种情况,宋神宗都不用大臣上眼药,自己已经开始动摇了。
虽然都说宋神宗没有坚定得相信王安石,但这个情况他动摇也不是说不通,七八个月一滴雨都没下,他的心理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所以宋神宗开始一个个的询问臣子,是不是他做错了?是不是一项项新法不该实行?
嗯……其实到这里差不多已经崩盘了,反对派经过这几年明白此刻什么都不需要做,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嘴。
而王安石吧,他的政治素养切实说起来并不高
说来都好笑,但这是事实。
宋神宗终于问到了王安石身上,可王安石并不是个畏惧天的人啊,他自然说天灾这种东西哪怕是被称为圣君的尧舜禹都无法避免,我们只要尽人事就好。
天灾这个事确实没有可拉扯的,无论谁在位,该天灾还是得天灾,不会给你让道。
但宋神宗压力太大了,王安石压根没意识到此刻的危险,他还觉得从变法以来俩人就是最好的战友,官家终究会想明白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两个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神宗是觉得羞愧,王安石也没心安理得,他瞧着官家年轻的面容,天幕说他政治素养不高还真不是贬低。
官家太年轻了,上位便顶住压力实施新法,后面想不开好像不是什么难预料的事情,而他该察觉的。
反对派:你们君臣俩人显得我们真的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