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武士
醉酒后的香鸾音被赵自在无声的抱在怀里，眼睛虽然很痛，心却很安定。
不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当赵自在将她抱到床上，安置好她休息，正欲离开，她不由自主的拉住了他，“别走，我想有你在身边。”
说罢，眼泪又流了满脸。
赵自在为她擦去眼泪，心疼极了，柔声保证，“别再哭了，对眼睛恢复不好。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香鸾音闭着眼睛，哭啊哭，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最后，她呜咽着说，“此生得今日这一拥抱，我已满足。”
赵自在坚定地握住她的手，直到她沉沉睡去，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赵自在、杨坚、帝释天和沛郡王离开莲花城时，香鸾音、度九裳和美无度三人携手相送。
“男人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们这些黄花少女，好没有安全感啊！”度九裳故意拖着嗓子叹息，“不知道昨天追杀我们的那些人，等你们走后，会不会把莲花城来个满门抄斩，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武功高强，想起来都好害怕。”
“不会的，放心吧，我们走后，莲花城会有人保护你们！”赵自在认真安抚道。
“可是，我们不能和你们一起回都城吗？”度九裳不死心，再次试探追问。
“香姑娘的眼伤还没有好，你有义务留在这里陪她！”沛郡王非常肯定地打消了她回都城的想法。
“裳公主在都城的时候也每天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少将军在极乐寺保护皇上也没时间陪你，不如你就和我留在这里，和无度姐姐一起过一段焚香抚琴，弹琴听曲的惬意生活！”香鸾音温言相劝。
“男人们忙男人们的，我们这些女子也可以做些黄花少女的趣事啊，我们不但可以焚香抚琴、弹琴听曲，还可以和民间女子一样‘薄妆桃脸，对镜贴花黄’。”美无度附和道。
“黄花少女，你不是莲花城的夫人吗？莲花城的夫人不就是城主的夫人吗？那还怎么是黄花少女？”度九裳看所有人都在阻拦她回都城，心中有情绪，故意大声抛出这个问题。
度九裳的一顿抢白，让美无度的脸唰得一下变了颜色。
香鸾音心中也好生难过，难过她和赵自在的关系，一个是莲花城城主，一个是莲花城的美夫人，非夫妻又似夫妻，不清不楚的关系仿佛一层迷雾，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我们……”赵自在迟疑的说，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
香鸾音看他欲言又止，不想他左右为难，很快调整好情绪，笑着打圆场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们不让你回都城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追杀我们的人还没有查清楚是谁？莲花城已经安排了人手保护，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香姐姐，我想和坚哥哥一起回都城。”度九裳撒娇道，她知道香鸾音对她向来百依百顺。
“你回都城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别人家的莲花城，岂不孤单，再说你看我眼睛伤成这样，要七天才好，无度姐姐说我们一起‘贴花黄’，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让我把受伤的眼睛装扮得美美的呢？”香鸾音恳求道，但度九裳似乎不为所动。
“裳公主不要再任性了，你若选择此时回都城，净是给独孤大人惹麻烦，就好好待在莲花城陪香姑娘吧，七天之后，我们一起来接你们回去。”杨坚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度九裳也没有再坚持，目送他们骑马离开了莲花城。
一回到都城，杨坚，帝释天，沛郡王就回到了极乐寺保护皇上。
赵自在驻扎五音坊调查伤人大雁和半路追杀事件，当天，世莲就把一切查出的结果向赵自在汇报了。
“半路追杀我们的人，查到他们的底细了吗？”赵自在问。
“回城主，我们先验查了死者，没有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然后又一路尾随他们逃跑的方向，发现他们全都从一个秘密通道回了地牢。”世莲回答。
“回了地牢？”
“是，到地牢之后，怕对方有埋伏，我们便没有再继续跟下去。”
“一定要想办法摸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来历，搞明白对方追杀我们的意图是什么？”
“是，城主。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手在附近监视，只要他们有行动，我们随时能追踪对方。”
“你们先在附近静观其变，密切监视进出地牢的人，我马上和少将军知会一声，让他们找个借口去地牢查探情况！”
“是，城主。”
“最近多费点心，莲花城的安全也要重视起来。”
“明白了，城主。”
“大雁伤人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我们只在大雁身上找到了符咒，至于符咒是什么意思，从哪里来的，还没有眉目，只知道这种御鸟术，是一种法术。道教是国教，长安城里修道的人多，会法术的也不少，一时无法确定是谁下的手。”
“一只鸟被训练到可以听指令的程度，一定花费了不少心血，可以在长安城养鸟人的身上多花些功夫。”
“是，城主。我们会尽快查出事情真相的。”
“好，没什么事就先下去吧！”
这边地牢里，宇文通已经借由巡视之名在地牢龙潭与宇文家族培养的武士见了面，他们为了培养武士，专门把这批武士养在与地牢“虎穴”齐名的“龙潭”里面。
“光离，事情办的怎么样？”宇文通一通过暗道进入龙潭便迫不及待的问。
“长公子请恕罪，我们这次没有得手。”光离立刻跪地行礼赔罪。
“什么情况，怎么会失手？”宇文通听到消息，一脸惊诧。
“我们跟踪他们到城郊处便动了手，没有想到他们一路有高手保护。对方人多势众，武功高强，我们的人死伤多数，很快不敌，便赶紧收手撤了回来。”
“什么样的高手，你们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群人之前没有遇到过，也没有交过手，所以还不太清楚对方的底细！”光离闪烁其词，实在不想告诉主人说这群人是一帮女人。
“那你们有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有没有透露出自己是极乐教的人？让他们把这次追杀怀疑到极乐教头上去？”宇文通追问不停。
“长公子请放心，我们已经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她们了，还喊了极乐教的口号。”光离一本正经的严肃回答，由于第一次没有完成任务，光离一直处于自责的情绪中。
“做得好，接下来我们就坐山观虎斗看好戏上演吧。”宇文通一边说，一边笑，不禁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得意起来。
等他回到家，知道真相的宇文达已经气急败坏地来兴师问罪了。
“大哥，我实在不明白，我们诚心诚意地去相国府提亲，提去的大雁怎么会半路伤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们使用御鸟的法术训鸟，操控它伤人！”
“伤了又如何，我们去相国府提亲，成则是天作之合，既能圆了你的痴情梦，又能强强联手壮大我们宇文家族的势力。一旦败了，我们宇文家族即失了颜面，又失去了相国府的这股势力。我们既然失去，又怎么会让他人拥有？这样于我们岂不是是双倍不利。难道我们还眼睁睁地拱手相让，忍气吞声地成全别人？”
“可那也不能伤了裳公主啊？”
“她现在是裳公主，未来她会成为杨坚的夫人！杨坚现在已经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难道你想让父亲在朝廷的权利也拱手相让吗？”
“那你也不能用巫术伤她啊，你明知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最爱？最爱有什么用？你最爱她，她还不是最爱别人？”说着，宇文通双手抓住弟弟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嘶吼，“五弟，醒醒吧，只有爱你的人才值得你爱，才配得上你的痴情和用心。你和度九裳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她哪一件事情把你放在心上过，啊？”
“她如果没有一件事为我着想过，求亲那天她就不会骑着马穿过长安街，回送我们，她也就不会被你设计伤害！”宇文达用力回吼。
“嘭”的一拳，宇文通的拳头便砸在了宇文达的脸上，刹那间，宇文达鼻子的血便喷涌而出。
宇文达狼狈倒地，宇文通怒其不争地教训说，“我宁愿你每日歌舞升平，做一个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也不愿你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低三下四！”
说完，便气愤地拂袖离去，留下宇文达一个人悲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