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宁愿你是
送走客人后的傍晚,席玉在厨房将菠萝切成小块,端到盛澜清的右手侧。
“为什么说我是赵匡胤?”
席玉亲亲密密地靠近她,环住她丰腴了一点的腰身,凑在她脖颈处亲昵。
一点点热气喷薄出,她便自脖颈到耳后都漾起一层微红。
“我这是夸你呢。”
盛澜清顺势仰靠在他怀里,纤细的长腿往前伸去,刚好踢到暂时搁置不用的婴儿车,带动一串铃铛“叮铃铃”地响。
盛澜清自打跟席玉结了婚,就有种落袋为安的安心感,对于那些“他不爱她”的证据也有了一种大度的漠然。
他爱不爱她,有多爱她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哪怕他是演出来的,也无所谓。
“江山美人,”席玉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没有江山,我哪里敢拥有你这个美人,这不是耽误你吗?”
他轻柔地抚摸着盛澜清的脸颊,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这么娇气,又这么年轻。就是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总不能让你年纪轻轻地就陪我吃苦。”
盛澜清抓起他的手,在皓月般的手腕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赌气般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肯陪你吃苦?”
她当年是真心沉迷于席玉的美色,就是他提出要私奔,只怕她也是愿意的。
“你真觉得我很贪财?”
席玉摸了摸她的头发,蓦然痴眷地望着她,有些无奈和宠溺。
“清清,我宁愿你是。”
他在盛澜清讶然的目光中,轻声说道:“这样的话,即便我不好了,你也不容易受到伤害。”
这天的亲近过后,盛澜清又一连两个月没有见过席玉。
他重新回归了工作的忙碌,直到她出了月子,才乘坐上回国的飞机。
顾怀若刚好在她等待席玉回国的这个下午,约她在甜品店见面。
“一份玫瑰芒果绵绵冰,谢谢。”
盛澜清点了甜品后,端坐看向顾怀若。
他明显变了很多,眉眼处都酝酿着一丝阴郁,嗓音却依旧恬淡。
“澜清,好久不见。”
盛澜清弯了弯眼,心底对这个颇为照顾自己的哥哥,余留了故人的情分,并不介怀他儿戏般的追求。
“怀若哥,我先前从国外给你寄来的新婚礼物,还喜欢吗?”
f国人崇尚浪漫,对于情趣的研究颇深。
盛澜清特意去店里选购了两套新婚夫妻的睡衣,还配了香薰。
唯独不好的是,她不太清楚黎若芙的码数,就买了均码。
顾怀若握住白瓷杯的手指微微泛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我没有要跟她结婚,婚事作废了。”
“啊?”
盛澜清睁大了眼,下意识追问道:“这么快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随即她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方便的话,你就别说了。是我多嘴,本来不该问的。”
顾怀若的眸底幽深了一瞬,轻声说道:“没什么不好说的,她出轨了。我亲眼看到她跟那个男人滚做一团,嘴里还叫着别人的名字。”
盛澜清怔了怔,无意识地握住勺子在绵绵冰里打圈。
她回想起黎若芙那张充满炫耀意味的脸,不算讨喜。
但黎若芙对顾怀若,应该是真的喜欢。
黎家这两姐妹的偏执痴情,就像是一脉相承。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盛澜清忍不住说道:“比如她喝醉了酒,认错了人,或者被别人算计了。”
顾怀若听到“算计”这两个字时,瞳孔猛地一缩,迅速回过神来,笃定道:“不会,你不用再为她找借口了。她读大学的时候,就勾三搭四,本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盛澜清注意到顾怀若略显激动的神色,不好再多说,只能默默垂头,舀了一勺绵绵冰往嘴里送。
“顾怀若!”
突兀而嘶哑的女声在店内显得格外瞩目。
盛澜清本能地循声望过去,见黎若芙妆容精致,穿了色彩浓烈的长裙,往这边快步跑来。
她一见到盛澜清,濒临崩溃的神色当即恢复了正常,迫不及待对坐到对面,掩饰般理了理头发。
“盛姐姐,好久不见。听说你生孩子了?”
半只脚踏入豪门圈的黎若芙,显然消息比顾怀若更为灵通。
“什么时候办的婚礼,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盛澜清放下勺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轻声说道:“还没办婚礼,我嫌麻烦。”
真的挺奇怪,席玉大堆大堆的礼物捧到她面前,也曾经将两人的恋情公布,但就是不提婚礼。
盛澜清不想要之前席渊的事情再次被扒出来,也就不大想办。
她又不需要靠这个收回礼金,也就不是特别在意。
“还是要办的,”黎若芙捂住嘴笑了起来,像是全心为她打算的好闺蜜,“不然怎么能显出他对你的重视,而且孩子都生了……”
盛澜清听得有些气闷。
正是因为孩子都生了,她也就不想做小儿女的姿态,这样显得幼稚。
顶多私底下,对席玉撒撒气,只要他知道就好。
“我先生对我的感情,不需要别人来评价。”
盛澜清心里生气,面容却维持住了越发轻柔的笑意,故作羞涩地说道:“我知道他好,就足够了。”
“那也太不像话了!”
黎若芙精致的面容略微扭曲,眼底闪过嫉恨。
接二连三的不顺,让她面对盛澜清的底气和自信彻底消散,转之而来的是愈来愈深沉的恶意。
“他怎么能……”
她想也没想就开始贬低席玉,反正之前姐姐就挑拨过这两个人的关系,由此见得他们之间也没有多好。
“黎若芙,你有完没完!”
顾怀若额角青筋颤动,直接一挥手将桌面的甜品打落在地面,甜腻的液体瞬间在地面蔓延。
他反手一个耳光打在黎若芙的脸颊上,怒吼道:“我已经跟你分手了,你别再缠着我行不行?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烦不烦啊,恶不恶心!”
向来温润的男人,终究还是维持不住温文尔雅的一面,暴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