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

    度九裳在修灵馆顺利出生，因其出生时出现日蚀现象，被萧神子解读为天神降临，所以她自出生起便自带光环，广受王孙贵族的欢迎。

    当年生产完毕，离开修灵馆的时候，丞相夫人提议二女儿度九裳认在萧神子门下作个干女儿，以求心安。

    “九裳出生之时，天上的太阳完全被黑暗吞没。这是‘鸟儿回巢，公鸡打鸣’的奇异现象，若不是萧神子好心解释此乃天神降福，怕她往后的人生就难了。今天多亏萧神子保护，就让度九裳认其门下做个干女儿，好在危难时刻，多个守护她的亲人。”丞相夫人如是说。

    “夫人不必挂心，诸般天地呈万象，圆缺盈亏力不禁，只是悲欢离合的等闲事。如果夫人不嫌弃，吾乃三生有幸，收下九裳为干女儿膝下承欢。”萧神子毕恭毕敬回答。

    就这样，萧神子成为了度九裳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干爹，这多少对丞相夫人是一种安慰。只是夫人生下度九裳回府没多久，染上了风寒，久治不愈，便撒手人寰了。

    度九裳从小跟着奶妈长大，缺乏管束，天生一派乐天洒脱，开朗活泼的性格，再加上长相纯美，多少家王孙公子都暗中盘算，待她长大至及笄年华，好娶她为妻。

    她从小公子堆里打转，青梅竹马的小伙伴除了梁文帝的堂弟，广陵王府的沛郡王，还有右国相宇文泰的长公子宇文通，五公子宇文达，以及随国府杨元帅家的大少爷杨坚，他们五个人由于门当户对的身份地位，从小一起长大，但她唯一喜欢的只有杨坚。

    幼时，他们一起斗蟋蟀，杨坚的蟋蟀是常胜将军，她和沛郡王崇拜杨坚；宇文通却不服，宇文达唯哥哥马首是瞻；

    少年，他们一起放风筝，杨坚的风筝总是飞得又高又稳，她和沛郡王崇拜杨坚；宇文通也不服，宇文达唯哥哥马首是瞻；

    再长大，他们一起习武，杨坚总是不怕吃苦，用心练习，武功学得又快又好，深得师父喜欢，她和沛郡王崇拜杨坚；宇文通还不服，宇文达唯哥哥马首是瞻；

    修灵馆有一棵歪脖子的木棉树，有一年夏天，度九裳发现木棉树上有一个马蜂窝，将此事说了出来。几个人便在一个下午来到修灵馆，真的看到一个又大又圆的马蜂窝，宇文通不顾众人劝阻，命令随从将马蜂窝浇上植物油点燃。

    家被烧毁的马蜂，追着他们没命地报复，几个人自顾不暇，各自逃命，只有杨坚掀起衣服将她包围，和她一起匍匐在地，将她紧紧的护在身下。

    在场的许多人，都被马蜂蛰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只有度九裳被杨坚保护的很好，毫发无损。

    看到杨坚被蛰得最厉害，度九裳忍不住跑到宇文通面前理论，“你干啥这么残忍，将马蜂的窝给烧了？”度九裳推了一把宇文通，气急败坏的责问。

    “它们是一群蜇人的马蜂，我烧了它们怎么了？”年长一点的宇文通又高又壮实，一副顽劣不知悔改的样子。

    “你烧了它们，它们就蜇人报复，你看把我坚哥哥的脸都蜇肿了！”度九裳不依不饶，又推了他一下。

    “那我的眼睛也被蜇肿了，你怎么不说？你就知道偏向杨坚！”宇文通回推了她一下，她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摔到在地，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杨坚和沛郡王见宇文通竟然跟一个女孩子动手，就跑到宇文通面前替度九裳报仇，三个人扭打在了一团。

    被吓到的宇文达看度九裳哭了，也顾不上哥哥了，温柔地拉起度九裳，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去泪水，大声控诉，“都怪哥哥，差点把树都给点着了！”

    各自的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看着越打越厉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三个人拉开。

    “哼，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以后再也不给你们玩了。”宇文通气呼呼地拉起宇文达说，“五弟，我们走！”

    宇文达恋恋不舍地回望着度九裳，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宇文通离开了。

    从此以后，宇文通就带着宇文达脱离了曾经五个人的小团队，和西魏十二大家族的子弟们玩在了一起。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度九裳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杨坚和沛郡王也成为了风度翩翩的君子，三个人的感情一如既往地亲密无间。